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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吻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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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别后沈砚辞回到了老宅，沈砚辞指尖还残留着苏晚柠发梢的馨香，唇瓣上那柔软的触感如同烙印，即便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也吹不散心头的灼热。他坐在迈巴赫的主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唇角，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罕见的柔和，可当车子驶入沈家老宅那条梧桐掩映的车道时，这份柔和便像被寒流冻结，瞬间凝成化不开的冷。
老宅的朱漆大门虚掩着，刚推开一条缝，继母那标志性的、带着酸意的声音就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吆，这不是我们沈家大少爷吗？怎么，公司的江山都坐稳了，终于舍得回这个‘破地方’了？”
沈砚辞换鞋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去，继母正斜倚在客厅的沙发上，保养得宜的手指夹着一支女士香烟，烟雾袅袅地模糊了她脸上的神情，却遮不住语气里的不屑。她身上穿着量身定制的真丝睡袍，腕间的翡翠手镯随着抬手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这样就能彰显她沈家主母的身份。
“我回自己家，需要向你报备？”沈砚辞将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衣帽架上，动作间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继母，我提醒你一句，你只是我父亲的妻子，不是沈家的主人。我母亲的位置，轮不到一个靠着年轻貌美上位的女人来顶替。”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戳中了继母的痛处。她猛地掐灭香烟，站起身来，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沈砚辞，你放肆！我现在是你法律上的母亲，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母亲？”沈砚辞嗤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就走了，她的照片还挂在楼上的书房里，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大家闺秀？你以为父亲娶你，是因为爱你？不过是看中你够听话，够会讨他欢心罢了。等他哪天真的腻了，你连沈家的大门都进不来。”
“你这个不孝子！”继母被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朝着沈砚辞的脸扇了过去。她这几年在沈家横行惯了，沈砚辞常年在公司住，很少回老宅，她还以为她能像小时候那样拿捏他。
沈砚辞眼疾手快，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柳玉芬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他的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继母，别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哎哟！杀人了！沈砚辞欺负我这个当后妈的啊！”柳玉芬立刻变了脸色，声音陡然拔高，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看上去委屈极了。
“哥，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对妈动手？”一道急促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沈谦穿着运动服跑了下来，脸上满是怒气。他是柳玉芬带来的儿子，比沈砚辞小两岁，从小就仗着母亲的宠爱，在沈家耀武扬威，一直把沈砚辞当成眼中钉。
“我动手？”沈砚辞松开柳玉芬的手腕，后退一步，语气里满是嘲讽，“你问问你妈，是谁先动手的。沈谦，别以为有继母给你撑腰，你就能在我面前摆架子。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母子做主。”
“都吵什么？”就在这时，沈父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脸上的神情严肃得吓人。
继母一见沈父，立刻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哭得更凶了：“老沈，你可算回来了！砚辞他欺负我，还说我是你买来的玩具，说我不配当沈家的主母……你快为我做主啊！”
沈宏远皱了皱眉，推开妻子的手，目光扫过客厅里剑拔弩张的几人，最终落在沈砚辞身上：“别在这哭哭啼啼的，我还不知道你们母子俩的心思？这些年你明里暗里给砚辞使绊子，真当我瞎了？”
柳玉芬的哭声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沈谦也不敢再说话，低着头站在一旁。
沈宏远的目光转向沈砚辞，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威严：“这几天你怎么没去公司？财务部那边说有几份重要的文件等着你来签字。”
“处理一些私事。”沈砚辞淡淡地说道，不愿多提苏晚柠的事情。他知道父亲眼里只有利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孩走得近，一定会从中作梗。
沈宏远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忽然定格在他的唇角，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的嘴怎么回事？泛红成这样，是谈恋爱了？”
沈砚辞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晚柠的温度。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沉默地看着父亲。
“谁允许你谈恋爱的？”沈宏远的语气瞬间变得严厉起来，“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和林家的千金林梦瑶联姻，这对我们沈家的事业有多大的帮助，你难道不清楚？林家在建材行业的资源，正是我们公司现在需要的。你倒好，竟然背着我搞这些儿女情长！”
“林梦瑶？”沈砚辞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那个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的草包？父亲，我不是你用来牟利的工具，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放肆！”沈父怒喝一声，“我是你父亲，你的一切都是沈家给的，你的婚姻自然要为沈家的利益服务！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下周我就安排你和林梦瑶见面，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够了！”沈砚辞再也忍不住，猛地提高了音量，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我不会去见林梦瑶，更不会和她联姻！”
说罢，他转身就走，门上的摆件被他带得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继母和沈谦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沈父气得脸色铁青，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沈砚辞径直走出老宅，坐进车里，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没有回公司的公寓，而是朝着苏晚柠家的方向开去。
为车子停在门口下，沈砚辞快步走进楼道。打开房门，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而是径直走到二楼的卧室。
他靠在窗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傍晚吻别的画面。那个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活了二十多年，身边从不缺主动示好的女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苏晚柠这样，让他心动，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去珍惜。
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唇温，甜丝丝的，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想起父亲刚才的话，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父亲怎么反对，不管沈家的利益有多重要，他都不会放弃苏晚柠。他要给她一个家，一个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家。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沈砚辞靠在窗边，就这样静静地想着苏晚柠，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疲惫感渐渐袭来，他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苏晚柠的笑脸。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安稳，梦里都是阳光和向日葵的味道，还有苏晚柠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含着笑意看着他。他知道，从遇见苏晚柠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彻底改变了。而他，正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他们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