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相错于人海潮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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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君，12号包厢那边指定你过去送酒，这边是酒水单。”
是夜，华灯初上，灯红酒绿的酒吧内群魔乱舞，客人们穿着大胆露骨的衣物在舞池里狂欢，偶尔在荷尔蒙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邂逅一位英俊的先生或者美丽的小姐。
穿着酒吧内统一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生吉野端着托盘中剩余的酒瓶，回到吧台，将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长长的酒水单子递给正在吧台内炫技的调酒师先生。
酒吧新来的调酒师是一位风流多情的翩翩公子，半长的头发乖顺地垂下，带着些许忧郁的神秘，金棕色的下垂眼永远含情脉脉，让人看着便仿佛要溺死在对方一贯游刃有余的笑容中。
明明是一样的白衬衫黑马甲，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其他人更具韵味，于是普通的衣服也显得高级。
“好哦，辛苦吉野君告诉我，这么长的单子我一个人也送不上去，可以请吉野君一起来帮忙吗？”
自称名叫栗原泽一的调酒师将新调好的龙舌兰日出放到客人面前，而后伸手接过吉野递过来的单子，说话的语调带着习惯性的轻快甜蜜，非常自然地朝着眨巴了下眼睛。
明明是身高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做出这样刻意卖萌的表情居然一点也不显得违和，吉野非常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不知道是因为直面了栗原泽一肆无忌惮散发出来的魅力，还是听说对方愿意带他一起前去送酒。
酒吧的服务生大半的收入都来自于客人开的单子，愿意预订包厢的客人一晚上的消费流水更是可观，栗原泽一随口一句邀请，就能给吉野带来近半个月的收入。
于是他喜笑颜开。
“当然可以，栗原君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不愧是才来两天就能成为酒吧最受欢迎的调酒师的栗原先生啊，不管是客人还是同事，甚至老板，每个人都对栗原君赞不绝口呢！
“好哦，麻烦吉野君帮忙……”
萩原研二熟练地在托盘上面堆放暂时没有打开的酒瓶和各种形状的高脚杯，垂眸时眼中划过些许冷色。
自从拘置所那晚又过去了两天，他在遭遇的那位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手机中只查到了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人名，U盘则是没有在特定的电脑上打开就会自动销毁。
萩原研二新入职的这家“月色”酒吧是那个出现在手机上的人物常来的地点，他分析了对方的性格喜好，谈生意的时候喜欢在酒吧进行，而且偏好选择技术高超的调酒师表演，不枉他这两天飞快地将自己的名声打出去。
石井次郎，据说是松井组的一名干部，专门负责组织关东地区的对外交易，与石川组的毒.品生意合作也在他的工作范围内，他谈生意的时候最喜欢在酒吧进行，而“月色”又是这位干部最经常来的地点。
事实上，“月色”在半个月之前，还是石川组的据点。
萩原研二原本以为这里也被警方查封了，没想到居然还在正常营业。
果然，石川组的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
那个烧毁了假西村信尸体的黑衣人，手机上既然有石井次郎的名字，恐怕也是在清理名单上的人。
看来石井次郎最近应该会出现在“月色”。
查到这些信息之后，他当天晚上就包袱款款地找上酒吧经理，凭借出众的外貌和高绝的情商飞速入职，第一天晚上就声名大噪，而后在今天顺利蹲到想找的人。
也许，关于禁果的线索，可以从这边入手。
萩原研二稳稳当当地端起堆了有他小半个人高的托盘，而后朝着12号包厢的方向行进。
“月色”酒吧编号12号以后的包厢都是专门预留给固定的客户，根据石井次郎的身份，萩原研二推测，其他的包厢常年来往的人也是涉及不同势力的干部成员。
“石井先生，我是调酒师栗原，您的酒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吧！”
萩原研二根据酒吧服务生的惯例先敲了房门，在里面应答之后才打开。
嗯？这个包厢居然还开了窗户？
属于贵宾的包厢面积极大，门口的位置与吧台和电视机在同一侧，对面就是占据了大半扇墙壁的窗户，只不过平时为了维持酒吧的氛围，窗帘都是好好拉上的，不知道石井次郎到底是什么癖好，在与人调情的时候喜欢把窗帘拉开。
石井次郎是个有点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有些厚重的黑框眼镜，正搂着两名服务生坐在沙发上，正好与门口在对角线的位置，中间隔着一张麻将桌和桌球台，沙发旁边还有两扇门，看起来是厕所和专门放置了大床的休息室。
萩原研二径直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沙发不远处的茶几上 ，抬眼时对上两名服务生的视线，眼眸下意识弯了一下。
酒吧有专门负责陪酒的特殊人员，根据客人玩过的项目记提成，一般专门服务于包厢的客人。
萩原研二有找几位同事聊过，“月色”不会强制他们进行身体上的交易，大部分还是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
“月色”的消费水平不低，能够单独占据一间包厢的大都非富即贵，普通服务生哪有反抗的资格？
“石井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认可，那么，今晚的第一杯鸡尾酒，您想喝什么呢？”
石井次郎偏好定制特调的鸡尾酒，这也是对方会专门指定调酒师的原因，每次来到“月色”，对方都会品尝不少的鸡尾酒，大多只是尝一口，也并不在意被浪费掉的酒水消耗多少。
“诶，漂亮话我听多了，听丽丽说，你是新来的，技术还不错，先来一杯黑天鹅吧！”
丽丽就是坐在石井次郎左边，穿着红色吊带裙，烫着金棕色大波浪的漂亮女郎，见到石井次郎扭头看她，连忙抬手送出一枚飞吻，熟练地印在男人脸颊上，而后给了萩原研二一个俏皮的wink。
萩原研二歪了歪头，脸上自然带着三分笑意。
“当然，您更喜欢口感醇厚一点还是清透一些呢？”
“我喜欢黑朗姆。”
“好的。”
萩原研二做好消毒，戴上洁白的手套，从包厢内的小冰箱中取出冰块，利用小刀飞快地削成长方形，而后放在吉野递过来的马天尼杯中，拿出细长的搅拌勺绕着冰块转了几圈，透明的酒杯上顿时生出白霜。
他动作花哨且熟练地将黑朗姆酒，咖啡利口酒，香草糖浆，黑加仑汁依次放入预冷的摇杯，加入四块方冰，盖紧，而后快速地摇晃了小半分钟，将其中黑紫色的酒液倒进马天尼杯，做好最后的装饰。
萩原研二将调制好的“黑天鹅”放置在，茶几上，手掌一侧，摆出一个请的姿态。
“一杯黑天鹅，请您品鉴。”
石井次郎收回揽着丽丽的手，探身向前接过酒杯，那一刻，他的半个身子都暴露在窗口。
“砰！”
“啊——”
鲜血骤然迸射而出，萩原研二洁白的衬衫袖扣和手套都染上猩红的色彩，包厢内其他服务生惊声尖叫，纷纷抱头蹲下，没有人注意到他骤然变得阴沉的脸色。
石井次郎的尸体倒在茶几旁，刚调好的黑天鹅酒液撒了一地，与他的鲜血混在一起，渗入昂贵的地毯中，无处可寻。
酒吧经理接到消息，匆匆来到包厢，就听到萩原研二敛着眸子轻声道：“报警吧！”
等到警察调查取证完，已经是后半夜。
萩原研二换掉染血的服务生制服，穿上自己的休闲外套走出酒吧，习惯性从一旁的巷道中穿行，刚刚经过两个路口，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靠着黑色的保时捷抽烟。
那真是很寥落的一幅场景。
稀疏的路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微光，街道上还亮着的霓虹灯寥寥无几，浓郁的夜色下，只能大致照出街边低矮的建筑轮廓，偶尔夹杂着些许高楼，是建立在附近的酒店。
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黑色高礼帽的青年斜斜倚靠在车边，手上还戴着一副黑色手套，指尖的香烟袅袅升起朦胧的雾，让对方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萩原研二的脚步一顿，原本线索再次断掉，变得有些糟糕的情绪微微回转。
略打量了一下正停在巷道口的车和青年，再行动时，脚步不由自主便带上几分轻松，微挑着眉头打趣对方，语调都上扬起来。
“小琴，我以前都没有发现，你原来竟然是金色的头发吗？”
闻言，黑衣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的关注点还是那么奇怪！”
琴酒掐灭指尖的烟，从黑色大衣的口袋中拿出密封袋装好，铂金色的长发在路灯的照耀下简直光芒万丈。
“不然呢，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还跟你有关，不转移一下注意力，我都想揍你一顿。”
萩原研二毫不掩饰自己现在的坏心情。
从他遇到摄取了大量禁果的田中贵志，而后顺着找到的线索往下查，结果死掉的西村信是假的，交易人石井次郎在他面前被灭口，线索断了又断，手段还那么明目张胆。
他这位前警察很想马上把面前这位犯罪分子先生拷进监狱啊！
“你遇到狙击手了？”
琴酒很快推测出对方的遭遇，以萩原研二的能力，不至于会让嫌疑人在面前被人近身杀死。
他翻出手机，大致查看了一下近期的任务安排，很快找出时间地点都符合的任务对象。
看到名字的一瞬间，他忽然一掀嘴唇，露出冷笑。
“是莱伊。”
“干嘛？是你们组织的名人吗？”
“是要毁掉组织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相错于人海潮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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