2、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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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夜色漫过落地窗，将顶层公寓浸在一片柔缓的静谧里。楚烟坐在地毯上，指尖捻着一枚白棋，眉头微蹙地盯着面前的棋盘——这是他和箫玉今晚的第三局，前两局，他都输得干脆利落。
“在想什么？”箫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沏好的龙井香气。他弯腰，将温热的茶杯放在楚烟手边，玄色家居服的衣摆扫过地毯，带起一阵轻缓的风。
楚烟没回头，指尖的棋子在棋盘上悬了悬，语气带点不服气：“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明明前两局他都占了上风，却总在最后一步被箫玉不动声色地反杀，那种感觉，像被人攥着尾巴，痒又气。
箫玉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肩膀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是你太急了。”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楚烟的手背上，轻轻握住那枚白棋，“这里，该落子。”
棋子落下，“嗒”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楚烟看着棋盘，眼睛倏地亮了——原来他刚才只差一步，就能反败为胜。“你耍我！”他转头，撞进箫玉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漫天夜色，还有化不开的温柔，让他心头猛地一跳，脸颊悄悄泛起热意。
“没有。”箫玉抬手，指腹轻轻蹭过楚烟的眼角，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只是想多陪你下一会儿。”
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烟别过脸，掩饰着脸上的热度，指尖却不自觉地勾住了箫玉的衣角。空气里弥漫着龙井的清香，还有彼此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气息，交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夜色隔绝在外。
箫玉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更浓。他俯身，在楚烟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落下一片雪花，带着微凉的暖意。“楚烟，”他轻声说，声音裹在夜色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今晚的夜，很好看。”
楚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带着淡淡的甜。他抬头，撞进箫玉温柔的眼眸，轻声应道：“嗯，很好看。”
夜色渐深，棋盘被随手放在一边，两人并肩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窗外的夜景。没有争吵，没有算计，只有彼此的温度和呼吸，在这漫漫长夜里，酿成一杯酸甜的酒，入口微涩，回味却满是化不开的甜。楚烟的头慢慢靠向箫玉的肩膀，布料带着洗过的阳光气息，混着龙井的余韵，让人浑身都松快下来。他能清晰听见箫玉沉稳的心跳，隔着薄衣传来，像暗夜里最温柔的鼓点，敲得他心头软软的，连带着白天处理工作时的疲惫都散了大半。
“下周的项目评审，你要去？”楚烟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在箫玉的膝盖上画着浅浅的圈，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箫玉侧头，鼻尖蹭过他柔软的发顶，气息拂在发间，有点痒。“嗯，不过会提前结束，”他握住楚烟不安分的手，指腹摩挲着他微凉的指尖，“答应陪你去看新上映的科幻片，不会食言。”
楚烟眼睛亮了亮，转头看他，眼底映着窗外的霓虹，像盛了碎星。“真的？”语气里藏不住的雀跃，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还以为你会忙得抽不开身。”前阵子箫玉为了一个跨国项目连轴转，两人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少，他心里不是不念叨，却又不想给他添压力。
“再忙，也不能委屈我的小朋友。”箫玉低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力道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楚烟的脸本来就容易热，被他这么一捏，温度又往上窜了窜，伸手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的躲开，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暖的猫。
夜色更浓了，窗外的车水马龙渐渐淡成模糊的光影。公寓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还有偶尔传来的、彼此衣物摩擦的轻响。楚烟听着箫玉的心跳，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真好——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身不由己，只有他和箫玉，像所有普通的恋人一样，依偎着，聊着无关紧要的小事，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酸甜的味道。
箫玉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侧脸，眼底的温柔浓得要溢出来。他轻轻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在心里默默想：往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想这样陪着他，直到岁月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