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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酒吧乱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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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上头的李满又开始替高晴撮合起来,祁年就笑笑,默拒了她,他承认高晴有姿色,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一口酒又灌了进去,祁年看着模糊的灯光,他突然发现这光线太亮了晃眼,酒水辛辣,他此刻一双眼睛泪眼潋潋,祁年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型,他的眼睛细长,细而不小,眼尾微微上翘,眼睑皮肤又很薄,是特别标准的美型眼。眼瞳更是特别罕见的暮色蓝,看起来温和内敛,在光下会呈现出淡淡的冰蓝色。如同静水流深泛起柔软的波纹,让人在静谧温柔中又看到疲惫的忧伤。
他此刻正看着杯子里蓝色的酒液在氛围灯的照射下穿透出一种深蓝色的颜色。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母亲的眼睛,沅江的水流进她的躯体,她的眼里,包裹着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祁年苦涩的笑了笑,果然人不能被酒这种东西浸染。
酒过三巡,众人喝不动了,笑着闹着,趴着,李满要打车回酒店,祁年酒量不好说还要再趴会儿,清醒一点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来接我,几个人醉醺醺的道了别。
霎时只剩祁年还趴在位置上,他闭上了眼睛,突然又想上厕所,便晃悠悠的推开包间的门,在喧哗的音乐中找到了厕所,在洗手池清醒了几分,伸手打算掏出手机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一掏,发现手机没带出来。似乎在原来那个包间里,又只好晕乎乎的回去找,找了好几遍,祁年心里开始窝火,包间都长一个样,他似乎找不到了。
忽然在他后退的时候撞到一个人,他眯着眼睛看回去,只见好多人,最前面那个人扶着他的胳膊他才没有摔倒。祁年刚想道歉有人就开始凶他,骂得有些难听。他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劈头盖脸的臭骂,只好转为冷笑:“…不好意思。”
“你知道你撞到谁了吗…”为首那人鼻头很宽,他抬手制止住了叫嚣的小弟,扶着祁年的手在他胳膊上摩挲了两下,哑声开口道:“小朋友,一个人来喝酒?脸都喝红了。”
祁年赶忙甩开他的手:“谢谢啊,不用在意我,你们先走。”说完他让到一旁,后背贴上一扇包间门。祁年背部一用力便推开了身后的包间,他抬眼一看好像刚好原来那个包间,祁年没管那群人便走了进去,关上了门。桌上还有手机嗡嗡的震动的声音,他接过来应声:“……喂”
“…祈年?为什么现在才接我的电话?”电话那头是祈野。祁年捋直舌头才开口:“我...我刚找不到手机。”
“你喝酒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祈野声音很大。
“我现在就准备回了,找不到手机啊…嗯?”他面前的包间突然被人推开了,是一个服务员微笑着走进来,在他前面放下一杯红色液体的玻璃杯,服务员介绍它的来历:“先生,这是隔壁客人给你点的醒酒山楂汁。”
祁年笑着答谢:“…谢谢啊正好口渴。”
“什么东西,酒吧的东西别乱喝!”祈野话音刚落。祁年实在口渴得很,端起来就喝进去了,祁年咂巴两下嘴巴,味道酸酸甜甜,只是一杯山楂汁。
“是山楂汁,不说了…我要回家,挂了…我打电话给司机。”祁年正想挂,祈野突然问他地址,并让他待在那里什么地方都别去。祁年不明所以但还是告诉了他,便把电话挂了,准备给司机打电话。他翻找着通讯录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比刚才还有晕,还有点热热的,手机的字都快要看不清了。连包间什么时候多出来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手机突然被抢了过去,祁年这才抬头。
这几个人有点面熟,突然一个人靠近了他,是一开始那个鼻头很大的男人,他捏住祁年的下巴,迫使祁年与他对视,男人转动手指的力道,将祁年的脸左右摆弄,像观赏什么玩物般挑衅意图拉满了。
男人冷笑:“小东西,模样生得不错,就是不乖啊,撞到人可不是道个歉就能走的哦。”
祁年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却推不开,他手指用力把我脸给抬高,巨大的力道祁年顿时醒了一半,却也感觉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因为他现在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有些看不清四周的布局,手脚比醉酒时还要软弱无力,甚至还止不住颤抖起来,身体也慢慢燥热难受,大鼻头男人突然放开了他,失了力道的感觉瞬间使祁年只得用手撑在桌上,他强撑着问道:“你们是谁…要干嘛?”
只见男人点燃一根烟,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一边说:“干点什么好呢,现在药效还没到,别急,等会儿才好玩。”说罢将烟叼在嘴上,腾出手摸上祁年的脸。祁年一阵恶心,拼尽力气推开他肮脏的手,怒骂:“滚开!”
那人起身拍拍手,笑着说:“还是个烈性子,不知道等会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呢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都笑开了。祁年喘着粗气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想起来最后与祈野的通话,那通电话似乎成了现在唯一的稻草了。但是祁野在学校,恐怕…没那么快赶来。
之后的那段时间那些人又给他灌了好多酒,动作粗鲁野蛮,几人七手八脚的摸他的脸,大腿,还有衣服。
恶心。
“这小东西长得比女的还好看。”
“滚开。”祁年用力推攘着身前的几个人,恶心得让他想要吐,又给咽了回去。几人还在强迫他喝各种烈酒,此刻烧得他胃开始痉挛,喉咙也辣得难受。但是任凭他使出所有的力气也始终推不开。地上是被他掀翻碎一地的酒杯碎屑。
嘭!
包间的门突然被人踹开,进来好几个强壮的保镖,祁年呕出一口酒渍,眼泪不争气的被呛出来。顺着眼角而下,那几个人放开了他,有些呆愣。祁年顺着强光看过去,祈野银白色的碎发有几根贴在额头上,他喘着粗气,在桌角旁看到了我。牙齿紧了紧,随后从手腕上摘下一根发带,将银色的头发全捋了上去,脑袋一偏看向他们,阴狠的说:“准备好遗言了吗?我祈家的人你们也敢碰?”
一群人见这阵仗,惊悚之下唏嘘的相互对看一番,又看向一旁狼狈的祁年,少年低着头看起来很虚弱,但仔细一看长相确实异常不凡,不像普通出身,他们一开始就应该注意到的。其中一人顿时惊讶的说道:“什么,祈祈.…”
只见祈野首当其冲,给为首那人脸上就是一拳,力道非常大,那人只挨一拳就差点摔地上,其他的保镖一拥而上,场面忽然混乱不堪,祈野发疯似的拳拳到肉,砸在刚才那人的脸上,拳头似乎还不够,脚也用上,直到那人彻底倒地呻吟,全程不给那人任何发言的机会,祁年从来没见过祈野发这么大的火,银白色的耳钉在杂乱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祁年一只手住捂肚子,强忍着眼眶的泪渍,低声喊了一声:“祈野。”随后几秒后银色头发的少年脱下自己的外套差在了他肩头,也盖住他羞耻的心,接着他就看见面前是祁野睁大眼睛的脸,他心疼的说:“哥,我在,没事了,我们回家。”
祁野抱着他离开了酒吧。
回到家祈野把祁年放到了卫生间,紧紧抱着他,忽然说:“哥,对不起..”
“……”
祁年没力气去回应祁野突如其来的道歉,他此刻身体软得一塌糊涂,不知道那些人给他灌了什么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可怕,一直红到耳朵根。祁年无力的低下了头,祈野想给他脱衣服,被祁年赶忙拉住了手,他有些不自然的说:“我…我自己来。”
此刻祁年根本不敢去看祈野的表情,纵使从小一块长大,如今这番狼狈的景象被自己弟弟看见,总归是羞愧难当。祈野鼻息的叹息声从脑袋上传来,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温柔的问道:“你可以吗?”
祁年看着自己的手一直靠拽着他的衣服才得以站稳,难堪的别过脸,准备去扶墙,随时都会因为站不稳就摔倒的样子全被祁野看在眼里。下一秒又被一把拉了回来,整个人跌进祁野的怀里,距离更近了,祁年像受惊的兔子,祈野赶紧抱紧了他,把脑袋埋在他肩上,好像祁年是稍纵即逝的泡沫。
“哥,你真的快把我吓死了。”祁野的语调轻轻的,随后又继续道:“我帮你吧。”
见祁年没反抗,他开始解祁年的衣服,上衣,再到裤子,动作小心翼翼,而祁年已经羞耻到了极点,看着自己的身躯一点点暴露在祈野的面前,就好像是在执行一种温柔的刑法,而判官正是他自己。脱完后祈野将他抱进浴缸,蹲在旁边说:“你先清洗一下,我去给你煮醒酒的汤,很快就回来。”
随后他走了出去,祁年突然想到他进门说的那句道歉,不明所以,似乎祁野从小到大除了因为他被恶犬扑的那次,几乎每次都是祁野在保护自己。祁野总是对自己很珍视,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珍宝,方才从祁野眼里看见的也满是心疼与愧疚…
从来没有人像祁野那样对过他。这次如果不是祁野来得及时,他根本不敢想象后果。
浴缸里的水蒸气氤氲,适合的水温包裹着他的身体,祁年贪恋的想多泡会,仿佛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