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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校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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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A大标志性的钟声准时响起，沉浑悠扬的钟声透过阳台飘进卧室，唤醒了相拥而眠的两人。
两人都不急着起身，听着钟声余韵渐渐消散，任由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单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路燃刚发消息，”景砚看了眼手机，“他送许婷去学校报到了，今天就不跟我们一块了。”
“那今天就我们两个。”白墨询终于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先去校园里逛逛，然后尝尝A大的早餐，听说一食堂的豆浆油条是一绝。”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还有个热心的学长。”
“你够了，”景砚下床穿上拖鞋，顺手把另一双拖鞋踢到他面前，“警告你，在外面别发癫。”
“那得看那位学长识不识相。”白墨询慢条斯理地穿上拖鞋，“要是他懂得保持安全距离，那我就是最友善的学弟。”
景砚无奈地摇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觉得我是万人迷？”
“你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还少吗？”白墨询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要不是我每次都给你搅黄了，说不定你早被别人拐跑了。”
景砚拿起牙刷，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白少爷，你收到的情书可不比我少。我要是真吃醋，早就该把你锁在家里了。”
“那太好了，”白墨询眼睛一亮，凑近他耳边，“你快把我关起来吧，我保证乖乖的，只给你一个人看。”
“变态，”景砚耳尖微红，“快刷牙洗脸，一会食堂的早餐卖完了。”
清晨的A大校园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梧桐树在道路两旁投下斑驳的影子。露珠还挂在草叶上，空气里飘着桂花初开的清香。
两人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白墨询正指着远处的图书馆说话，手指顺势滑下来想要牵景砚的手。就在这时，物理系楼的玻璃门“叮”的一声打开，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背着双肩包的男生走了出来。
“景砚？”男生的声音温和清朗，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这么早就来熟悉校园吗？”
“徐学长。”景砚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这位学长，礼貌地点头致意。
白墨询的手不动声色地收进口袋，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徐学长好，我是白墨询，数学系新生。”
“我记得，上次景砚来咨询时，特意问了很多数学系的情况，就是帮你问的吧？”
“是的。”白墨询礼貌地回复，“还要感谢学长和各位老师当时的指点。”
“举手之劳，欢迎你们来到A大，”徐天呈温和地笑了笑，看了眼手表，“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我正要去食堂，要不要一起？”
“那就麻烦学长了。”白墨询抢在景砚前面回答，语气乖巧得让景砚忍不住侧目。
食堂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徐天呈帮他们刷了卡，打断了两人的再次道谢：“等你们办好饭卡再请回来就是了。”
三人找位置坐下后，白墨询状似无意地问：“学长这么早来实验室？”
“嗯，有个实验数据要在这个时间点记录。”徐天呈转头看向景砚，"我们实验室这学期有个很不错的项目，景砚学弟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我了解。”
“谢谢学长，”景砚接过白墨询递来的筷子，“等我把基础课程适应好了，如果还有余力的话，一定来向你请教。”
这顿早餐在轻松寻常的氛围中进行。徐天呈分享了些选课建议，白墨询也问了几个关于数学系课程的问题，气氛融洽。
饭后，徐天呈提出：“需要我带你们熟悉下校园吗？”
“不麻烦学长了，”景砚微笑着婉拒，“我们想自己随便逛逛，熟悉下环境。”
“也好，那有事随时联系。”徐天呈理解地点头，背着包往实验室方向去了。
待学长走远，白墨询随口评价：“这位学长人不错。”
景砚点头：“嗯，很热心。”
两人在校园里信步而行，偶尔停下看看路边的院系介绍牌，或者对着地图找找感兴趣的场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并肩的身影上。
正当他们站在文学院的红砖楼前欣赏建筑时，几个女生结伴走近。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大方地开口：“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她的目光明确地落在白墨询身上。
白墨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然地握住了身旁景砚的手，对那几个女生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
女生们愣了一下，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为首的女生连忙笑着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几人说着便快步离开，还能听到她们压抑着兴奋的小声议论。
景砚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轻轻捏了捏白墨询的手心：“白同学魅力不小啊。”
“彼此彼此，”白墨询挑眉，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后面那个女生目光可是一直落在你身上。”
交握的手没有再松开，就这样自然地牵着手，走过A大的林荫道，走过图书馆前的广场，走过洒满阳光的草坪。
他们完全不知道，此刻A大的校园论坛上，好几个帖子正在悄然升温：
【热】有人看到今天校园里的两个帅哥吗？
1L：如题！在文学院附近遇到的，两个都又高又帅，气质完全不同但站在一起超级养眼！
2L：是不是一个穿着白T，一个穿着黑T？我也看到了！好帅！应该是今年新生！
【图】偷拍到了背影，一直牵着手呢
[图片：两人的背影，在树荫下牵着手]
1L：啊啊啊就是这个！他们从我们面前走过，颜值绝了！
2L：看起来是新生？有人知道是哪个院的吗？
3L：牵手逛校园，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
4L：基佬滚出A大
5L：傻逼滚出我的帖子，不爱看别看
【热】被帅哥婉拒的一天
1L：和姐妹一起去要微信，被拒了[笑哭]
2L：那个黑T直接牵起旁边男生的手，说了句“不好意思”
3L：卧槽！太甜了吧！
而此刻的两位当事人，对这些讨论一无所知。他们正站在篮球场边的树荫下，看着场上的学长们打球。八月的阳光炙烤着塑胶场地，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的燥热。
“想打吗？”白墨询看着场上激烈的战况，手有些痒痒。
景砚的目光追随着篮球的轨迹：“等以后有机会吧。”
场上的学长们正好打完一局，有个穿着球衣的高个子朝他们招手：“要加入吗？正好缺两个人。”
白墨询看向景砚，见他点头，便笑着回应：“好啊！”
两人简单热身后就加入了比赛。景砚虽然平时看起来运动细胞不活跃，但一旦运球切入，步伐却异常灵动犀利，一个简洁的胯下运球再接一个迅捷的转身，瞬间骗过了防守的学长，直插内线。也就在他吸引了两名防守者注意力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外线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手腕一抖，篮球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穿越人群，精准地送到了等候在三分线外的白墨询手中。
白墨询早已在最佳位置准备就绪，接球、屈膝、跃起、抖腕——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如同经过千次万次的演练。篮球在他指尖脱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绝伦的抛物线。
“唰——”
一声清脆的空心入网声。
“漂亮！”刚才招呼他们的那个高个子学长忍不住高声赞叹，用力鼓了几下掌。
白墨询落地，第一时间便回头望向篮下的景砚。他额前微卷的黑发被汗水濡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那双眼睛里，此刻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飞扬的神采。
景砚站在篮筐的阴影下，看着他那副“快夸我”的幼稚模样，胸腔里那颗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了一下，一种混合着骄傲与甜蜜的情绪悄然蔓延。他原本抿着的唇线再也绷不住，向上弯起弧度，在周遭嘈杂的运球声与呼喊声中，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无声地做出了口型：“白墨询，你三分真准！”
球权转换，轮到对方进攻。那位高个子学长显然来了兴致，主动盯防白墨询，眼神里充满了棋逢对手的挑战意味。
“配合不错啊，”学长一边张开长臂防守，一边笑着搭话，“以前是校队的？”
“随便玩玩。”白墨询嘴上谦虚，防守的脚步却丝毫未松，紧紧贴着对方，不给任何轻易出手的空间。
另一边，景砚也敏锐地察觉到防守自己的学长加强了逼抢。他利用灵活的跑位不断拉扯空间，在一次无球跑动中，他突然一个反跑，甩开防守者半个身位，同时向白墨询递去一个眼神。
白墨询心领神会，几乎在景砚启动的瞬间，他就一个击地传球，将球塞到了景砚切入的路径上。景砚接球后没有丝毫停顿，迎着补防过来的另一名学长直接起跳——却不是投篮，而是在空中一个小拉杆，将球从对方腋下巧妙地分给了悄悄溜到底角的队友。
队友接球，轻松打板得分。
“好传！”得分的那位学长朝着景砚竖起大拇指。
白墨询跑过来，与景砚轻轻击掌。交错而过的瞬间，他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在景砚耳边快速说了一句：“宝宝真棒！”
景砚耳根微热，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专心比赛。”
比赛在友好而激烈的气氛中接近尾声。最后一个回合，白墨询利用景砚的掩护摆脱防守，再次在三分线外获得机会。这一次，防守他的学长奋力扑了上来。
白墨询却似乎早有所料，他没有强行投篮，而是做了一个逼真无比的投篮假动作，直接将防守者点飞。随即，他运球横移一步，彻底甩开空档，作势欲投——却在起跳的瞬间手腕一翻，将球精准地抛向了篮下。
那里，景砚在完成掩护后已顺势内切，心领神会地腾空而起，在空中舒适地接住来球，几乎不做调整，凭借出色的腰腹力量轻轻一拨，将球送入篮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颗橙色的球体。
“哐当——”
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最终乖乖落了进去。
“嘟——”象征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可以啊！你们是不是今年新生？”那个高个子学长笑着大步走过来，眼中满是欣赏，爽朗地拍了拍白墨询的背，又看向走过来的景砚，“以后常来打球啊！对了，我是校队的副队长，陈铮。有没有兴趣来试试？我们正需要你们这样的新鲜血液。”
白墨询与景砚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礼貌地笑着回应：“谢谢学长夸奖。我们是物理系的景砚，数学系的白墨询，确实是新生。”他顿了顿，语气谦和却并未直接答应，“平时就是爱好，一起打着玩。加入球队的事，我们刚入学，还想先熟悉一下课程节奏，之后再考虑。”
陈铮了然地点头，毫不介意：“理解理解！A大课程不轻松，尤其是你们这两个院系。不急，反正球场我们经常在，随时欢迎你们来玩。觉得合适了，随时找我！”他拿出手机，“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两人从善如流地与陈铮加了好友。
“那我们今天先撤了，学长，下次见。”白墨询招呼道。
“成，下次再约！”陈铮挥挥手，又转身投入了下一轮比赛。
景砚和白墨询并肩朝着场外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挺拔清瘦的轮廓。
“刚才那个球，”景砚拧开刚在自动贩卖机买的冰水，仰头喝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利落地滚动，语气里带着一丝愉悦，“传得很舒服。”
白墨询侧头看他，被汗水浸染的眉眼在落日余晖下格外深邃明亮，他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张扬的弧度：“那当然，不看是谁给你传的，”他刻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骄傲，“我闭着眼都能传到你手上。”
“臭屁，一身汗难受死了，快回去冲澡。”
白墨询很自然地伸出手，不是去牵，而是轻轻搭在景砚的后腰上，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那就快点，回去一起洗。”
景砚被他带着往前走，腰际那一点触碰像是带着电流，在汗湿的皮肤上激起细密的战栗。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喉结轻轻滚动，最终还是任由那只手停留在原位，只从唇间发出一个低低的音节：“……滚。”
白墨询低笑出声，搭在他腰后的手指不着痕迹地轻轻收拢了一下，指节隔着湿透的衣料，几乎能感受到底下那截腰线流畅的弧度。他没有再得寸进尺地说什么，只是维持着这个略显亲昵、在暮色掩护下不至于太过惹眼的姿势，半推半揽地带着人，加快了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