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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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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进城去看病。
妈妈患上焦虑症,医生说道:“患上焦虑症的一般都是能干的人。”
妈妈:“我不算能干的,我学历低……”
医生:“能干并不是只是指学历低。”
医生建议妈妈住院,可是妈妈不肯。
可是要是从焦虑症变成抑郁症就糟糕了,自己就是后悔没有早治疗,现在妈妈却不住院,买了一个月的药,她感觉心脏不停地跳动。咚咚的。
心悸。
我们回到家里,我想跟妈妈打工去,可是妈妈不肯。
现在我感觉我好些了。
可是妈妈觉得是快过年了,所以没有让我去,她说自己心情不好。
我开始说道:“我现在搞得好。”
妈妈:“如果再犯病了住精神病院一辈子!”
妈妈认真带着生气的沉稳表情让我不能答应。
“我感觉我不会发病,反正都要打工,快一两个月也无所谓。”
妈妈:“等今年过去了,就去打工。”
我依旧不依。
时间过去的真快,妈妈因为嘎公去世患上焦虑可能发展成抑郁症。
我看着电脑,突然恍如隔世。
我真的是活在当下吗?
我是活在过去吗?还是未来。
身体不再痛苦,和妈妈在小县城里玩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那时候真的很开心。
体会到最开心的时候。
我的梦想永远不可能放弃。
看着外面的山水。
我明白自己想要的全家人健健康康,幸幸福福。
突然场景变化。
严修齐看着我,他脸上有粉色的洞。
我感觉恶心,开始后退。
他慢慢变成无数积木。
我从梦里醒来。
在我感觉好像浑身都无法动弹。
我看着自己的腿,“姐,你压着我的腿了。”
迷迷糊糊中,姐姐抬起腿,我伸出去之后压在她的腿上,姐姐愣了一下,又把腿要压上来,我知道自己斗不赢她,“给我点距离,你过去点,别这么样大摆动作。”
之后虽然挤了点但是还是很好。
现在姐姐睡着。
我也慢慢睡着。
第二天,我们开始上班去。
在厂里并不会很无聊,累的话也可以休息一下,毕竟是计件。
我现在感觉很开心。
只是担心妈妈。
我现在终于长大,但是长大不代表放弃梦想,放弃童真。
我依旧会在有限时间里做自己喜欢的事。
生活很好,妈妈说道:“不错,现在看来连你都不用我担心了。”
我笑着说道:“当然。”
时间过去的很快,这样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里,我的梦想一直没有实现,我和姐姐从无话不聊到无话可聊。
工厂里充斥着秩序。
在下班的路上,姐姐买菜,姐姐:“妈今天加不加班?”
“我问一下。”
看着手机消息迟迟没有,我说道:“她可能要加班,等她加班结束,肯定要宵夜,多买点吧。”
姐姐:“嗯。”我们在买完菜,开始回到家里,做了三道菜,“金针菇”“肉炒魔芋”“猪蹄”一共九十五。
这也算有些破费。
在吃完,我们各自做各自的。
姐姐看手机,我写小说。
时间到了晚上,妈妈回家,看着锅里的菜,“呦,你们吃这么好!”
“妈你也有口福了。”
姐姐笑着继续玩手机。
在不断地时间里,我感觉生活不算难受。
但是我不是一直和姐姐说话,而是专注边动手,边在脑海中构思小说。
姐姐说道:“你想什么着?”
“小说。”
姐姐没有说话。
时间过去了很久。
我感觉自己的病好许多。
写了上千字万字小说,虽然每年写的不多,但是依旧很开心。
在看着电脑,妈妈说道:“你现在还存着多少钱?”
“我现在还存着不多,只有十万。”
妈妈惊讶:“十万!!你准备存着在城里买房子?”
“我并不想要房子。”
我只想能够抵御灾难。不会病死饿死。
我看着姐姐,开始说道:“妈妈总是担心我,可是我感觉并不是什么脆弱的人。”
谁说得精神病,就说明你整个人脆弱?
妈妈不喜欢我对她反复念叨。
可是我心里总是重复几句话,“我一定要实现梦想。”
我知道妈妈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毕竟这么大人。
但是又时候,我不可怀疑父母是不是连基本的都不知道,竟然因为我的家精神病又嗜睡的成分,竟然吃我的精神病药……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自己只想替父母减轻压力。
在看着电脑。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我现在正在学习打洞,我感觉并不丢脸,只是无法实现自己渴望的梦想。
家里就像集体生病,姐姐妈妈可能也有精神病。
家庭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灾难之心让我难受。
在我们坐车去城里吃酒席的时候,前天晚上说好位置,可是第二天,却被告知没有位置,之后我们边走边和其他等车的人聊天,在看见最后一辆七座小汽车的时候,发现里面坐了人,只能坐三个人,可是我们有六个人,那些老婆婆开始抢坐,妈妈看着我,“你坐……”
我:“你不坐吗?”
妈妈:“我……”
那些老婆婆推着我,可是无法打开车门,之后司机说道:“从那边打开车门!”
我开始看见那几个老婆婆开始一哄地跑过去,妈妈:“我们不坐了,让那些老婆婆坐,不要和老人抢位置。”
“嗯。”
我们走回家,我内心是失望的。
“我就知道不会这样顺利,还是等第二天买药吧。”
突然走上来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妈妈:“吃酒席的车都坐满开走了。”
中年人笑着说道:“那就包一个。”
我看着妈妈,妈妈说道:“现在我们一起去!”
我和妈妈开始徒步走了两公里,妈妈:“一般只有小车子有人包从城里到村里,村里没有小车子到城里的。”
突然妈妈笑着说道:“姑爷的车没有开!”
我们一起坐上姑爷的货车。
来到了县城。
在县城里买了很多喜欢吃的东西。
在一间五十块钱的出租屋里,我们一起睡觉。妈妈说道:“现在吃点麻辣烫,你要吗?”
“我不要。”
妈妈:“吃点海带!”
“海带这么少,我不要。”
妈妈:“我还有一个。”
妈妈拿着海带要喂给我,我转身,“我不要。”
妈妈:“吃点!”
我开始说道:“我不要,我吃三明治。”
妈妈吃完,说道:“就是这个汤好吃,我拿五块钱金针菇在她的汤底涮吃。”
“她不可能同意的吧。”
妈妈得意地说道:“我给她五块钱,在汤里面涮一下,不可能不要。”
我喝了口汤,妈妈说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汤,这么好吃。主要是她的汤。不知道什么汤。”
“麻辣味。”
妈妈拨开云雾,“方便面的调味料!”
我没有说话。
妈妈很快睡觉。
我睡着,中途醒来三次上厕所,拉不出来。
妈妈生气道:“你醒来紧到坐这么久。你这个打得好工的鬼!”
在看病的时候,就发现不是心脏有问题,而是精神有问题。
买了两盒药,就回家了。
自己的病刚好,妈妈就生了这样的病。
虽然是小病,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我希望她住院,可是我不理解妈妈。
我毕竟还不算上一位完全的“大人”。
焦躁的心情无法适应。
我知道我在父母的眼里是最笨的一个孩子……
在睡觉的时候,我看着天花板,自己已经二十三岁,却不能拿出一分钱。
还要花父母的。
我能做的又太少。
不想成为一个负担。
没有用的负担。
我看着电脑,自己在父母眼里特别没有用吧。
我开始闭上眼睛,梦里妈妈变成一个鬼,我抱住她,她流出黑色眼泪,嘴里却很臭……
从梦里醒来,好像还听见妈妈在梦里的声音。
妈妈已经去打工。
我能做的又有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用妈妈的话,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我也开始焦虑。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亲人。
我无法想象妈妈的死亡。
想起我以前病严重的时候,痛苦缠身,无时无刻想死,试过许多死法。
我确实脆弱。
但是如果身体允许,脆弱将重新定义。
之后我开始继续写小说。
许久没有出现严修齐。
我心里不再考虑那些不现实的事。
我看着电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出现在电脑面前。
我想要的不能只有梦想。
希望妈妈能够允许我打工去。
时间很快就要到过年。
梦想可以搁置,米饭不能三天没有。
本来以为会好许多,但是现在想来还是很难受。
希望不要再发病。
现在精神病的人越来越多。
我在提打工的时候,妈妈生气,“紧到讲打工!有什么好讲的!!”
我开始说道:“我就是想打工。”
妈妈十分生气。
过了一会妈妈说道:“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我担心妈妈,我明白金钱的重要。
我想要赚钱。
想要有些存款。
我看着妈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渴望,是渴望妈妈理解我。
在我生病,想要死的时候,妈妈常说,“如果有痛苦转移的就好了。”
我当时说道:“我不想转移病,只想你理解我。”
我很痛苦,想要和妈妈多说话,但是她并没有和我多说话,在我想要进院的时候,妈妈百般推辞。
我现在却没有什么想要计较的话,妈妈不管怎么样也不住院,她还要打工去。
心脏整天不正常跳动,这样痛苦,怎么可能打工?
家里没有钱。
哥哥还不知道。
姐姐也没有一分钱。
我身体还没有好。
现在但是已经好许多。
总不能着急。
我看着电脑。
妈妈还没有玩回家。
她去哪里了。
我看着电脑。
之后心情非常低迷。
希望一切都可以过去。
我讨厌自己。
并且十分着急。
但是我好像忘了,自己的精神病,比妈妈的精神病还要厉害。
我应该放轻松。
在睡觉的时候,进入梦里,看见嘎公,他说道:“你要照顾要你妈妈。”
我醒来,想要跟妈妈一起去。
妈妈生气,开始生气,用我讨厌的话语说话。
我看着妈妈离开。
不过怎么,妈妈总是这样。
我叫她独裁者。
在看着晚上的浓稠像化不开的一碗墨汁。
我没有以前的好幸福。
我不敢死,可是如果妈妈死……
可能我也不可能活。
妈妈是害怕我发病,还有妈妈觉得自己心情不好,不想带我。
我想人本来辛辛苦苦赚钱,一场疾病就会花完。
我们努力工作,底层人努力工作,只能填饱肚子,治疗疾病。
甚至有些连病都不能治疗。
我现在病经常说那些梦想之类的从八字话。
在晚上去看妈妈的时候,发现她在打麻将,我进去闻道:“你心脏不难受吗?”
妈妈笑着,“打麻将好些。”
我笑了,之后不想一个人回去,快吃药了,或许妈妈会给我药,我小心地问道:“你一个人走还是我们两个人走?”
妈妈:“爸爸会来。”
“爸爸来干嘛?”
妈妈笑着,“你不吃药你爸爸……”
我懂妈妈的意思说道:“我走了。”
妈妈:“嗯。”
我开始一个人出去,在快要走到,发现爸爸在离家不远处要找我。
我进屋说道:“你要去打牌吗?”
爸爸:“不要。”
“妈妈说,你如果要来,就把她的手机带过去。”
爸爸:“嗯。”
我好像体会到父母的感觉,看见你开心便少一分担心,看见你自杀便会眼睛刺红。
嘴里说着看着普通的话。
却是哀求。
每个人活到大,都要经历无数波澜。
我不懂大人的世界,因为我一直被父母当做小孩。
可是我已经不小。
或许幻听会消失吧。
生活真的是一场不断进行的灰色地带。或许这是我以为。
我凡事都会想到极端。
好像下一刻妈妈就会离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很快我也能打工了,我要存钱。
我要一直打工。
在业余进行自己的创造。
钱,抵不过的亲情,甚至对梦想来说是玷污,可是却能决定你亲人的存亡,甚至你的存亡。
在睡觉的时候,我开始害怕,好像病情又严重。
我确实受不了刺激甚至关系到亲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