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悸动疯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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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是日光菩萨生日，日光菩萨一直为环岛上人们从古至今的信仰，而放灯更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民俗习惯。
往往还会伴有舞龙舞狮于各个庙宇门前，大街小巷热烈喧闹，大人小孩忙完一天的事情之后便会来到街上放灯，走逛四方。
恰逢立冬之日，人们放灯不仅是向菩萨生日表达祝贺，更是对步入新一个冬天对未来美好日子的期盼。
据传说，灯越飞越高，承载的希望和祝愿到了天上被菩萨听到，菩萨答应了就会熄灭里面的火光，灯盏就慢慢沉降下来，落回人间。
从前，灯盏都是每家每户自己提前制好，待到这天才郑重的从家中取出放飞祈福。
到了后来，生活愈发繁忙，扎灯的手艺也逐渐消逝，除了专门以此为业的民间手艺人，寻常人家几乎再没人亲手扎制。
江厌后来也找了个卖灯盏的摊贩，凑个人头，与沈景湛一同买了灯盏。
灯盏以细竹为骨，纤细却柔韧，将棉纸撑得饱满挺括，底端竹圈光滑平整，棉线系于此处，垂落成自然的弧度。
灯身洁净无饰，唯有光影透过薄纸时，能隐约看见竹骨的纹路，如古代贵族衣物上低调繁华的云纹锦绣。
就在点火要放灯时，旁边有个约摸六七岁的小女孩，父母应该是去旁边的便利店买点火的材料，心大的留着孩子一个人看着灯盏。
她稚嫩又期待着双手合十闭着眼，对着仍暗着的灯盏：“漂亮又善良的菩萨娘娘呀，我想吃棉花糖。”
睁开眼又想起什么似的，又小小声朝着菩萨娘娘告状：“可是妈妈不让我吃。”
许完愿，她睁开眼，眼前骤然出现了串梦寐以求的棉花糖。
蓬松、甜软，像个美梦一样出现在眼前。
菩、菩萨娘娘显灵了吗？
小女孩怔怔抬头。
江厌弯着腰嘴角带笑，手上举着棉花糖，灯火阑珊下连眉眼都带着温意，漫天的灯火，连神明也逊色三分。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男菩萨娘娘吗？
小女孩有限的脑容量在此刻彻底宕机，一双眼里满是对男菩萨娘娘的震惊。
江厌挑挑眉：“不想要么？那我拿走了。”
小女孩犹豫着说：“可是妈妈告诉过我，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那你用这个跟我换好吗？”江厌指指她手心攥着的糖纸，是她吃完糖没找到垃圾桶，于是就还没丢掉的包装纸：“这样就不是随便拿了。”
小女孩迟疑片刻，终究没抵住棉花糖的诱惑：“好！”
江厌轻笑一声，一手把棉花糖给小女孩，一手拿过那张皱皱巴巴、正方形的糖纸。
他展开糖纸，镭射的玻璃糖纸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每束都照在他的脸上。
江厌研究了会糖纸，玩得差不多才塞到沈景湛口袋里：“宝贝给你，你要还我一个更大的宝贝。”
沈景湛垂眸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糖纸，伸手一点点抚平褶皱，目光晦涩难辨。
此时江厌没等到他的回答，转身低头拿出火柴，点燃灯烛，放飞灯盏到菩萨那去：“小心我也找菩萨娘娘告状你拿了人东西不还礼。”
沈景湛冷呵一声。
“哥哥，你不许愿吗？”小女孩看见江厌也打算放灯，脆生生开口。
“哥哥长大了，愿望自己就能实现，不用去求菩萨娘娘。”江厌笑眯眯地认真说。
小女孩羡慕地看着江厌：“我也想快点长大。”
江厌笑了下，没说话，不远处跟小女孩穿着亲子装的一对夫妻终于姗姗来迟。
他趁机揉了把小女孩头顶，把小女孩脑袋揉的乱糟糟：“你爸爸妈妈回来了，哥哥跟这个冰块哥哥要走了。”
冰块哥哥对此外号不作评价，冷漠地回以冰块脸。
“哥哥再见！”小女孩朝着江厌挥挥手，又犹犹豫豫补上：“冰块哥哥也再见！”
江厌听到小女孩的称呼，差点把自己笑岔气。
转头看见沈景湛顶着冷漠冰块脸，声音平淡听不出起伏：“再见。”
“再见咯。”江厌食指中指并拢，从额头边上划出去比了个手势，嘴角扬起痞笑着。
告别小女孩后，人多地窄，不好抽烟，江厌就摘了根狗尾巴咬着，慢吞吞跟在人身后。
江厌咬着草含糊道：“想吃意大利面。”
寻常街巷多是烧烤火锅麻辣烫，意大利面并不占据主场，一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去沈景湛家里吃。
沈景湛看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嗯”了声。
江厌以为他装听不懂，也没再强人所难，善解人意的放过他，反正待会他可以强跟着人回家。
经过超市时，沈景湛转身走了进去，江厌走一个晚上走累了，靠在门口等人拿好东西出来结账。
结完账出来时江厌大致扫了眼，沈景湛手里的袋子装着几个番茄，他好奇发问：“你怎么买了番茄？”
“你不是要吃？”沈景湛冷声道。
江厌整个人一顿，眼底带着讶异和没反应过来的错愕。
他还以为沈景湛不会同意，更别说买意面需要的材料了。
他定定的看着沈景湛，茶色的双眸在此刻带着任何人都看不透的情绪，深不见底难明究竟。
江厌舌头顶了顶腮，他迅速伸手抓着沈景湛的手腕，一把拉过人一路走到灯光暗处。
四周皆林木，不远处街角的灯光昏暗，仅透过一丝半毫到此地，几乎没人能注意到这里。
江厌手还抓在人手腕上，他一点点摩挲着，感受沈景湛轻微的颤抖。
他往前靠近，呼气间气息缠绕，温热的暧昧在此刻蔓延。
沈景湛在此时偏过头，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又发情了？”
江厌低头笑了笑，没被他挑衅的话惹恼：“是啊。你说要怎么办呢？”
说罢，又再次靠近，低头就是沈景湛修长有力的脖颈与肩颈的交接处，他轻凑上去，一下一下啄吻着。
沈景湛抬手，手抓着江厌的头发，拉远了距离，眼神冷冽：“想发情怎么不去找你喜欢的林祈倾。”
江厌一愣，顺着沈景湛抓着的手仰起脖颈：“我又不喜欢，只是人多拒绝不大好。”
“是么。”沈景湛没什么语气反问。
江厌用脑袋蹭了蹭沈景湛抬着的小臂，眼神却看着沈景湛，语气挑衅：“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吃醋了吗？”
没等来想听的答案，反而是沈景湛抓着他的脑袋往前，距离再次拉近，连眼神里的倒影都一清二楚。
江厌忽然笑了下，还没等他说什么，沈景湛忽然手下移扣住他的后颈，俯身压上他的唇瓣，微凉的气息在此刻猝不及防压进唇齿间。
唇瓣相贴的瞬间，江厌溢出一声低低的“唔”，随后是唇齿摩挲的轻响，细碎、濡湿。
身后的街巷传来“咻”的轻啸，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接二连三划破夜空的声音，烟花在天空沉闷炸开。
唇舌里濡湿的轻响混着噼啪的焰声，像一场无声的共鸣，让两人紧贴的身体都跟着发烫。
身后清脆热烈，江厌连喘息都做不到，想往后退开呼吸新鲜空气，后颈的手就会牢牢扣住，不让他撤离一分一毫。
窒息感一点点蔓延，连脸也变得滚烫，呼吸灼热，骨血里的氧气也好似消失殆尽，彻底沉溺。
身后烟花绽放，眼前昏暗暧昧。
江厌终于被放开，他大口喘息着，肺部难耐急促的抓取氧气。
沈景湛脸色依旧没变，唯独呼吸比之前稍微粗重一点，抓着人的力道也仍然重而深，不给江厌逃离的机会。
江厌得了片刻的喘息，大脑在此刻清醒过来，回过神：“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沈景湛在此刻手轻轻摩挲着江厌后颈，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连骨缝都尖叫着逃离。
江厌不由自主缩了缩脖颈，想躲开沈景湛情色又淫靡的动作。
“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被我上，就少说这些惹我生气的话。”
语气冰冷又危险。
第一次听到沈景湛说这么露骨的话，江厌讶异抬头，感受到后颈上的大手又在此刻一点点缩紧。
江厌本能的感受到危险，下意识想退后，身后却退无可退。
嘴唇再次被重重压住，短暂的休息时间不过一两分钟便再次继续。
手里的番茄早已丢在地上，不知滚落何地，糖纸却完好无损珍藏于口袋。
到最后，江厌眼角彻底泛红，眼眶湿润。
生理性泪水差点顺着眼角流下，欲掉不掉的挂在睫毛上，随着主人的眨眼而颤颤巍巍。
沈景湛指尖带着微凉，轻抚上江厌脸颊。
他低下头，唇瓣虔诚的覆上江厌的眼睫，舌尖舔去他悬在眼睫的泪滴。
潮湿的触感顺着睫毛化开来，化作一阵酥麻的颤栗。
连呼吸也跟着发紧，如电流般传过四肢百骸。
江厌几乎再也承受不住这铺天盖地的炙热，眼睫无措地轻颤不停，像在无声又热切地回应着沈景湛。
呼吸交缠间，烟花明灭，悸动疯长，野火一烧，连燎原也热烈。
沈景湛从江厌泛红的眼尾缓缓下移，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着。
最终停在唇角，气息灼热地厮磨。
忍耐片刻，沈景湛复又含住，缓慢又坚定的一点点深入。
唇瓣分开时还带着濡湿的黏腻，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谁都没先退开。
吻得太急，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
江厌望着沈景湛泛红的唇角，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伸手揪住他额前的碎发。
稍一用力，便将人往自己这边拽过来。
动作带着点仓促的莽撞，拉过来的瞬间。
他微微仰头，鼻尖蹭过对方的下颌，呼吸灼热地洒在他颈侧。
江厌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挑着火：“反应这么大？”
沈景湛手轻擦着江厌红肿了的嘴唇，像对待珍视的藏宝。
“你总是这样。”他收回手指，眼神落在上面，目光直白又危险：“不乖又惹人生气。”
“我哪有……”江厌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手盖住，遮下他要辩驳的所有言语。
夜色渐深，环岛风起，立冬的第一轮月亮高悬，冷冽的月光打在身上，寒意渐起。
江厌冷不丁打了个哈欠，声音被捂在人手里，瓮声瓮气。
温热的气息在手心团聚，沈景湛垂眸，片刻后从地上捡起被主人无情丢弃的包，拿出条青浅灰的围巾。
江厌看着眼前像是女生款式的围巾挑挑眉：“谁的？”
沈景湛冷冷开口：“我的。”
江厌闻言，才顺从的低下头，一幅等着人上手系上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悸动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