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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在跟我谈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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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海担心的看了祁年一眼,终于开口了:“我还没答应让祈年去,毕竟这件事责任不小,祈年这孩子还小,还得练。”
祈枝儿噗的笑出声来:“我是真怀疑你俩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你哥这不是还没去国外嘛,就担心被欺负了,咱家在商业上又不是小角色,况且初入国外市场和扩大企业规模是两个层次,你哥主要任务是后者,还有!你表姑这几年在国外白混啦?你个小毛孩,说得一套一套的,还不是不想让你哥去呗!你就黏着他吧,跟小时候一个样。”祈枝儿手指朝祈野的方向点了点,桌上其他人也被逗笑了。
祈野装作若无其事的往碗里夹菜,嘴上说道:“表姑最厉害了,干脆接手这个重任吧。”祈枝儿喝了一口红酒,缓缓接话:“你以为你表姑我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吗?”祁野端起桌上的红酒隔着饭桌和祁枝儿碰了碰:“表姑也可以是。”祈枝儿双眼眯起,指了指祈野:“你这小子。”
饭桌上因为有了祁枝儿引起的小插曲,也随祁枝儿的话结了尾,见其他人聊别的话题时,祁年随意撇了一眼祁野,只见他放下了碗筷,此刻正和他四目相对,眼神里有太多说不清的意味,祁年又立马移开了目光,陪着长辈们干笑着,即使他们这个时候各说各的,话题无关他,但为了不跟祁野有太多接触,祁年努力融入着他们,做着客套的说辞。
祁野见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的举动笑了一下。
晚上。
“嘴再硬,亲起来还不是软的。”祁年被散发着淡淡酒气的祈野逼到墙角,他居高临下的咬着祁年的嘴唇,双手也被他十指相扣抵在墙上,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近,祁年甚至可以感受到肌肤隔着衣服传来的温热,他越往后贴墙,祈野就越紧贴过来,已经分不清是被亲得满脸通红还是羞的。他就知道躲不过的,这流氓,简直不可理喻。力气大的要死,让祁野钻了空子就根本没法制止。
“哥,你看着我说话好不好。”
祁年胸膛起伏,喘着软气,恐怕再亲下去他会泪眼婆娑。祁年深知此刻他再不说点什么,肯定会发生什么更越界的事情来。祈野突然又贴近了一点,低沉沙哑的说:“哥哥这幅样子真是做什么都让我把持不住。”说罢松开他的手,往下滑到了祁年的腰,打算把他横抱起来,祁年立马预感不是很妙,瞬间慌乱起来,压低声音的说:“你疯了,爸还在!”祁野根本听不进去,祁年感觉到一股离地感,就这么被祁野横抱起来,走到床边。他压了上来:“爸不会知道的。”
“不要…”祁年使出浑身力气去反抗他贴上来的身体,一只手死死抵住他的肩膀,“祁野你要是敢来强的,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祁野听罢,吻住他颈肩的动作停住了,只剩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他的脖颈处,一阵酥麻。祁年赶忙一把推开了他,在床上坐起,抗拒后的片刻让祁年大口喘着粗气。他瞪着祁野道:“你闹够了,可以了吧。”
祁野不说话,似乎是愣在自己方才逾越过度的举动上了。祁年狠狠擦了擦嘴唇,继续威压道:“你还想做到什么程度?疯子。”
祁年欲走,祁野赶紧拉住他的手,慌乱喊道:“哥…”祁年一把甩开他的手,侧身故作淡然说:“你自己冷静一下。”
祁年从小到大都做不到对他彻底狠心,但不代表他就会放纵他一错再错。
冷静后,祁年坐在落地窗前思索,如果祁野真要像上次那样对他,他根本没办法,不过好在祁野没那么疯,他还是会听自己的话的。祁年仿佛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气,望着窗外的光影渐渐在他眼中变得模糊。
这个时候穿着睡衣夜起的祁海从房间一侧走出来,他手里掐着喝了一半残剩的碟盏。看见祁年时,微微有些错愕,“祁年?怎么这么晚了不在房间睡觉,在这里想什么呢?”他嗓音有些干燥,眼圈微红,显然是饭后喝了些许酒再睡了一觉导致的。祁年微微一笑:“没事父亲,只是有些睡不着,在这坐一会儿就去睡了。”
他将碟盏放一旁,接着走到祁年身旁,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在想白天去国外那件事吧。”他也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了下去,接着说:“不要顾虑那么多,你啊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会让你做没把握的事,你最懂事,我知道的。做成功一件事的前提是得自己想尝试,你觉得可以胜任了再跟我说,董事会那边也只是有这个想法,你表姑随口那么一提,不代表就非要你去国外,不要有压力。”
祁年微微一怔,心里一热,赶忙答道:“我知道了父亲。”祁海听完笑了笑,起身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早些去休息。”祁年起身也跟祁海道了声晚安。望着祁海的背影,他暗暗思索着该去找冷静过后的祁野聊聊了,有些东西总是模棱两可的终会有一天酿成大错,他负担不起。
初秋凌晨三点的风很冷,祁野卧室床头亮着昏黄的灯,而人就坐在床尾,手里把玩着圣诞老人公仔,那是小时候祈舟送他俩的圣诞礼物。祁年缓缓走到他面前:“我们…谈谈。”
他扯了一下老人的白胡须,扬起头:“好啊。”然后他便等着祁年先开口,祁年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喜欢男的?”
“我喜欢你。”
“你为什么会…从什么时候?”
“从遇见你开始。”
“…遇到我你才多大?”祁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场他以为的谈判到了祁野这里更像是赤裸裸的告白。祁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悻然,只有不知所措和不安。
祁野没有解释自己的措辞在他哥听来有多荒谬,只是盯着祁年的眼睛询问:“那你呢?喜欢我吗?”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祁年盯着祁野的脸,试图让他找准中心,祁年指了指祁野,又指了指自己,“我们都是男的,而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是你哥,你明白吗?我跟你根本就没有可能。”
祁野听完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圣诞老人,缓缓道:“我明白,爱本就无定义,只是刚好我喜欢的人是你”
祁年没深究祁野那句话的含义,只认为是他深陷自己的谬论无法自拔,而他要帮他纠正。“你还是没明白,那既然你没法做到…我会跟爸说,毕业就去国外,我们先好好静静,不早了,我回房间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祁野哽咽声音传到祁年耳中时,祁年有些惊愕,怔在原地一步也踏不出去,望着面前脆弱的少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模样,祈野眼圈红了大半,看他这样祁年心揪着,仿佛自己罪恶滔天。控制不住的往前迈了一小步,忽然一道声音闪过,及时止损,不能心软。
于是祁年赶忙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坚决:“谈不上讨厌,况且我没资格讨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永远也不会。”
祁野缓缓低下了头:“你还是那样,与所有人,包括我,始终有那层该死的隔阂!这么多年了,你对祈海言听计从,对每个人相敬如宾,无论我怎么拿你开玩笑,惹你生气,你总是心软,总是退让。”祁年看见他脸颊有泪珠划过,滴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指尖。祁年还是第一次见总是笑脸盈盈的人也能如此脆弱。他一边哽咽一边朝祁年缓缓靠拢,突然拉起他的手,祁年来不及挣脱,只感觉祁野的手异常冰凉。他恳求的说:“为什么现在又不能退让了呢?哥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
红着眼的祈野,眼泪在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滴在了祁年的手心里,与平时那个嬉皮笑脸,遇事沉着应对的祈野全然不同,现在惊慌得像个小孩子,祁年脑袋直发懵,内心早已被面前的人搅得一团糟,掌心的湿润更是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打破。
“好了,你先放开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祁年手稍稍用力,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下一秒被他拉得很用力,祁年手臂开始微微发麻,他放缓声调,用尽量显得温柔的语气跟他说:“你讲点理好不好。”
“你不要这么认理好不好。”
祁年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手也就任凭他那么握着。他与祁野僵持不下,这场他单方面的谈判也就不了了之。但也不是毫无作用,祁野之后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管祁野现在怎么想的,起码结果还算如人意。
第二日祁年睡到了中午才起来,下楼吃饭时,陈姨只留了他一个人的饭菜,祁年有些疑惑,问了一句:“陈姨,祁野他还没有起来吗?”
陈姨说:“小野早上就出去过了,他说不用给他留饭的。”
祁年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冲陈姨笑了一下,表示他知道了。吃完饭,他打开手机,祁野也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祁年干脆也懒得看了,独自去了后院的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