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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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昶回到工位上，白皙的掌心抹了把额边不存在的虚汗。
他让原本缓和一点的关系，又降到冰点。
但是许昶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无功不受禄，江崇颖喜欢送他礼物是一回事，他收了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江崇颖总给他送东西，算什么样，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但许昶可是比他大好几岁呢。
“叮。”
许昶将将安定下来的心，在看到手机锁屏上的短信时猛地一缩，连指尖都随之颤抖。
【工商银行】您尾号9674的卡11月24日14时10分转账收入人民币100000元，余额105000元。
什么情况？哪来的钱？许昶懵住了，指尖摁下工行的APP图标，还在进入页面，vx弹窗出来一条信息。
J：提现。
江崇颖又打钱了。
许昶整个人还在状况外，他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江崇颖不会再给他打钱了，但是仔细一想，这确实是江崇颖会做出来的事情。
爱的时候，金钱和情感皆有，恨的时候，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C：江崇颖，我警告你，你不要再给我打钱了，我不会收的。
而且，他工行的卡已经很久没存钱进去了，什么时候多的5000？！
许昶发完就回到银行卡页面，熟练地将江崇颖的卡号输进去，再把金额和转账密码也输入后，工行遗憾地告诉他，你限额了。
许昶：……
江崇颖那边没有再回复，许昶知道这人又在装死，故意不回他。
C：[转账105000]
J：[已退还]
牛波，按退还键就挺快的。
大抵是从前也有过类似的情景，许昶又回想起了刚认识的某天。
深夜，凌晨两点。
J：我发现你有点像Siri
C：？
J：有问必答，却从不主动说话
许昶躲在被窝里看着这句话，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眼前乍现点点星光。
C：那我发现你有点像天猫精灵
J：嗯？
C：我不用问，你也会答
J：我靠，小瞧你了，这么会
许昶颇为自得。
C：好歹比你多吃几年饭，怎么会输
J：好吧
那天互相道完晚安后，一整个白天俩人都没有再互发过一条信息，暧昧前夕的白天和夜晚好似两个人，白天互不干涉，到了夜晚却自动变得亲密无间。
又是新的一天，崭新的凌晨两点，许昶默默哀悼自己的作息，放在枕边的手机轻微颤动，发出“嗡”的一声，他就明白，属于二人的时间已经到来。
J：哥哥~先不聊了，我睡了哦，晚安昶
许昶错愕，手指滑了下聊天记录，一片空白，只有昨日凌晨两点的那点内容。
C：？
J：怎么了嘛？
许昶咬了咬唇，眼眸中的纠结几经闪烁，最后熄屏，把手臂架在眼睛上，轻叹一声。
没事啊，明天晚上不等了，直接入睡就好了，省得晚上睡不好，早上又困，他在内心这样告诫自己，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嗡嗡。”
“嗡嗡。”
“嗡嗡……”
许昶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认命般拿起手机，被屏幕的亮度刺得眯起眼。
J：哥
J：在吗？
J：睡了吗？
J：喂，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J：你怎么不问我？许昶狐许昶，你被捕了！
许昶看着这些信息，在床上闷笑了好几声，心情奇迹般好转，他慢一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不悦，但是已经被江崇颖几条信息哄好了。
怕再不回复消息，江崇颖会急得继续信息轰炸，许昶才慢悠悠打字。
C：我们今天没有聊过
J：那我们聊聊哥哥
J：[转账1000元]备注自愿赠与，求哥哥消气
又转钱？许昶无语。
江崇颍的少爷脾气一分未变，他出手阔绰，喜欢转钱，按他的原话是，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算事。
许昶就有话要问了。
“那要是用钱都解决不了呢？”
“可能是给的不够多吧。”江崇颍如是道。
许昶笑着摇头，“反正你别用钱解决我啊，我不吃这套。”
江崇颍蹙眉，语气不悦：“对你怎么能用解决两个字，不好听，你不要这样说了。”
少爷说：“我连那些不怎么在意的人都给了不少，对待我喜欢的人，我连钱都不能给吗？我不仅给，还要给的更多。”
许昶自觉失言，点了点下颌表示自己知道了，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同他的理念，人傻钱多的，被骗了怎么办？
因着许昶是江崇颍发现的第一个不喜欢他转钱的人，他迷恋上了给许昶转钱，就是想看许昶那张清冷俊朗的脸上，纠结拒绝的措辞时的模样和被迫收下时的无奈。
那场景会让江崇颍心花怒放，就好像中了几个亿的彩票似的惊喜万分。
他给许昶转的钱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经常会被退回，江崇颍换了个路子，就是把许昶几张卡的卡号都保存好，然后分批、多次地转账，不忘删除短信，给许昶埋下彩蛋，只待未来有一天许昶发现时露出懊恼的神情。
这时，电脑桌面右下角显示收到一封新的邮件，许昶从回忆的迷雾中走出来，脑海中浮现一个问号，打开一看，晦涩的眼眸登时亮了。
博夜集团行政部：
-亲爱的许，博夜集团诚邀您本周六一同前往上海，参加上海海事会展，时间大约三日，请您于本周五下班前安排好工作交接。
BYoffice@xc.com
许昶的唇角因这突如而来的惊喜扬起，情绪不由亢奋起来，他有多久没有在工作日见过外面的风景了？博夜的风水养人，但终究不如外边自由的旷野。
想远了，出差还是要跟着大部队走，没那么美好，但能透透气也蛮好的，许昶原谅了自己中午手抖打翻了汤，旋即又看到桌边成堆的工作任务。
他抓起这把A4纸一一查看，这么多单派下来，许昶还没空去看，索性现在处理完，比较急的活要先挑出来解决了上报，免得到时候漏标，其他截标日期较晚的可以往后靠，之后安排给组里的人。
在许昶忙碌时，他身旁的张立言给他放了杯咖啡，目光漫不经心瞥见他的电脑，看到上面的邮件，行政部几个字眼隐隐约约，邮件就被许昶关闭了。
“什么东西呀，乙方的回复吗？”张立言神经敏锐一动，直觉告诉他不是供应商的回复邮件，但他又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于是试探问问。
许昶道：“行政通知，你没有收到吗？”
“没有。”张立言凑到他旁边，“我看看。”
许昶思衬着，他后边出差，二组肯定是要交给张立言负责的，工作少不了要交接，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就把邮件打开了。
张立言眼睛都瞪大了，看完后闭着嘴不说话，回到桌位上查看自己的邮箱，发现什么都没有后，他笑容僵硬，“看来我是留守派了，哥们放心去，我安排好组里的事。”
他嘴上说的轻快，实际心情极差，为什么公司不带他？明明他也没比许昶差哪儿啊，总不能因为刚好一个月都是许昶当组长，就只看到他吧。
许昶没有看他，将整理好的单分门别类放好，随后打开Excel表格计算报价，自然也没有发现他阴暗的神情，他应了声，“好，辛苦你哦。”
又是“好。”没别的话说了吗。
张立言阴郁地想着，目光又不自觉看向许昶，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换了。
“咦，你身上这衣服有点眼熟？”
许昶闻言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他穿着江崇颖的衣服在公司里，别人不一定能认出来，但张立言能。
“是江哥的？”张立言问的时候心里已经笃定了，这下他的心情更差了，他一向关注江崇颖，这衣服见他穿过，张立言目光不由晦暗，这两人怎么到一块去了。
“嗯，午饭不小心撒身上，他刚好看到把衣服借我了。”许昶不遮掩，直言道。
张立言一句“你们不是闹掰了吗？”就这样噎了回去。
但他仍是不甘的开口，“这样啊，他人还怪好的，跟你闹掰了还愿意借你衣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汤还洒身上……”
好吵。
许昶专注着敲键盘的手指一顿，目光骤冷，定定地看着张立言，直把人看得脸上滋生出心虚、弱势地移开视线后，才回过头继续工作。
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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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办公室。
江崇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宽大健硕的身体依靠着沙发背。
此时正是冬季，他却仗着自己年轻血气方刚，上身只穿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他眉眼桀骜，下颌线硬朗，浑身透露出少年恣意的模样。
他目光难得专注的看着手机，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在手机触屏上轻点，也不知在查看着什么。
“崇颖，现在是上班时间。”
黑色的实木办公桌后，博夜集团最大的股东江叙锋沉声道，“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还有你这穿的，大冬天一件短袖，像话吗？”
江崇颖目光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拍的照片上，闻言耳尖微动，神情不耐道：“知道了。”
“什么态度！我迟早要找人收了你！”江叙锋被气得不轻，他手底下哪个员工，敢在上班时间赖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不动的？哪个不是见了他就绕道，也就是亲儿子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下周上海的海事会展，你也一块去。”
江崇颖听了却心头触动，自动忽略最后一句话，心里想着他老子还不知道收他的人已经出现了。
他将今天中午拍的照片全部设成私密，存入云盘中，想到许昶，江崇颖撑着额头沉思，把手机当转笔一样在指尖转着。
许昶怎么还没跟他复合。
每天就知道拒收和退款，怎么不知道接受和收款。
还好他之前趁许昶睡着，用他的指纹解锁了银行卡号，全部存入收藏里了，不然还真有点难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