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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邂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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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辞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攥紧的凉意，苏晚柠颤抖的声线却像带着温度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荒芜的心脏。走出音乐咖啡馆时，A市的暮色正浓，霓虹灯在柏油路上晕开彩色光斑，可他眼前反复浮现的，只有女孩弹琴时垂落的眼睫，和被灯光染成蜜色的发梢。
司机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他却迟迟未动。二十年来，他习惯了用冷漠做铠甲，继母的刁难、父亲的漠视，早已让他学会将情绪藏在无波澜的眼神后。可方才苏晚柠抬头望他的瞬间，那双清澈如溪的眼睛里，没有畏惧，没有谄媚，只有被惊扰后的慌乱，像只受惊的小鹿，撞得他心口发疼。
“沈总，回老宅吗？”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沈砚辞皱眉，老宅的空气永远弥漫着虚伪的香水味和继母尖酸的语调，他冷声吩咐：“去公司。”
深夜的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沈砚辞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金融报表，指尖却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击着，节奏竟与那日咖啡馆的琴声重合。他猛地停住动作，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这二十年来，他第一次被工作以外的事扰乱心神。
他拨通特助的电话，声音依旧冰冷：“查一个人，苏晚柠，尽快把她的资料给我。”
特助的效率极高，第二天一早，苏晚柠的资料就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普通家庭出身，母亲早逝，与父亲相依为命，毕业于音乐学院钢琴系，如今在那间音乐咖啡馆做兼职钢琴师，偶尔接一些钢琴教学的私活。看着资料上女孩青涩的毕业照，沈砚辞的指腹轻轻拂过照片上她的笑脸，那是与那日慌乱截然不同的明媚，像清晨的阳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他阴暗的世界。
接下来的一周，沈砚辞成了音乐咖啡馆的常客。他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沉默地看着苏晚柠弹琴。她的琴声时而轻快如林间雀跃，时而舒缓如月下流水，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苏晚柠起初有些拘谨，每次弹琴时都能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可渐渐的，她发现这位气场强大的男人从没有过多的打扰，只是安静地坐着，像个虔诚的听众。有时她演奏结束，他会递过一杯温热的牛奶，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弹久了，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真正让沈砚辞彻底沦陷的，是一个雨夜。那天苏晚柠下班时，暴雨倾盆，她没带伞，站在咖啡馆门口手足无措。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面前，沈砚辞撑着伞走下来，将伞递到她手中：“我送你回去。”
车内暖气很足，苏晚柠抱着温热的伞，偷偷侧头看他。雨丝打在车窗上，模糊了他的轮廓，可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沈先生，”她小声开口，“谢谢您这些天的照顾。”
沈砚辞转头看她，路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让她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他喉结滚动，第一次在她面前失了往日的冷静：“我不是在照顾你，我是……”他顿了顿，终于说出藏在心底的话，“我只是想多见你一面。”
苏晚柠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侵占力，只有满满的温柔与坦诚。那一刻，沈砚辞清楚地知道，他这盏早已濒临枯竭的灯，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灯油。而他，早已在这一次次的邂逅中，彻底沦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