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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巡天者的遗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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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一声令下，车队在一片还算干燥的高地上停了下来，几块巨大的风化岩正好能当掩体。空气中飘着股怪味儿 —— 臭氧、熔化的金属，再混着点有机质烧焦的气息，比沼泽里的腐臭还冲鼻子，闻着都让人头疼。
辰星、石昊和莉娜带着两名兄弟会的护卫，小心翼翼地往前方那片狼藉的战场挪。苏琳和剩下的队员留在车队，一边用设备远程扫描，一边警惕着四周。
眼前的景象是真吓人。
大片枯树和地面都被高温熔成了琉璃似的玩意儿，焦黑的土地上坑坑洼洼，全是沟壑。几台喷着 “清道夫” 标志的轻型侦查车，还有两具动力装甲的残骸散在那儿 —— 看着像是被什么巨力从里头撕开，又或是从外头硬生生拆了似的，零件和线路露在外面，还在噼里啪啦闪着不稳定的电火花。明摆着，这儿之前来过一支清道夫的先遣小队。
但更扎眼的，是战场各处散落的、另外几种完全不一样的残骸。
其中一种，大概三四具吧，是形态怪诞的机械体。看着是人形，但结构更纤细流畅，外壳是哑光的银灰色金属，就算毁得厉害，也能看出工艺多精密 —— 跟清道夫那种粗犷实用的风格完全不是一路。这些残躯上满是能量武器灼烧的痕迹，还有实体武器劈砍的印子，但致命伤好像都是精准的能量过载，要么就是核心被捣毁了。
“这不是清道夫的装备，也不是已知任何势力的技术。” 莉娜蹲在一具相对完整的机械体残骸旁，拿着扫描仪仔细查着，眼睛里满是惊惑，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结构强度高得离谱，能量传导效率…… 简直没法想象！这技术水平，说不定比我们兄弟会掌握的某些上古科技还牛！”
辰星的注意力却被战场边缘吸引了 —— 那儿有个半埋在土里的奇特装置，还算完好。大概一人高的菱形柱体，浑身是种温润的白色玉石质感，表面刻满了流转不停的星辰纹路，跟苏琳那枚破损罗盘上的纹路有点像，但复杂玄奥多了。柱体顶端嵌着一颗鸡蛋大小的蓝色晶体，里头仿佛有星云在转，正散发着极微弱但特别纯净的波动。
他体内的寂灭灵气和星辰之力突然躁动起来，尤其是那缕灰烬源气，简直跟饿坏了似的，一个劲儿地想往那柱子上凑 —— 是共鸣，还有种强烈的渴望？
“这是……‘星矩’？！” 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苏琳的声音，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显然是通过车队的高倍摄像仪看到了这东西，“古籍里提过的！上古‘巡天者’用来导航、定位，还能稳定空间信道的基建设施！它居然还能运行？！”
“巡天者？” 莉娜也听见了，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辰星，“你们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辰星没直接回答，走到星矩旁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温润的玉质表面。
就在指尖触碰到的瞬间 —— 一股庞大又古老的信息流，裹着精纯到极点的星辰能量，顺着他的手臂就涌进了脑海！
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无数和眼前这玩意儿长得一样的星矩，密密麻麻分布在大陆各个角落，甚至延伸到遥远的星空里，织成了一张笼罩天地的大网，既维持着世界的能量平衡，又稳定着空间，还引导着那些叫 “巡天者” 的文明去探索星海。
还有些破碎的信息片段：“…… 网络节点…… 第七区……‘星黯之眼’侵袭…… 信标沉默……‘守护者’协议激活…… 最终指令…… 保护‘源点’……”
信息还是断断续续的，但 “星黯之眼”“守护者”“源点” 这几个关键词，让辰星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这星矩，果然是上古 “巡天者” 文明留下的！而 “源点”，会不会就是信标提到的 “初始之火”？
更让他惊喜的是，这股精纯的星辰能量涌进体内，之前强行爆发留下的暗伤正被快速滋养着。那缕灰烬源气跟久旱逢甘霖似的，变得活跃又稳定，就连第一条核脉，都隐隐有拓宽凝实的迹象！这星矩残留的能量，对他来说简直是大补！
他试着引导这股能量，分出一丝，注入怀里那枚破损的星辰罗盘。
嗡……
罗盘发出一声微弱的轻鸣，表面的裂纹好像愈合了那么一丝丝，极其微弱的灵性波动重新冒了出来。
“它…… 好像在修复罗盘？” 苏琳通过镜头看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声音里满是惊喜。
辰星点点头，沉声道：“这些被摧毁的机械体，大概率就是信息里提到的‘守护者’。它们在跟清道夫打仗，目的是保护这座星矩，或者说，保护星矩背后藏着的…… 某个秘密。”
莉娜走了过来，看着辰星和星矩的互动，眼神挺复杂。她算是确认了，辰星他们手里握着她不知道的、关于上古的核心秘密。“清道夫在攻击这些‘守护者’，他们想破坏这座星矩网络？为什么？”
“为了彻底掐灭希望。” 辰星收回手，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还有脑海里多出来的信息，“星矩网络可能跟对抗‘星黯之眼’有关。清道夫，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主子，不想看到任何上古遗留的抵抗力量被激活。”
他看向莉娜：“这座星矩的能量正在快速消散，但它最后传递的信息指向了一个更具体的坐标 ——‘源点’，大概率就在冰风壁垒深处。清道夫显然也知道了这事儿，所以才加大了在北大门的活动力度。”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一名兄弟会护卫突然低呼：“不对劲！有高速移动的信号过来了！西北方向！数量一开始是三个…… 不对，是五个！速度快得吓人！”
所有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远处的天际线上，五个银灰色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它们的形态和地上那些被摧毁的 “守护者” 机械体有点像，但更流线型，背后还带着类似翼展的能量光翼，跟划破天际的流星似的！
是活着的 “守护者”！
它们的目标是……
五台守护者机械体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压根没理会严阵以待的车队，径直飞到了那片战场废墟上空。它们悬在半空，头部（如果那能叫头部的话）的传感器射出一道道扫描光束，扫过地上的同伴残骸和清道夫的废墟，最后，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辰星身上…… 还有他旁边那座仍在微微发光的星矩。
它们之间好像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台守护者缓缓降低高度，落在了辰星前方十米远的地方。它没做出任何攻击动作，而是抬起一只结构精密的手臂，指向北方 —— 也就是冰风壁垒的方向。同时，一道平和、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音，直接响在了辰星（或许还有苏琳）的脑海里。用的是上古语言，但意思却听得明明白白：
“继承者……‘源点’…… 危机……‘篡夺者’的爪牙…… 已渗透…… 协助…… 修复…… 网络……”
信息传完，那台守护者像是 “看” 了辰星一眼，随即和其他四台一起冲天而起，化作几道银光，消失在北方的天际 —— 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现场一片死寂。
“继… 继承者？” 莉娜难以置信地看着辰星，刚才那守护者明显是在跟他定向交流，“它们认识你？或者说，认识你身上的力量？”
石昊挠了挠头，咧嘴道：“嘿，这帮铁疙瘩看着还挺懂事儿啊？”
辰星望着守护者消失的方向，心里翻江倒海。守护者叫他 “继承者”，是因为他初步掌握了灰烬源气，能跟星矩共鸣？它们提到的 “篡夺者”，肯定就是 “星黯之眼” 和它的仆从（清道夫）。而 “修复网络”…… 这事儿，好像成了他，或者说他们，没法推脱的责任。
“没时间耽搁了。” 辰星转过身，目光扫过莉娜和刚刚赶过来的苏琳，“清道夫和‘守护者’都在抢‘源点’，我们得更快才行。这座星矩剩下的能量，说不定能帮我们更快赶到目的地。”
他再次把手按在星矩上，这一次，他主动引导体内的力量，试着跟星矩深处那即将消散的核心建立更深的连接。他想试试，能不能从这古老的装置里，拿到更直接的…… 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