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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生存课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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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第三次透过裂缝时，星野已经能自己叠出有棱角的毯子。
他光着脚踩在冰凉金属地上，踮脚去看钉在望远镜基座上的新刻痕——七道竖线旁，新增了带着箭头的圆环符号。
"这是撤离路线？"孩子伸手去摸未干的刻痕。
林烬从身后握住他手腕："手印会暴露行动方向。"
青年带着他的手指虚划符号，"圆弧代表水源，箭头是安全层数。"
星野仰头看他下颌新添的擦伤："昨晚...不是去检修？"
"考核提前。"林烬松开手，抛来缠着彩线的绳结，"三十秒，水手结。"
孩子盘腿坐下，细手指飞快穿梭。
当最后个绳环收紧时，林烬的靴尖轻点地面："超时两秒。"
"因为哥哥受伤了！"星野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即缩起脖子。
死寂在穹顶蔓延。
就在他准备接受责罚时，却听见匕首出鞘的轻响。
林烬割断绳结，将半块黑巧克力压在断绳上："奖励。"
"为什么..."
"你学会了观察。"青年转身展开地图，"今天教气象预警。"
正午的强风穿过裂缝，带来远方的铁锈味。
星野按照新学的办法，将碎布条系成不同长度垂在风口。
当最短那根布条开始剧烈摇摆时，他立即拍打传声管："东南风六级！"
上方传来林烬的回应："收防雨布，检查三号通风口。"
孩子攀着钢架执行指令，在关闭最后扇百叶窗时，突然发现窗棂暗格里藏着牛皮笔记本。
翻开的内页写满天文数据，边缘却贴着张泛黄照片——穿校服的少年抱着穿公主裙的小女孩，两人眼角有相似的痣。
"那是大崩塌前三个月。"林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星野手忙脚乱合上本子，青年却已跃下横梁，指尖拂过照片褶皱："她叫小知。"
风声吞没了后续的低语。
但星野看见，林烬左手指节重重压在望远镜基座上，像是要把某个名字钉进钢铁里。
傍晚的营养剂分配时，孩子突然推回半管："哥哥明天要去东区废墟吗？"
林烬挑眉。
"你整理了爆破工具。"星野指向重新排序的装备架，"而且带了双份止血粉。"
青年凝固片刻，突然将人举到物资箱顶。
在孩子惊呼中，他拍亮穹顶全息投影。
星光流转间，锈蚀的都市在穹顶内壁浮现，七个红点正在东南区闪烁。
"清道夫的据点。"
林烬转动投影，某个红点放大成结构图，"明天我去取回被劫的医疗物资。"
"我也..."
"你的任务在这里。"青年指向投影中央的绿色光点，"守住家。"
午夜星野被噩梦惊醒时，发现林烬正在调整预警系统。
那些原本对外的感应器，此刻全部转向穹顶内部，组成环绕床垫的防护圈。
"哥？"
"睡。"
青年将改装弩放在孩子触手可及处，"明天开始，教你装填弩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