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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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衍搬到客房住，刻意避开所有独处时刻，饭菜各自解决，家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贺砚几次想开口道歉，都被贺时衍冷漠的眼神堵回去，那句翻来覆去的“对不起”，始终堵在喉咙里没能说出口。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三天，直到贺时衍因为项目数据出错被领导严厉批评，还被要求连夜整改。下班回家时，他浑身透着疲惫，眼底满是红血丝，连走路都没了力气。进了门，他没开灯，径直坐在客厅沙发上，黑暗中只靠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明，整个人蜷缩着，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贺砚听到开门声就走了出来，借着微光看清他的样子，心里猛地一紧。他没敢多问，默默走进厨房，烧了热水煮了碗热汤面，卧了两个鸡蛋，还加了贺时衍爱吃的青菜，端到客厅时，面条还冒着热气。“吃点东西吧，空腹对胃不好，你胃本来就弱。”
贺时衍没动，也没说话，视线盯着手机屏幕，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
贺砚在他身边坐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愧疚：“时衍，那天是我不好，不该控制你，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一想到你身边有别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黑暗中，贺时衍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领导的指责、工作的压力、这几天的冷战委屈，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他转过身，看着贺砚模糊的轮廓，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压抑不住的哽咽：“哥，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我真的很怕，怕你又变回以前的样子，怕我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被你亲手毁掉，怕我们最后连兄弟都做不成。”
“不会的，时衍，绝对不会。”贺砚连忙摇头，伸手想去碰他的脸，又怕被他躲开，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尊重你，不干涉你的工作和社交，不控制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看到你这样，我心里比什么都难受。”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暖得让贺时衍心里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贺砚见状，再也忍不住，起身将他紧紧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时衍，真的对不起。”贺砚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沙哑，“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让你害怕了。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这样了。”
贺时衍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反而下意识地抬手抱住了贺砚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哭了出来。所有的委屈、压力、恐惧，都在哭声中宣泄出来。贺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地安抚着，一遍遍地重复着道歉的话，直到他的哭声渐渐变小，只剩下小声的抽噎。
“面条该凉了，快吃点吧。”贺砚松开他，拿起桌上的筷子递给他，又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贺时衍接过筷子，低头吃起面条。热汤面的温度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融融的，驱散了身体的寒意，也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贺砚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在他快吃完时，递过一杯温水。
吃完面，贺时衍刚想起身回客房，就被贺砚拉住了。“时衍，别回客房了，回卧室睡吧，我睡沙发。”贺砚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恳求，“我想看着你，确认你好好的。”
贺时衍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心里从来都没真正放下过贺砚，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超越兄弟的感情。
两人走进主卧，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贺时衍躺在床上，背对着贺砚，能听到他在床边铺沙发垫的声音，动作很轻，怕打扰到他。
过了一会儿，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贺砚并没有去睡沙发，而是躺在了他的身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衍，”贺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试探，“我能抱抱你吗？就像小时候那样。”
贺时衍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贺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身后轻轻抱住他，手臂环在他的腰上，力道很轻，没有丝毫压迫感。贺时衍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甚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两人的距离很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贺砚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能闻到贺时衍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熟悉又安心。
“时衍，我喜欢你。”贺砚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多年的深情，“不是兄弟对兄弟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我知道这不对，我们是兄弟，世俗也不接受，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从很多年前就控制不住了。”
贺时衍的心脏猛地一缩，眼泪再次涌了上来。他其实早就知道，也早就对贺砚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只是一直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知道很难。”贺砚轻轻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但我会努力，会学着更好地爱你，不控制你，不伤害你，只对你好。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面对所有困难；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再纠缠你，只做你的哥哥，一辈子守护你。”
贺时衍转过身，面对贺砚。月光下，他能看清贺砚眼底的深情、愧疚和小心翼翼的期待。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贺砚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带着一丝试探，还有一丝笃定。
贺砚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虔诚又珍视。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贺砚的动作很轻柔，带着十足的耐心和珍视，每一个触碰都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他。他会低声询问贺时衍的感受，会温柔地安抚他的紧张，会用吻驱散他的不安。
贺时衍从一开始的紧张僵硬，到后来的渐渐放松，再到最后的情难自禁，所有的理智和顾虑，都在彼此的体温和呼吸中消散。他能感受到贺砚的珍视和爱意，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呵护，也感受到自己心底压抑已久的感情彻底爆发。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压抑的低吟，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彼此眼底的深情和眷恋。这一夜，他们跨越了兄弟的界限，突破了世俗的桎梏，将彼此彻底交付给对方。
事后，贺砚没有立刻睡去，而是起身拿了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贺时衍清理干净，然后回到床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时衍，谢谢你。”贺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满满的幸福感，“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
贺时衍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踏实和温暖。他知道，他们未来的路还很长，会遇到很多困难和阻碍，世俗的眼光、家人的反对、彼此的顾虑，都是需要跨越的鸿沟。
但此刻，他不再害怕，也不再犹豫。因为他知道，身边的这个人，会一直陪着他，和他一起面对所有风雨。
“哥，”贺时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安心的笑意，“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
“好，再也不吵架了。”贺砚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我们好好的，一直在一起。”
月光温柔，夜色静谧，两人相拥而眠，呼吸交织，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这场禁忌的爱恋，终于在这个夜晚，绽放出最动人的光芒，也为他们未来的路，写下了最坚定的序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