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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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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徐刚到家正好接到了姑姑江南的电话，“租房了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他说：“没有姑姑，我打算过几天再告诉您的，怕您不放心。”
“你这样我更不放心。”江南叹了口气，“我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江清徐，我上次往北京走前就告诉过你，有什么事情得张口给我说，你听了没？”
江清徐知道姑姑这是生气了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陷入沉默。随后，他听到这样一句话：“开门，我马上到了。”
“啊？”他疑惑出声。
不出几秒，敲门声果然响起来，“清徐是我，开门。”
江清徐愣了下马上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江南因为赶车透露出明显的疲惫，他轻声喊道：“姑姑。”
“你还知道叫我姑姑啊？”江南无奈地看着江清徐说道：“好歹也得给我说一声吧？”
江清徐抿了抿嘴，“我错了姑姑。”
江南面对自己亲侄子的真诚道歉置之不理，转头在屋内巡查起来了，她两间卧室都看了看，指着有生活痕迹的屋子道：“这是你屋吧？”
江清徐连忙点头，“嗯嗯嗯我收拾得不错吧？”
江南还是没理又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看见里面也没有菜只有两盒牛奶，转头看向江清徐。
“我毕竟才搬来姑姑，而且我一日三餐都在学校吃。”
江南关上冰箱门走到客厅，“如果让你奶奶看到你这样估计她得睡不着。”
“说得就像您能睡着一样。”江清徐小声嘟囔。
江南眼神立马瞥了一眼江清徐，“你知道我睡不着还不告诉我。”
“我不是不告诉您，也不是不和您商量，”江清徐给她倒了一杯水也坐到沙发上说道：“这只是个住的地儿，就跟换宿舍一样，到哪儿不是住？”
江南伸手打断他，“停停说这么多你就想迷惑我是吧，押金呢多少钱？”
江清徐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瞒不住一个当律师的姑姑，于是他就如实地回答了关于租房的各种问题，说到最后江南眯着眼问道：“你不会去偷偷干兼职了吧？”
江清徐心一沉，“哪有？”他解释道：“除了您每个月往我支付宝里转的钱还有我妈会给我转，我一个人又花不了这么多钱，而且我每次都在学校吃饭，饭卡里的钱也是您的，所以我不但不缺钱甚至还攒钱了呢！”
江南点了点头，“我不是怪你租房，也不是怪你擅自做主，我怕你张不开口给我说你的难处，我怕你在儿委屈。”
“其实在这里我很开心，真的，我知道您在北京放不下我，但我在这里有同学，朋友甚至还有一个交心的朋友，我很知足了，您也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对最近学习怎么样？这几天律所很忙，还没来得及问你。”江南喝了口水，“我看家长群那个开学测的成绩单了，考得不错啊。”
江清徐干干地笑了几声，“别说了，被一个刚转来的人反超了。”
江南忍住笑意，“我说呢，看你最后的年级排名是第二，我还有点不习惯了。”
“我也不习惯，”江清徐问道：“诶对姑姑，一会儿去我屋睡吧。”
江南晃了晃手机，“我在路上已经订好酒店了，而且我明天一早坐高铁就走了。”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那你在这儿好好的啊，走了。”
江清徐赶忙站起来问道：“所以姑姑，您是为了我租房这件事专门回来的？”
江南也不否认直接说：“对啊。”她笑了一下，“你啊，不让人省心。”
她看着江清徐认真地说道：“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记着给我说，不仅要跟我说，还要跟你叔叔婶婶说，跟你舅舅舅妈说，你奶奶就别说了，她会睡不着。”
“姑姑，谢谢您。”
“谢什么江清徐，我是你的姑姑啊，好好的啊！”
“嗯。”
江清徐自认为在原生家庭上确实有点不幸，但往后遇到想要真心待他的人，在他看来也不在少数。江清徐小时候总以为在课本上学到的“举步维艰”指的是自己，后来江南告诉他，在困境里也是一种幸运。
他在成长过程中才一步步懂得这句话的重量，他总认为自己举步维艰，总觉得是寄人篱下。他只认为那是在他生活学习中待他很好的人，但他从没有想过或许也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担心着他，甚至疼爱着他。
风带走了他的一些遗憾，留下来的是他所愿意记住的东西。
A班最后选出来的代表还是和之前的相差无几：江清徐、唐泽、叶初雨，还有一个从高□□下来的体育生齐岳白。
小桃在结束后对着她的课代表开玩笑道：“没想到啊。”
冀成看了眼齐岳白，轻叹了口气，“都还是太厉害了。”
齐岳白和他们关系倒也不错，便接道：“就是呢！”
唐泽打头先笑了起来，小桃看班里也是乱哄哄的就敲了几下讲台桌，“行了啊你们别说了，尤其是后面那几个都给我注意点！”她等班上恢复安静后推了推眼镜，“反正到最后还是抽签，现在又有岳白了总说有优势。”
小桃笑了笑，“明天就可以知道论题还有正反方了，具体的等通知。还有啊，明天抽签的时候你们几个人一起去啊，每次一有活都让人家江清徐自己去，”小桃佯装生气道：“什么意思啊？”
“看看，小桃都给我抱不平了！”江清徐往椅背上一靠说道。
冀成和唐泽同时出口：
“小桃那是……”
“江清徐你。”
小桃微挑了一下眉，“好了好了，你们下课说。”
下午第二节数学课刚下课，广播声踩着下课铃的尾音传来，“歪。”
带有北方口音的年级副主任赵卫东拍了下麦克风，“诶说件事儿啊，参加这个学期辩论赛的班级注意了注意了啊，晚一自习课各班班长到年级办来开会。记住晚上第一节课一上课就来，到时候就不广播了，就这样。”
“啊啊啊又得开会——”江清徐下巴搁在桌子上无奈地说着。
齐岳白刚交完政治作业听到后说：“我替你去呗，怕啥啊。”
唐泽拿着练习册拍了下齐岳白的后背，“行啊，只要你这个体育生能保证晚自习第一节课准点回来就行。”
“我——去，你不说我都忘了，”齐岳白回座位上顺手拽起挂在靠背椅子上的书包，“训练了训练了。”
“着啥急啊，不是大课间嘛，走啊清徐一块下去。”唐泽收拾着桌子说道。
江清徐拿起水卡往外跑，“两分钟，等我打杯水！”
学校的饮水机在厕所旁边，江清徐打完水就看见从厕所出来的晏晟。彼时晏同学也看了过来，他见晏晟要张口便抢占先机，“你怎么老上厕所。”说完他便大步地往教室里走。
“我——啊？”晏晟甩甩手，看着走进班的江清徐小声道：“好好。”
无论冷暖，学校下午大课间的人总是熙熙攘攘的，上午大课间总归来说要跑操不会像现在这样气氛那么好。
一中有两个校园超市，一个在操场旁边，超市的楼上是生日餐厅，离教学楼也不远。另一个在女生宿舍楼下，离大食堂比较近。
“怎么这么多人啊？”他俩站在超市外面的杨树下，唐泽叉腰吐槽道。
江清徐还在观察，唐泽忽而拍了下他，“叶子在书店，咱去看看。”
他顺着唐泽的视线看过去，叶初雨拿着饮料正和她同桌肖瑜在看书架上新的周刊，他转头说道：“你去吧，我去上个厕所。”
“行，那一会儿在这儿集合。”唐泽说完便去了书店，江清徐还能听见他大喊的政治课代表的声音。
“人呐。”江清徐转身看向篮球场，此时应该是刚进球，场上一片欢呼。
虽说到了春天，但在北方这座小城绝对说不上暖和，在吃晚饭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中间还飘着几片薄云。
江清徐和唐泽吃完晚饭刚进教室，预备铃便响了起来，唐泽拿起水杯道：“看来体育生回不来了，你还是去吧。”
“我就知道。”江清徐从桌洞里拿出笔记本，又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一支笔，临走前给唐泽说道：“等岳白回来看他怎么说。”
还没二十分钟，安静的教室被开门声打破，江清徐清了下嗓子走上讲台说道：“打扰了大家，各位先停一下，主要是唐泽你们几个，明天下午我们去逸夫图书楼四楼的多功能厅抽题。”
“逸夫图书楼……噢就是微机室那个楼是吧？”唐泽转着笔问道。
江清徐看着唐泽笑着说：“上两年了还不知道啊，”他没等唐泽怼回来继续说：“还有就是辩论赛是在二十三号和二十四号，嗯……也就是这周四五每天的下午，具体的和之前大差不差”
“太好了，能歇两天了。”
“诶江清徐，月考是什么时候？”肖瑜问道。
江清徐闻言走到张贴栏前用手轻划着说道：“校日历上标的是二十八号二十九两天。”
“不是吧，不是刚考完啊。”
“刚考完的是开学考。”
“好有病啊。”
江清徐也附和着走到了自己位置上，班上的人甚至还没安静下来，学生会就推门而入，“陈溪老师查了你们班一个上午的监控，有仨睡觉的还要俩自习课说话的。”说完他便朝这些人走去挨个记名，成功有五个业绩的学生会很是高兴，大步流星地出了教室。
“吓死我了。”
“我天！”
晚上的月像是隐在雾中能见度并不高，少年们又度过重复的一天，但细究里面的内容却是不一样的，这样也好那样也罢，总归来说青春就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