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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夏天来了 ...

  •   把高伊和柯静送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高伊爸爸的车等在路灯下,她爸爸是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男人,看到我们一群半大孩子,摇下车窗,脸上带着笑。
      “叔叔好!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您来接!”我赶紧上前,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事没事!”高伊爸爸摆摆手,笑呵呵的,“年轻人嘛,聚一聚热闹热闹很正常!伊伊跟我们说了,在同学家玩。玩得开心吧?”
      “开心!谢谢叔叔理解!”我挠挠头。
      高伊拉开车门,冲我们挥挥手:“走啦!假期快乐!群里联系!”
      柯静也小声说:“叔叔再见,商哥再见。”然后跟着上了车。
      高伊爸爸冲我们点点头,眼神扫过我们几个男生(尤其是脸颊还带着点红晕的),笑道:“行了,快回去吧!注意安全!谁还没有个青春啊,想当年叔叔我年轻的时候,玩得比你们还野呢!”
      一句话把我们都说乐了,气氛瞬间轻松不少。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我松了口气。还好家长通情达理。
      回到我家楼下,那帮“残兵败将”还在。江昊直接瘫在客厅地毯上,抱着个抱枕哼哼唧唧,估计是醉意上头了。王言和贺让勾肩搭背地靠在沙发上,眼神发直,还在争论“到底谁更帅”这个世纪难题。
      张明远还算清醒点,正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发消息。蒋文杨……蒋文杨居然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编程界面?!学神的世界我真的不懂!钟薛楼则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窗外,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疏离。
      谢怀意站在玄关处,手里拿着书包,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真走啊?”我走过去,低声问。
      他点点头,声音很轻:“嗯,我妈……会担心。”
      月光透过玄关的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他脸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但耳根还透着粉,眼神有些闪烁,不太敢直视我。
      刚才在房间里那个主动又委屈的谢怀意好像又缩回了壳里,变回了那个容易害羞、习惯性保持距离的学霸。
      我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想笑。这家伙,酒醒了大半,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不行,得巩固一下“战果”!
      “我送你。”我拿起钥匙。
      “不用……”他下意识拒绝。
      “必须送!”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其实小区离他家不算远,治安也好,但我就是想送。
      他没再坚持,低着头,跟在我身后出了门。
      初夏的夜风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吹散了酒后的微醺。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安静地投在柏油路上。我们并肩走着,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刚刚确认心意后的甜蜜和……一点点不知所措的尴尬。
      走了一小段,离我家有点距离了,周围更安静了。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他愣了一下,也停下,抬头看我,月光下,他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清澈又带着点紧张。
      “喂,”我看着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就这么走了?万一你明天酒彻底醒了,翻脸不认账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脸颊“腾”一下又红了,眼神慌乱地躲闪,声音细若蚊蝇:“……什么……什么不认账……”
      “你说呢?”我往前逼近一步,把他堵在路边一棵大树的阴影下,低头看着他,“刚才在房间里,是谁说难受的?是谁让我亲的?”
      “我……我没……”他羞得脖子都红了,下意识想后退,后背抵在了粗糙的树干上。
      “没什么没?”我轻笑,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皮肤很烫,身体微微颤抖,但没躲开。“谢怀意,亲都亲了,你得负责。”
      他呼吸急促,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水光潋滟,像是受惊的小鹿,又带着点隐秘的期待。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那点想逗弄他的心思也化成了更深的柔情。我没再犹豫,低下头,吻住了他。
      这一次,不像刚才在房间里那个带着安抚和宣告意味的浅吻。我轻轻含住他的唇瓣,温柔地吮吸,试探着用舌尖描摹他唇线的轮廓。
      他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角。他的唇瓣柔软而微凉,带着淡淡的酒气和我家沐浴露的清香。
      我耐心地引导着他,轻轻撬开他的齿关,更深地探入。
      他起初很僵硬,被动地承受着,呼吸完全乱了套。但渐渐地,在我轻柔而持续的攻势下,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开始生涩地、小心翼翼地回应。
      他的回应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我心跳如擂鼓。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我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夜的风拂过,带着不知名花草的香气,周围安静得只剩下我们交织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我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他的脸颊红得不像话,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微微肿起,泛着水光,在月光下诱人得要命。他微微喘着气,靠在树干上,腿好像有点软。
      我看着他这副被亲懵了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和占有欲。我伸手,用拇指轻轻擦过他湿润的唇角,声音沙哑地说:“就这么办,盖了章了,谢怀意,你跑不掉了。”
      他羞得说不出话,把滚烫的脸埋进了我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动作很小,但我感觉到了。
      又抱了一会儿,我才牵起他的手,他手指蜷缩了一下,然后乖乖让我握着,我们继续往他家走。送到小区门口,他低声说:“到了。”
      “嗯,进去吧。”我松开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明天……给我发消息。”
      他点点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羞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楼道。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里像被蜜糖填满了,甜得发胀。
      ……
      谢怀意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楼道,脚步声在安静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嘴唇上残留的触感温热而清晰,带着商君意身上特有的阳光混合着淡淡洗衣液的味道。脸颊烫得厉害,耳根更是烧灼一般,连脖颈都泛着粉色。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树下那个漫长而温柔的吻,月光,斑驳的树影,还有商君意低哑的嗓音说着“盖了章了,你跑不掉了”……
      走到家门口,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让脸上的热度降下去,又用手背冰了冰脸颊,才拿出钥匙,尽量轻地打开门。
      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开着,音量调得很小,播放着夜间新闻。母亲吕欣晴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织着毛线,听到开门声,立刻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来。
      “回来了?”吕欣晴放下手里的活计,眉头微蹙,“怎么这么晚?不是说不喝酒吗?”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谢怀意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身上极淡的酒气。
      谢怀意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感觉那个刚刚被亲吻过的地方更加灼热了。他低下头,避开母亲审视的目光,声音有些发紧:“嗯……同学聚会……就喝了一点RIO,度数很低的果酒。”
      “果酒也是酒!”吕欣晴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满和担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学生不要沾酒!容易误事!你看你脸红的!跟谁喝的?商君意?江昊他们?”
      “嗯……很多人都在。”谢怀意含糊地应着,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他不太擅长说谎,尤其在母亲面前。
      就在这时,周津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像是刚忙完工作。他看到门口的谢怀意和沙发上一脸不悦的吕欣晴,立刻明白了情况。
      “欣晴,小意难得跟同学聚一次,放松一下嘛,年轻人有分寸的。”周津笑着打圆场,走到谢怀意身边,不着痕迹地挡了挡吕欣晴的视线,同时轻轻拍了拍谢怀意的肩膀,低声道:“去厨房,我温了点儿蜂蜜水,喝了解解酒气。”
      谢怀意如蒙大赦,赶紧低声说了句“谢谢周叔叔”,然后快步走向厨房,逃离了母亲追问的视线。
      吕欣晴还想说什么,周津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转移话题道:“哎,欣晴,你看这个新闻,是不是说咱们小区附近要建个新公园?以后晚上散步倒是方便了……”
      厨房里,谢怀意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甜丝丝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内心的紧张和……唇上残留的悸动。他听到客厅里周叔叔温和地安抚着母亲,母亲抱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靠在流理台边,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对周叔叔生出一丝感激。虽然周叔叔话不多,但总是能在这种时候用一种不令人反感的方式帮他化解母亲的紧张和过度关心。
      喝完蜂蜜水,胃里暖暖的,酒气也确实散了不少。他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依旧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脑海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商君意的笑脸和那个吻……他赶紧用冷水又扑了扑脸。
      走出厨房,母亲脸上的不悦已经消散了不少,正和周叔叔讨论着新闻里新公园的规划。看到他出来,吕欣晴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以后注意点,别喝多了。快去洗个澡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写作业?”
      “嗯,知道了妈。”谢怀意乖巧地点头,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周叔叔也冲他温和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包容。
      谢怀意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家的压力暂时解除,而另一种全新的、滚烫的、让人心慌意乱又充满甜蜜期待的情绪,如同窗外初夏夜晚温热的风,彻底将他包裹。
      他拿出手机,屏幕漆黑。指尖在开机键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现在开机,会不会……收到他的消息?如果收到了,该回什么?如果没有收到……
      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他把手机扔到床上,决定先去洗澡。需要冷水,很多冷水。
      ……
      回到我家,已经快十二点了。客厅里,江昊四仰八叉地在地毯上睡着了,打着小呼噜。王言和贺让互相靠着在沙发上睡着了,张明远也找了个角落瘫着。蒋文杨居然还在电脑前!屏幕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牛逼!学神不愧是学神!
      我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把醉鬼们一个个拖到客房。还好我家客房多。把江昊扔上床的时候,他嘟囔了一句“楼哥……别走……”,我差点笑出声。
      等都安顿好,我累得瘫在客厅沙发上,准备喝口水也去睡。一抬头,发现钟薛楼还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没睡,正静静地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眼神很清醒。
      “还没睡?”我有点意外,倒了杯水走过去。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很平静。
      我在他对面坐下,气氛有点沉默。对于钟薛楼,我一直觉得他有点神秘,话少,冷淡,但好像对谢怀意有种超乎寻常的关注和保护欲。
      “今天……谢谢你能来。”我找了个话题。
      “没事。”他言简意赅。
      又沉默了一会儿。夏夜的微风从敞开的阳台吹进来,带着远处隐约的虫鸣。客厅里只有江昊轻微的鼾声。
      忽然,钟薛楼开口了,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谢怀意……他酒量很浅。”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看出来了,半罐RIO就那样了。”
      “他妈妈……管他比较严。”钟薛楼继续说,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尤其是……在他爸爸离开之后。”
      我心里一动。谢怀意很少提家里的事,我只知道他父母好像分开了,跟妈妈住。难道……
      钟薛楼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地补充:“初中时候的事。他爸出轨,闹得很厉害。那时候……吕阿姨情绪很不稳定。”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沉了些,“有一次,吵得很凶,阿姨差点……失手掐死他。”
      我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差点……掐死他?!
      月光下,钟薛楼的侧脸线条冷硬,他继续用那种没有起伏的语调说:“后来虽然缓和了,但阿姨变得很紧张他,怕他学坏怕他出事。所以他一直……很乖。很少跟人来往。”
      我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翻江倒海。原来……他那种过分安静、习惯性疏离的性格,是这样来的。不是因为高傲,而是因为……害怕?因为曾经受到过来自最亲近人的伤害?
      “我跟他……初中就认识。”钟薛楼终于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此刻却带着一种极其认真的审视,“中考后,断了联系。上学期他转过来,我很高兴。”
      他停顿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说完了。夏虫的鸣叫似乎更清晰了。
      然后,他再次开口,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商君意,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对感情这件事……很认真,也很奇怪。像一张白纸,要么不碰,碰了,就得把他填满。”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仿佛要剖开我的内心:“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那就好好喜欢他。别跟他玩若即若离那一套,别逗他,别骗他。”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屏住了呼吸。
      钟薛楼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警告:
      “如果你只是觉得好玩,想逗逗他……那我劝你,趁早离他远点。”
      他顿了顿,最后那句话,轻得像叹息,却重得像巨石砸在我心上。
      “因为如果你只是玩他……他会死的。”
      钟薛楼自然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谢怀意在“死”这件事上,是真的可以做得到的。那个看似安静、甚至有些软弱的少年,内心藏着怎样决绝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偏执,他或许窥见过一二。
      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声,虫鸣,和心跳声。我坐在那里,感觉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凉了一下,又猛地涌上一股滚烫的热流。不是愤怒,不是被冒犯,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对谢怀意过往的心疼,有对钟薛楼这番警告的郑重,更有一种……莫名的欣慰。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谢怀意感到高兴。
      在我不曾参与的那些灰暗岁月里,在他独自承受家庭变故和母亲失控的恐惧时,在他变得沉默寡言、封闭内心的时候,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了解他的伤痛,甚至……如此清晰地预见到他性格里可能导向毁灭的偏执。
      如果说,在商君意没有出现之前,第一个最关心谢怀意活得好不好、能不能好好活下去的人,可能就是眼前这个总是冷着脸、话不多的钟薛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抬起头,迎上钟薛楼审视的目光。我的眼神很平静,也很认真。
      “钟薛楼,”我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冲击而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谢谢你。”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个,眼神微动。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继续说,“更谢谢你……在意谢怀意。”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郑重地承诺:“你放心,我不是在玩。我对他是认真的比真金还真。”
      钟薛楼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月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最后,他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重新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虽然没有再说话,但那种紧绷的审视的气氛好像缓和了一些。
      我起身,准备回房休息。走到客房门口,我脚步顿了一下,想起江昊那家伙对钟薛楼明显到不行的“单箭头”,心里一动,又折返回来,靠在门框上,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哎,楼哥,”我用了江昊对他的称呼,带着点调侃,“那……你对昊子……就是江昊,有什么看法吗?”
      钟薛楼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背影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疏离:
      “我们没可能。”
      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或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显得有些冷硬的侧影,心里为江昊默哀了三秒钟。
      昊子啊昊子,任重道远啊……不过,这话说得这么绝对,反而有点……欲盖弥彰?
      但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行吧,你早点休息。”
      钟薛楼没再回应,依旧看着窗外。
      我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客房的门。走廊里很安静,月光透过尽头的窗户洒进来。我摇了摇头,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感慨。青春啊,就是这样,有人刚刚确认心意,甜蜜得冒泡;有人还在单相思的路上艰难跋涉,前途未卜。
      回到自己房间,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夏天的风一阵阵吹来,带着温热的气息。月光如水银泻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钟薛楼的话,回响着谢怀意醉酒后委屈地说“难受”的样子,回响着前世他决绝离开的背影……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酸涩,柔软,又充满了无比坚定的力量。
      这一世,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谢怀意。
      那些过去的伤痛,我会用更多的喜欢去覆盖。你的偏执和认真,我会用同样的郑重去接住。
      夏天来了,我们的故事也开始了。
      ——
      『2016年4月29日星期五 晴
      我和商君意在一起了,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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