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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咯噔*1: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房间 ...
排雷:看目录,情感基调不健康。
Episode:
你的自由有归宿吗?
你的眼泪有答案了吗?
——
时间在一片荒芜中失去刻度。
商时序揉了揉发昏的大脑,于一片白茫茫中醒来。四肢酸软无力得厉害,整个人是睡过头反而无力的昏沉状态。
而他没有半分到这里的记忆。
麻烦大了。
压下一系列不太妙的思绪,他叹了口气,自洁净的地板爬起,撩起眼皮看向另一位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
对方长得还算不错,但就是毫无意识、懒懒散散的模样让商时序有点微妙的不爽。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商时序缓缓挪向对方,用手试试鼻息,以便考量下一步是先自理思绪还是先来个急救。
他皱了皱眉,完全感觉不到对方鼻梁下游走的空气。
事情似乎有点紧急,商时序顾不了自己什么洁癖不洁癖的小毛病了。他立刻俯下身去,手指轻按对方脖颈两侧,微凉的指尖带起一小片疙瘩。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一汩一汩来自动脉处的涌动让商时序松了口气。
没死,只是睡得太沉了。
商时序转身就走,决定先管好自己,他抿唇在这个洁白的房间里转悠一圈。
客厅,卧室,浴室,阳台……
一室一厅的房子其实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除了洁白无瑕的装潢让人眼晕,失去市井喧嚣声音静的让人心底发慌。
这一切都像是一位独居人士可以拎包入住的完美套房。
“还挺板正儿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如此评价。
商时序立刻循着声音回身望去,那位不知姓名的男子已经醒了,正站没站相地半倚着门框,用那张眉压眼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商时序看。
商时序挑了挑眉,对着这道不算友好的视线立刻回敬,张口就是嘲讽,“呦,睡美人儿醒了?怎么样,客厅地板舒服吗?”
男人低笑起来,神色暗暗,“你是在跟我调情吗?”
商时序没回话,站在原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用一种堪称讥笑的表情自上而下地扫视了对方一遍,直接用表情狠狠地回击。
看着对方骤变的神色,商时序在心底呵笑出声。
呵,变脸男。
哈,狐狸男。
季简其实根本没生气,他只是在自己混沌的大脑中逐渐恢复清明,意识到自己刚刚先入为主地将对方当成绑匪,搁这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开嘲讽了。
我的个马列毛邓三发啊,我可没有顺直病。
目前来看明明就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倒霉蛋在这儿互相呛呛,对方那股子色厉内荏的劲儿顺着那个抱胸防御的体态完全显示出来了。
季简迅速为一个照面就给对方按上动物塑的态度在心里道了个歉,但也只是道歉。
毕竟众所周知,人总会对颜值高的东西表达喜爱,而季简就是热衷于动物塑的人,至于是什么动物你别管。
莫名其妙想到自己手机里还有位蟑螂塑基友的季简思绪又跑了一下。
虽然心底里能侃大天儿,但面子上却不能露怯,目前两人都需要更多信息。而在首次照面上,谁能在对话中掌握主导权,或许谁更能抢占先机。
一打眼儿就知道,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了,谁会甘愿做被动者呢?
又或者,谁会在一片未知中,对一个一无所知的人透底呢?
季简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吓人,于是面色愈发阴沉,看起来真的像是被商时序戳到痛点的无脑顺直男,就这样伸手握住半开的门,砰地一声将门摔上,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摔门声大的出奇,季简肯定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个无脑暴力巨婴人设,于是更加像个神经病一样在除了卧室的地方闲逛。
没错,他把商时序关进了卧室,给对方留下两个小独立空间,但给自己留下了更大的探索地带。
诶嘿,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季简毫无愧疚感地嘬腮忍笑,在商时序不知道的地方颜艺百出。
……
……
你爹个蛋啊。
商时序是真的被那声震天摔门吓了一跳,整个人站在原地打了个激灵。
他憋着一口气,面上无语地抚了抚胸口,小声用嘴打了个快板,把那个简直冒犯到家蠢得要命力气大的要死的男的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一想到刚刚自己还碰了对方商时序直接闪身进入隔间浴室,把手仔仔细细洗了个干净。
直到指尖被洗的通红才堪堪停下清洗的手,用一次性纸巾擦个干爽后又用酒精消了个毒。
一幅生怕季简脏着他的样子。
商时序隔着纸巾将卧室的门锁上了,锁舌弹出的清脆声响让商时序感到心安,也根本不在乎季简是否听到。
将那张纸巾施施然丢进垃圾桶后,商时序又翻出了浴室门口的一次性手套,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手护住,才在这一片纯白的房间里搜寻起来。
床头柜、抽屉、衣柜、储物箱……
有了。
在那张oversize的床上有两床被子,而这两床被子缝下则是一张卡片,上面正用红色染料写了字。
[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房间]
商时序心底一沉,快速将纸质卡片撕毁,自马桶冲进下水道。
看着那张卡片被水流完全带走,商时序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记得他是有爱人的,他的爱人正在等他。
——他要活着出去。
季简喘着粗气,在销毁一张同样的纸后,内心是同样的写照。
天平两侧一边是自己的命和不知身在何处的爱人的等待,一边是一条陌生人的命。
季简确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选起来很快。
……
……
几小时的沉寂后,两人无可避免地进行交流。
季简总会需要解决生理问题,而商时序也是需要吃饭的。
锁头早被商时序开了,而商时序在床边,也等到了对方的主动“顺从”。
季简大喇喇地打开了被自己摔过的门,在商时序轻蹙的眉头中知道了什么,面露不耐地抬手在墙壁补上敲门的礼节。
见商时序面色缓和后,季简目光越过对方翘起的二郎腿,在商时序耳边垂落的发丝上停留,开口道,“喂,你知道我们好像还得在这儿呆很久的吧?”
“所以?”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你怎么摔门吗?”
“啧。”季简皱起眉头,“对不起行了吧,好好说话不行吗?”
“不好意思,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的话那我也不知道,请回吧。”商时序肯定自己目前不吃不喝至少可以锁上门睡个一天一夜,而目前对方……余光扫过对方某处,他更加镇定了,他底气足得很。
人有三急,季简心下有点憋屈,但没办法,他跟自己说:没事儿,挺会儿没事儿。自己选的路子怎么着也得走完。
他半真半假地带着点儿戾气抬手挠头,把时下最恶心的男性化动作之一——顶腮,给做了个彻底,浑身上下写满了烦躁。
“对不起,我的错。”语气依旧硬的很,把前三个字念得字正腔圆,第四第五两个字烫嘴似的念得飞快,最后一个字却狠狠重读,生怕别人不知道再逼一下他下一秒就会原地破防放声大吼一样。
恶心死了。
商时序闭了闭眼,也被扰的翻起一丝怒火,随手拿起身边枕头就往门口砸。
这屋里就两个人你指望谁哄你还是怎么样?!
趁着季简被打到头,视线被掠夺的时候,商时序直接拎起床头烟灰缸就往门口走。
到头来看着对方把枕头从头上撕下来那一瞬,商时序也没管这个那个的直接扇了一巴掌上去。
他拎着对方衣领子掼在墙壁上,“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永远别说话了,求人就该有个态度你不知道吗?别整你那神经病的死样子,你给谁看呢?”
季简立刻回击,伸手扯着对方过肩的头发,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操,事儿真多啊……”
商时序不在怕的,喘着粗气就要把手上的烟灰缸往季简身上砸。
“我操,你来这个?!”季简连忙伸手抵抗,烟灰缸偏了一公分,直直砸在季简身侧墙壁上,瞬间碎裂。
忽地一瞬眩晕将二人分开,这该死的房间倒是给二人脑海里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通知。
[ 此地禁止打斗 :) ]
真讽刺,说了只能活一个,但却禁止打斗。
商时序没忍住笑了。
经由这么一番折腾,季简别别扭扭的道了个歉,脸上巴掌大的红痕倒是滑稽。他也没太在意,转而开口介绍起了名字。
“季简。”
“商时序。”
这是自二人进入房间里的第7个小时,二人达成了表面协议。
季简在扯皮后快速飞奔进浴室,解决生理问题。
而商时序也不想清理那堆破碎的烟灰缸,看着就烦,他施施然走向厨房,就着厨房的洗菜池洗了个手,神色恹恹地打开冰箱检查食物储备量。
……两个人吃只够四天左右,算上速食也只够一周,而一个人的话却会大大延长时间。
时间紧任务重,他需要在至多两天内规划好如何走出房间。
“抱歉抱歉,我想明白了。刚才是我的错,不好意思啊。商时序,你会做饭吗?”季简双手作投降状,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商时序哂笑,眼睛转了转。“季简,你当我傻子吗?别装了。”
季简明显卡了卡,顺从地放下手臂,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有告知的义务。”
季简这下子真是惊了,居然真有人面无表情地玩梗啊?
他这是在玩梗吧?是吧是吧?
“……我不会做饭。”商时序生硬地转移话题。
……
……
气氛自二人“坦诚”之后逐渐活跃起来,看着阳台外的光景判断,这顿饭属于完饭。
是商时序看着季简做的,没有人会试图在冰箱里对食物下什么毒手。
一是两人都会看着对方吃下食物,二是没人找到能够用的毒,哪怕是用洗洁精等物品去调配能够致命的液体,也会有无法避免的气味问题。
谁都不是傻子。
只从开吃时间算起的话,这顿完饭还算平静,唯一不好的点是整个厨房里没有盐,整顿饭过于清淡了。
饭后洗碗由商时序负责。洁癖有时候也能为家庭带来好处,而这样平淡的日子注定持续不了多久。
失去了电子产品的时间似乎被拉长了,而人一闲下来就会开始想有的没的。
鉴于二人没有什么过往记忆,能回忆起来的全都是刚刚和对方相处的部分。
这么一想就越发感觉不对劲儿了,商时序很确定自己不怕事儿,但仅因为一丝愤怒就直接把油门踩到底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季简也发觉不对,他是喜欢伪装不错,但通常是和爱人相处时自己装的柔弱一点而已,那可是情调啊。哪有这样的,掉分儿不说,把自己也给恶心到了,如同被顶号。
二人由于谁都不想让对方和自己同床共枕,也不想让对方舒坦一点儿,结果硬生生地落得两人都打地铺的下场,整个一oversize床根本没人躺。
于是在这么一整个床的左右两侧,两个人都回过味儿来了。
这房间有什么能勾起人负面情绪/能给人上debuff的东西?
……
……
两天很快就过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如果不是两人心里装着事儿的话,恐怕就会在这白茫茫的一小片空间里迷失。
或许那让人难受的正是眼前无边无际的雪白,唯一能为他们划破这沉寂雪白的只有阳台营造出的景象。
这里的日出日落特别的刻板,刻板得让人不愿对比变化,不愿再去细想。
这一小方天地似乎只是谁无意间构造出来的,没有倾注任何感情色彩,只剩下压抑。
过了两天新鲜劲儿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商时序感到头痛。
他淡淡的想,满打满算,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活到第七天,总会有一个人先疯掉,不是在这无边无际的白中,就是在被对方杀掉的恐惧中。
如何破局?
什么是真的?
只能直接动手吗?
这空间到底要干什么?
看人自相残杀那么好玩吗?
“商时序……你、你说句话。”季简先撑不住了,他本身就是心思活泛的高精力人士,这无边的沉默简直要了他的命。
“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商时序干巴巴地回应。
“那你不说吗?你不说我就先说了……其实你还挺辣的,兄弟你知道吗,感觉完全是我的理想型标杆儿了,那天你打上来前先闻到的其实是香味儿……你怎么这么香?我是说,我是说……兄弟你好香……”
“……你好像已经精神错乱了?这都从哪儿来的胡咧咧让你从大脑皮层里扒拉出来了?”
“我想回家……”
商时序张张嘴,一时间没有回话。
季简把自己从被窝里滚出来了,直喇喇地躺在地板上,抬头望去依旧是纯洁的白。
他们都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他开始倒豆子似的把商时序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出来,什么本来打算用枕头噎死他,用水淹死他,用卧室医疗箱的针管趁他睡觉的时候往他静脉里推空气……
商时序心里一边嘀咕着,法子还挺多的,另一边闭着眼睛,感受到子脖颈处开始的浑身发凉,模模糊糊地听着季简叨叨。
他又说他每次这么干之前都下不去手,说商时序长得好看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应该出去跟爱人长长久久……
是的,他们在发现纸卡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对方,但在日常的相处中都能看出对方抱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或许是洗菜时两人互相对上的那个眼神,或许是决定占用浴室的先后顺序,又或者别的什么小瞬间。
他们总觉得对方很懂他。
有时候季简都纳闷,说自己怎么这时候来了个生死至交,又怎么好像是要出轨了。
但想着想着就不想了,他还是想出去的,但他明显能感知到自己快到临界值了。
他想写遗书,但想起最开始自己那副特别特别糟糕的、恶心人的模样,他又不敢写了。
写的话在自己死后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来,不留下来还好,如果留下来了估计又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毕竟商时序又不知道季简的家人什么的都在那里嘛。
季简握着一块碎玻璃,确信商时序在那张大床的另一侧,不会看到自己,就在自己手腕上隔空比划几下,试图找到最能致死的位置。
而就在那锐利的碎片将要划破皮肤时,季简感受到空间又往他脑袋里传了一句话。
[ 恭喜季简先生成为赢家,房间即时瓦解,正在遣送! ]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席卷全身,季简惊愕地瞪大双眼试图朝商时序的方向望去。
那无人居住的,白色的床,将人挡的一丝不露只剩下地面上正扩散着的血。
还未等眼泪落下,季简转瞬间就被遣送回原世界。
脑袋是钝痛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回访,而季简就这么躺在酒店的地方近乎喘不过气。
商时序……商时序……
……原来那个等我回家的人就是你啊?
原来是我只是出趟远门想给你买捧花,你在家里等着我回家?
怎么是你啊?为什么是你啊?
季简的喉咙似乎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泪水不要命的流着,拼命地回想着在纯白空间里,被迫成为陌生人时两个人的相处时光。
明明没多久前还说这辈子不用回忆那个酷刑房来着……
季简用胳膊挡着眼睛,只觉得这世界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这玩笑大到他痛彻心扉,20多年的光景就这样不再复回。
他想到两个人小时候的玩笑话,想到在学校做同桌时的你追我打,又想到工作时两人死活拼不到一起的时间差,想到唯一一次工作后吵架的话。
“我觉得我该放你自由。”
“季简,你真不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混蛋样儿啊?你学艺术,那我走文化;你说你喜欢仰视我,那我就尽力走到你的目光中央;你说你累了,我现在就在研究院请假陪你。
——然后等我心心念念地和你真的在一起后,你又告诉我,我在你这儿没自由?如果在你眼里的自由是没有你那我不需要自由你听到了吗!
谁跟我说要跟我好一辈子的?谁念得誓言?鬼吗?
我就问你一遍,季简,你要是还觉得我是需要自由的话。
我现在就走。”
那是商时序唯一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季简记得当时他问着问着自己先哭了,最开始是眼泪蓄在眼睛里打转,后来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实在承受不住了,那么大一颗水珠就要往下落。
季简本能地伸手要接,那滴眼泪直接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直接烫到季简骨子里。
后来他逐渐接不到了,所有的泪水顺着商时序通红的眼角向下滑,打湿了商时序的领口。
那一小片布料就这么亲昵地贴在颈侧,很可怜。
季简哆哆嗦嗦地用手指试图将其擦拭干净,但是越擦越多。
他感觉用他的一颗真心也补不回来对商时序的伤害了。
于是他在那晚一遍又一遍的哄着商时序,试图让他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爱。
而直到一清早,摸着已经冷却的身侧,季简打开手机看到了商时序给他发的消息:[你的自由有归宿吗?]
而现在季简躺在酒店的地板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想问商时序:你的眼泪有答案了吗?
话匣子:
两个人都没有向对方下手,内心深处的声音在竭力制止,旧日的灵魂有好好的冲出恶意的阻挠。
科普:
纯白无声的小房间是一种心理酷刑,通过感官剥夺来产生心理崩溃。通常情况下被关押者会丧失自我认同、记不清自己是谁、记不起家里任何人、对白色产生条件反射般的恐惧。时间长就会导致被关押者难以辨别真假,造成精神崩溃以及难以挽回的心理后果。
本文有部分相关内容,但大部分是臆造的,本文与真实条件下发生的情况有很大差距。
以上。[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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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咯噔*1: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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