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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诡异的三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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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谷清从第二天起床开始，情绪就很低沉。驻足在荣城第一高级中学校门口，常谷清叹了口气作为新一天的开端。
秋日晴好，阳光金灿灿地洒满校园。常谷清的心情显然与这明媚的天气截然相反，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阴翳。昨晚与谢景梵那场鸡同鸭讲的对话，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心力，此刻只觉得疲惫又空茫。
他坐在座位上，单手支着下巴，眼神放空地看着课桌边缘，连课本都懒得翻开。周围同学的嬉笑打闹声仿佛隔着一层玻璃，模糊而遥远。
“常同学！”一个清朗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放空状态中拉了回来。
常谷清有些机械地转过头，看到邢陨晟正站在他桌旁，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阳光又略带讨好的笑容。他今天像是特意收拾过，头发蓬松，几根发丝被软风带过轻轻晃悠。
“嗯？”常谷清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
邢陨晟像是没察觉到他情绪低落，只当是常谷清正常表现，他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档：“我昨天回去又整理了几个数学压轴题的题型，感觉思路都挺经典的，我们今天下午晚自习一起研究一下？还有物理那边，我找到一份不错的专题训练……”
他絮絮叨叨地规划着今天的学习安排，语气热络，身体也不自觉地靠得近了些，那股朗姆酒冷杉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若是往常，常谷清或许会出于提升理科成绩的目的，勉强应付几句。但今天，他只觉得烦躁。邢陨晟的热情和靠近，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本就憋闷的胸口更加不适。
他正想找个借口拒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窗户外走廊上，出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高大，挺拔，穿着高二的校服，周身萦绕着一种与周遭喧闹氛围格格不入的冷淡气场。
是谢景梵。
他……怎么会来高一教学楼？
常谷清的心脏猛地一跳，昨晚那些混乱的、带着怒意和疲惫的记忆瞬间回笼。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手指蜷缩起来。
谢景梵走到门口，那双带点钝感的眼睛扫过教室里的人群。无数模糊的面孔和混杂的信息素涌入他的感知系统，他自动过滤掉无关信息，目标明确地寻找着那缕独特的墨香冷茶。
很快，他的视线锁定在了靠窗位置的那个清瘦身影上。
找到了。
他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常谷清的方向走来。他的步伐沉稳，面无表情，仿佛只是来执行一项既定任务。
而此刻，常谷清的身边，正站着笑容满面的邢陨晟。两人距离很近，邢陨晟微微倾身的姿态，从某个角度看，甚至带着点亲昵的意味。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正走过来的谢景梵眼中。
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连万分之一秒都不到，快得让人没看出任何异常。但他那双原本只是平静搜寻目标的冷冽眼睛，在捕捉到常谷清身边那个陌生的、散发着其他信息素的Alpha时，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一种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变化在他眼底掠过。
空气中，墨香冷茶与朗姆酒冷杉的信息素，因为距离过近而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一起。
谢景梵走到了常谷清桌前，完全无视了旁边因为他到来而瞬间僵硬了笑容、眼神变得警惕的邢陨晟。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常谷清身上，声音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起伏的调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常谷清。”
常谷清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距离这么近，他依旧无法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任何类似于“情绪”的东西，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喉咙有些发干，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站在一旁的邢陨晟，被谢景梵如此彻底地无视，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更多的是面对这位传说级学长的本能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他勉强维持着镇定，扯出一个笑容，试图融入对话：“谢学长，您找常同学有事？”
谢景梵这才像是注意到旁边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他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扫过邢陨晟，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确认一个物体的属性标签——Alpha，隐隐约约的信息素，与目标人物距离过近。
他没有回答邢陨晟的问题，甚至没有看他第二眼，视线重新回到常谷清身上，邢陨晟的话像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一样。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直接的言语冲突更让人难堪。邢陨晟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整个高一（3）班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同学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诡异的“三人行”身上。
谢景梵来找常谷清？！而且还是在这种邢陨晟明显也在献殷勤的时候？！这是什么大型吃瓜现场！
常谷清被这诡异的氛围和谢景梵那专注又无情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点昨晚残余的疏离：
“学长有事？”
他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冷笑：是又来评判他和谁“交往过密”？还是终于想明白了昨晚他为什么生气，来道歉？这个念头一擦出火花就迅速被他掐灭。他能想出这个绝对是没睡醒，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说得过去，唯独谢景梵不可以！太不现实。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谢景梵薄唇微启，说出了他破天荒第一次主动来高一教学楼找人的目的，一个简单到几乎让所有竖起耳朵想听惊天八卦的同学大跌眼镜，却又完全符合他“谢景梵”风格的目的：
“昨天的题，你听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