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你有点好奇，“他为什么喜欢月亮？”
【不清楚呀亲亲，可能就是喜欢吧。】
你明白从它那里大概是榨不出什么了，花了好一番功夫，向这位随身ai道谢后，你离开房间去洗漱。
刚开始设计浴室的时候，你思考过是采用淋浴还是浴缸，最后大手一挥，全部都要，总归是你自己住，风格混乱又不影响别人。
此刻你躺在里头，为自己的小巧思喟叹，果然愿意花钱就能得到幸福的生活。
延长的台板被你展开，横在身前，平板放在上头，你有一搭没一搭地刷视频。
主要是在玩手机游戏，补你这两天懈怠的游戏进度。
婉转的哼唱声低低响起，余光瞄到相当熟悉的治愈画风。
你下意识抬起头，暂停视频，看了眼up的名字。
Mercury
【已关注】三个字如此醒目。
你是高中，高一还是高二，记不清了，总之在那段时间刷到的他。
吸引你进去的是封面。
一张水彩，水波荡开，红色的鱼向前游去，尾鳍画的很长，两只手环在两侧。
像挽留，像送行。
选的是一首很空灵的轻音乐做背景音，很漫长的绘画过程，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画画面主体的鱼，手被虚化，最后画面失衡，才拆开层次补上细节。
你蹲过一段时间直播。
他在直播间里也是画鱼，一开始是板绘的姿态练习，后面就变成各种画风的展示，动画胖头鱼、板绘、水彩，杂七杂八的，除了鱼别的也不画。
评论区问的多了就打一行字，黑体加粗挂在直播间：在找寻自我。
以及：再问毕业。
你把他当助眠主播用，甚至不打钱，纯白嫖。
后来他开始画短篇漫画，起初主角是猫和鱼，后来就变成了狐狸和鱼，猫的被隐藏了还是删掉了，你也不得而知。
评论区说狐狸是带资进组，一群人喊黑幕，要求猫咪出来打复活赛。
他难得出现在评论区。
【Mercury：找错自我了，是狐狸塑。】
【Mercury：再说猫的毕业。】
长达一年的断更期。
最后一个漫画，是狐狸蜷缩起身子，装着金鱼的玻璃球被揽在腹部，尾鳍一如既往拉得很长。
隔着球面，鱼在球里摆动尾鳍，转着圈。
狐狸的尾巴轻轻摆动。
浅棕色的瞳孔倒映出唯一的红色。
Bgm是他自己上传的音频，断断续续的提琴音，被处理过的两道人声，只能听到很轻很轻的笑声。
断更将近一年后，复更了一篇四季的小鱼，随后又销声匿迹了。
现在诈尸放粮了。
一键三连，以示尊重。
你轻点屏幕，继续播放。
这次好像是狐狸的单人场。
白色的狐狸穿过森林，树林垂落的枝丫呈现剪刀形式，剪断它的皮毛，荆棘丛刮破它的皮肤，划出红色的痕迹。
它停下来，盯着滴落的血看了看，低下头，吻部贴了贴那抹红色。
狐狸翻过山丘，越过高墙，风尘仆仆地回到熟悉的故乡。
狗狗的尾巴一闪而过，猫咪的背景紧随其后。
红色的小鱼在水中摇晃着尾鳍，阳光极尽偏爱，波光粼粼中，它仍是最瞩目的主角。
藏色极佳的泡泡只做画面点缀。
它吐着泡泡跃起。
狐狸蹲坐在树下，开始梳理自己的毛发。
浅棕色的眼里，倒映出灰扑扑的自己。
画面尾声，
素白的手臂从身后将它环绕抱起。
狐狸炸毛，被翻了个面，紧紧抱在怀里，刚打理的一点毛发被蹭得乱蓬蓬的。
浅棕色的眼里，天空放晴成为虚化的背景，只有飘逸的红发，是视觉的唯一中心。
Bgm是up本人上传的音频，连贯的提琴，你能听出来，是《友谊天长地久》。
大概是呼应上一篇漫画。
搞半天我磕错了？
你一头雾水地点开评论区。
【Mercury：唇友谊，再问毕业。[红色爱心]】
【不知名网友1：水星老师追到了吗？】
【108条回复，展开】
【学姐毕业论文这么短？】
【学姐飞起来！】
【不知名网友2：水星老师其实算不上唇友谊吧，没亲着啊。】
【72条回复，展开】
【学姐你也飞起来！】
【飞机票+1】
【学姐毕业快乐！】
你点了好多赞，然后慢吞吞地评论：友谊99[黄豆大笑]
泡完澡，你跑去书房，把自己的小提琴捡了出来。
谱子已经积灰很久了，但好在你的基本功还在。
你没找肩托，把琴放在左肩锁骨上，调了好一会儿姿势。
好不容易找到了严丝合缝的持琴姿势，才想起来没开录音。
又折腾了一会儿，你把手机放在旁边，拉了一首完整的《友谊天长地久》。
【AAA鱼饵批发商：[录音文件]】
【AAA鱼饵批发商：@所有人听懂掌声[鼓掌]】
在名为【神秘四人组】的群聊里发完这个文件，你就把手机抛到一边，去收拾心血来潮拿出来的提琴了。
率先抵达现场的是忠实的小狗！
【日月可鉴（宝宝）：[鼓掌][鼓掌][鼓掌]】
【日月可鉴（宝宝）：[应援棒][应援棒][应援棒]】
【日月可鉴（宝宝）：好听！小鱼提琴家！】
紧接其后的是已经完成今日工作的霸总先生。
【Z（吱吱）：[鼓掌][鼓掌][鼓掌]】
【Z（吱吱）：可以买断？】
姗姗来迟的艺术家只得到了最后一名。
【若火之始然（左左）：[鼓掌][鼓掌][鼓掌]】
【若火之始然（左左）：好听，祝99。】
私聊窗口也在蹦，你发了消息，就像是解禁一样，每个人都要找你偷偷聊两句。
你坚持公开公正，绝不徇私枉法！
【AAA鱼饵批发商：开商演给你留票。@宝宝】
【AAA鱼饵批发商：我有0个版权可以卖。[委屈]@吱吱】
【AAA鱼饵批发商：唯一认真听的，表扬。@左左】
【AAA鱼饵批发商：友谊99。@所有人】
脑子里的家伙感叹你们感情真好，
但群里有零个人想回复你的友谊99。
简单聊了几句，你结束了今晚的社交量。
左尧给你发了两个快递单号，说是给曲夫人的特产，让你代为转交。
你答应的很痛快，一个转发直接发给了曲夫人。
【妈咪：？】
【妈咪：已转左尧。】
你老老实实和他道歉。
【AAA鱼饵批发商：我最近没有和妈咪住一起呀，我在蓝湾这呢。】
【AAA鱼饵批发商：刚刚拉琴好累，所以我才转发的，不怪我。】
【AAA鱼饵批发商：[狐狸眨眼]】
这套表情包是Mercury自己制作的，你笑纳了。
【左左：不怪你，有没有给琴做保养？】
【AAA鱼饵批发商：有定时上门的，怎么啦？我的琴声音不对吗？】
你听着没问题啊，难不成这家伙学画画还能进修音乐的？
【左左：我想，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有理由去你家了。】
【左左：好可惜。】
【左左：[狐狸眨眼]】
【AAA鱼饵批发商：没有也可以哦~】
【AAA鱼饵批发商：不过你现在不是在采风吗？】
左尧跟着老师四处跑这件事，你已经习惯了。
你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就背着画板，每年寒暑假天南海北地飞，打电话永远要倒时差。
高中你在学校上学，补课班一个接一个，他就机票一张接一张，老师一个接一个，四处写生，训练。
他比你大两岁，毕业之后虽然不用跟着老师跑，但毕竟是学艺术的，经常外出采风。
之前采了一年风。
你都没敢问他是不是把你当傻子。
【左左：快了，在收尾。】
【左左：好想你，好久没见了。】
【左左：视频不接电话不回，一点都不喂饵。】
【左左：好坏啊，小鱼。】
【AAA鱼饵批发商：[狐狸眨眼]】
【AAA鱼饵批发商：给你接风好不好？】
【AAA鱼饵批发商：你亲自下厨。】
【左左：好啊，多带人就宰了你哦。】
【AAA鱼饵批发商：[狐狸疑惑]】
【AAA鱼饵批发商：听不懂哦。】
【AAA鱼饵批发商：不是两个人的烛光晚餐？】
【左左：[狐狸比心]】
【左左：好想你。】
【AAA鱼饵批发商：也想你。[狐狸比心]】
他没回消息，你寻思他可能害羞了，或者又去加班加点收尾了。
等你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无缘无故背上了高达几千的负债。
特攻你一个人的群收款，明晃晃挂在你和他的聊天框里。
你点进去。
某人在你发完消息之后极速下单了一张最近的航班机票。
撤回了几条消息，又开始在草稿纸上算时差，然后很遗憾地意识到你已经睡着了。
是的，连计算过程他都要变成纸质版，工作留痕不外乎是。
驱车到机场，兜了几圈，没收行李、没完成工作的某人，和灯红通明的机场合了张影，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回酒店。
这里记了一笔油耗，他还收了你百分之五十的小费。
飞机起飞两小时内，他退了票，扣了一大笔手续费，同样没忘记收你小费。
账单计算过程同样有纸质版照片。
你支付了这笔账单，然后对这位抽取百分之五十小费的服务员说：“回来没有伴手礼我就宰了你。”
当然，你们都知道他一定会给你带礼物。
所以这句话的潜台词不是想要礼物。
而是，早点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