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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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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薄雾般的晨光透过窗纱，在凌乱的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萧祈昀先于怀中人醒来，手臂仍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他垂眸凝视，看着苏泽兰安静的睡颜，嘴角微扬。可当他目光下移，瞥见苏泽兰手腕上淡淡的红痕时，眉头倏地皱起。
药匣推开时发出“咔”的轻响。萧祈昀蘸取药膏的指尖顿了顿，确认苏泽兰仍在熟睡才继续动作。
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时，苏泽兰在梦中无意识蜷缩手指，却被萧祈昀以更轻柔却不容挣脱的力道扣住腕骨。
苏泽兰是被腰腿间的酸痛唤醒的。甫一动弹，不适感就让他倒抽冷气。昨夜记忆随着痛楚汹涌而至，他猛地闭眼，耳尖烧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被褥。
“醒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从头顶传来。
苏泽兰一僵，睁眼就撞进萧祈昀幽深的瞳孔里。萧祈昀伸手拨开苏泽兰额前凌乱的碎发，指节蹭过他发烫的脸颊：“难受？”
苏泽兰本能地偏头躲避，却被腰上突然加重的力道按回原处。萧祈昀的手臂横在他腰间，热度透过单薄里衣传来。
“……还好。”苏泽兰试图维持平静。
萧祈昀低笑，已经直起身，从床边端来一碗温热的药膳。
“喝了。”萧祈昀将碗递到他唇边，语气不容拒绝，“润喉的。”
苏泽兰抿唇，犹豫一瞬，还是低头啜了一口。药膳微苦，却带着蜂蜜的甜，顺着喉咙滑下，确实缓解了嗓子的干涩。
他小口喝着，没注意到萧祈昀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萧祈昀忽然伸手，拇指蹭过苏泽兰的唇角，语气自然：“沾到药汁了。”
苏泽兰耳尖微红，别开视线。
萧祈昀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空碗放到一旁，指尖转而抚上苏泽兰颈侧：“这里，要遮一遮。”
苏泽兰这才想起什么，猛地抬手捂住脖子：“……盛暄他昨天晚上……”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萧祈昀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扣住苏泽兰的手腕，声音低沉：“现在，你还有心思想别人？”
苏泽兰呼吸一滞，本能地感到危险。
萧祈昀不知何时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玉小罐，揭开时飘出清冽的药香。
“转过去。”萧祈昀的声音依然带着未消的怒意，沾了药膏的指尖却已经贴上苏泽兰的后腰。
冰凉的触感激得苏泽兰一颤，随即被掌心灼热的温度覆盖。他的按摩手法意外地老练，拇指沿着脊椎两侧缓缓下压，每到酸痛的穴位就加重力道揉开结节。
苏泽兰咬住唇，却控制不住腰肢的颤抖。萧祈昀突然俯身，气息扫过他耳廓：“放松。”
药膏化作温热的暖流渗入肌理，苏泽兰绷紧的腰腿渐渐软化。当萧祈昀的手移到小腿肚时，他甚至无意识发出了舒服的哼声，随即羞耻地僵住。
药香氤氲的寂静里，苏泽兰忽然发现萧祈昀的呼吸比平时急促，额角也沁着薄汗。这个发现让他心脏漏跳一拍，鬼使神差地伸手，用袖口擦了擦萧祈昀的下巴。
动作做完两人才同时愣住。萧祈昀捉住他欲缩回的手腕，将那个未成形的动作变成轻轻的握手。
药罐滚落床榻发出闷响，萧祈昀的声音温和了些：“午膳想吃什么？”
随后萧祈昀走向房间角落的梨木衣柜。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萧祈昀拿着衣物回到床边时，苏泽兰注意到他指尖在竹叶纹路上无意识地摩挲。
“抬手。”萧祈昀的声音比平时低哑，手指绕过苏泽兰的腰侧系衣带。苏泽兰下意识瑟缩，却被萧祈昀轻声制止：“别动。”
系带的动作顿了顿，最终只是将系带松松打了个结。
萧祈昀却已经转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再睡会儿，我午时带膳过来。”
房门轻轻合上。
苏泽兰独自坐在榻上，缓缓蜷缩起来，将脸埋进膝盖。心里真的慌乱……盛暄回来之后，该怎么办呀？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胡思乱想也没办法了，苏泽兰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往床上一躺。
苏泽兰再次醒来时，屋内已飘着淡淡的饭菜香。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萧祈昀俯身看他的目光。
“醒了？”萧祈昀的声音比晨间温和了些，掌心贴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好，没发热。”
苏泽兰下意识想躲，却被腰上突然传来的酸软感扯得闷哼一声。萧祈昀的手臂立刻环过来，稳稳托住他的后腰：“慢些。”
“我自己能走……”苏泽兰挣扎了一下，却在脚刚沾地时腿一软，整个人栽进萧祈昀怀里。
萧祈昀顺势将他搂得更紧：“逞强。”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苏泽兰耳尖发烫，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把脸埋进萧祈昀肩窝，任由对方半扶半抱地带着他往外走。
午膳过后，苏泽兰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眼皮半垂，整个人被暖融融的饭菜烘得发软。萧祈昀收拾完碗筷，转身见他这副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躺好。”萧祈昀坐回床边，指尖轻轻点了点苏泽兰的腰侧，“再帮你按一按。”
苏泽兰抬眼看他，声音里还带着吃饱后的倦意：“……不用了。”
萧祈昀没理会他的推拒，掌心已经贴上他的后腰，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萧祈昀低笑，手上动作未停，拇指沿着他的脊椎缓缓下移，揉开紧绷的肌肉。苏泽兰起初还强撑着不吭声，可随着萧祈昀的按摩越来越深入，他的呼吸渐渐乱了。
“这里还疼？”萧祈昀的指尖在他腰窝处打着圈按压，声音低沉。
苏泽兰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自暴自弃地闷声道：“……感觉已经没事了。”
萧祈昀没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轻，掌心贴着他的皮肤缓缓推揉，将药膏的热意一点点化进肌理。
苏泽兰闭着眼，感受着那股暖流从腰侧蔓延至全身，连带着酸胀也缓解了不少。
萧祈昀察觉到他的放松，掌心顺着他的腰线滑至大腿，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苏泽兰浑身一僵，手指揪紧了被褥，却听萧祈昀淡淡道：“别紧张，只是帮你放松。”
他的声音太冷静，仿佛真的只是在做一件再正经不过的事。
苏泽兰抿了抿唇，慢慢松开攥着被子的手，任由萧祈昀的指尖在他腿上流连。不知过了多久，萧祈昀终于停下动作，掌心在他腰侧最后抚了一下：“好了。”
苏泽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姿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半趴在床上，而萧祈昀正垂眸看着他，目光沉静。
“……谢谢。”苏泽兰小声嘟囔，别开脸不看他。
萧祈昀没应声，只是伸手替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襟，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留下一阵微凉的触感。
随后萧祈昀起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书架。他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滑过，最终抽出一本装帧古朴的医书——正是苏泽兰这几日翻阅的那本。坐回床边递给苏泽兰：“看会儿书？”
苏泽兰接过书，发现是自己常翻的那本手札，书页间还夹着他做的草药笔记。他抿了抿唇，低头翻看起来。
萧祈昀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偶尔苏泽兰看到某个药方，会小声嘀咕几句，萧祈昀便凑近些听，虽然不太懂，但还是会点点头，或者问一两句简单的话。
苏泽兰渐渐放松下来，指尖无意识地在书页上轻轻摩挲，偶尔遇到熟悉的段落，还会小声解释给萧祈昀听。萧祈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唇角微扬，伸手替他拢了拢滑落的发丝。
接下来的几日，萧祈昀几乎长在了苏泽兰的住处。
清晨天刚亮，苏泽兰就感觉身侧床榻一沉。带着晨露寒意的身躯从背后贴上来，萧祈昀的唇蹭着他耳朵，声音还带着沙哑：“再睡会儿。”
苏泽兰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却在对方的手轻轻放在他肩上时猛地清醒：“……你干什么！”
“检查一下。”萧祈昀说得一本正经，“看你休息得如何。”
苏泽兰红着耳根推开他的手，却被顺势扣住手腕。
晨光里，萧祈昀垂眸看他泛红的脸颊，忽然低头在他鼻尖轻轻一点：“早安。”
午后看医书时，萧祈昀坐在苏泽兰身旁。少年被他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对方胸膛，连翻页都困难。
“你……别挨这么近……”苏泽兰小声抗议，却被萧祈昀轻轻按住肩膀：“这样看得清楚。”
书页上的字迹在眼前模糊成一片。苏泽兰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身旁人的存在感上，直到萧祈昀突然抽走他手里的毛笔：“这里批错了。”
“啊？”
“川芎用量写反了。”萧祈昀握着他的手在纸上修改，语气温和，“专心些。”
苏泽兰羞恼地用手肘往后顶，却听见身后人闷哼一声。
他慌忙转身，却被萧祈昀趁机搂住了肩：“这么用力？”
“瞎说什么呢……”苏泽兰的话被突然贴近的气息打断，医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