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又是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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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末尾的十一月，是我的生日。
去年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去奥本海默取景地打卡，今年怎么过呢？
很快我没有时间思考了，国内和美国的秋招都开始了，从GPS到国内的联影、迈瑞，各色专精公司，到各路生物科技的VC公司，我全投了一遍。
时差并不能阻止面试的安排，最夸张的一天，从早九点开始面美国的医院图像后处理员，一路开着摄像头，同一个自我介绍讲了五个版本，做了三个行测，还做了个项目介绍的PPT，到晚九点开始面国内的VC。
整个十一月都是口干舌燥，着急上火。
“太多了太多了，就算各家有各家的八股文，也是太多了！”我猛发朋友圈。
手机提示，是杰斯。
“加油吧！”
“嗯呐，”我累的不想打字。
对话框上方显示“Typing”，反复几次，他的问题才跳出来：
“那你还读博吗？”
“还没想好，”我还是不确定学术的路线怎么样，“如果要留下的话，申请现在lab的最好，但是只能CS PhD，感觉会很辛苦。”
“如果只是为了攒经验，自己没动力的话，那很要命的，”杰斯说的也是我害怕的事情。
“如果是Medical Physics申请应该好些，”我想了想加上，“那样的话...说不定能回加州，”
加州，提到它似乎就看见了本科校旗上浅蓝天空和金色阳光，一个充满温暖的“可能”。
杰斯没有立刻回复。
我也没有追问。
西海岸温暖而干燥的气息降落在纽约这件冷冷的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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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实验室，在旁听了无数的PI与物理师、放射肿瘤医生的会后，模型终于能放进医院的系统备用了，虽然不知道多少医生会喜欢等这额外的一分钟。
十二月的钟声越来越紧迫，今年再也没有优哉游哉的圣诞感叹，只剩下清早深夜争夺集群GPU的bsub大排队、十几版本的图表修改、和Overleaf上看得眼花的稿件对照。
我取下压得耳朵痛的防蓝光眼镜，去用冷水洗了把脸。
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手机在旁边，先到姐妹群里发了好几个“深度学习”的表情包。
等待回复时，退出来看见杰斯的对话框。
“做不完啦！救救”删除。
“你之前还做DL的时候，reviewer问了什么？”发送。
“很多奇怪问题，”杰斯秒回了，他举例说：
“为什么error bar重叠了，是不是不显著？”
“为什么generalize的数据那么少？”
“XX概念模糊，缺分析。”
“各色各样都有，特别是大的会。”
“那很不好了，”我越看越提心吊胆。
“你上次不是说做的差不多了？”
“这些我倒是有答案，万一来点没有想到的，感觉就很完蛋(ó﹏ò??) 据说才40%的接收率，”我最近简直是坐立不安。
“啊，不会完蛋的！如果真想挑刺，你写20页rebuttal也能挑，大家还是很友好的。”杰斯回。
“尽人事听天命是吧【捂脸笑】”
“啊，对啦”
“QaQ 行吧”
“加油”杰斯发过来两个强壮的手臂表情。
我看着屏幕，仿佛那不只是emoji，而是某种真实世界的援救。
可我太累了，弯了弯嘴角，只打出
“thx”
我祈祷，请让这盏微小的灯再亮得久一点吧，再坚持一下！我会做完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