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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攻二上位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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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迟恍恍惚惚地飘在校园里。
喻子曦叫了他好几遍,他才呆滞地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你这是怎么了?撞邪了?”喻子曦塞给陈迟一包薯片。陈迟下意识地捏紧包装袋,松开,捏紧,再松开,他喃喃道:“好像真的撞邪了。”
“不会吧,那得赶紧找大师,我认识一个道观里的道长,等我问问……”
不等她摸出手机联系,陈迟按住她的手,眼神仍充满茫然,“我好像被求婚了。”
“什么——!”
喻子曦一声惊呼,把头顶的树叶都震落两片,好在两人所处的地方是空旷的草坪地,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谁向你求婚了,该不是谢忱那混蛋吧!他也配,他这种人就应该孤独终老!”
陈迟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消化了一晚上,陈迟仍然觉得难以置信,“是……”
“到底是谁,可急死我了。”
喻子曦恨不得钻进陈迟的脑袋里。
“是……”陈迟深吸一口气,“黎修斯。”
“……卧槽!”
喻子曦瞪大的眼睛简直能塞下两个铜铃,但她接受能力一向很好,大约一分钟,她便恢复镇定,认真地思索:
“为什么啊?黎教授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么会求婚?还是……”
她直白地将陈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小迟儿,说实话你别介意哦,你真的不像黎教授会喜欢的那种类型,总觉得他是那种高不可攀的智性恋。没有说你笨啦,你挺可爱的,所以……你和他这是日久生情。”
或许是吧。
陈迟点了点头。
其实陈迟本来就对黎修斯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也曾盼望着能够得到对方的青睐,不管是恋人也好,情人也罢,任何一种关系都能够让他顺利摆脱谢忱的控制。
但是,他从未想过黎修斯会与自己结婚。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从任何方面看都是。
“那你答应了吗?”喻子曦问。
闻言,陈迟低头看着手腕上戴着的一根崭新的编制红绳,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喻子曦登时感觉被喂了一嘴狗粮。
她撇撇嘴:“这是黎教授送你的,他该不会就用这个求婚吧?”
霎时,陈迟脑海里的记忆渐渐变得更为鲜明。
昨日傍晚,他没等到黎修斯一同吃晚餐,直到回卧房准备睡觉的时候,黎修斯才风尘仆仆地出现。
他捧着一束清新纯白的山茶花,微笑着来到陈迟面前,没有单膝跪地的夸张形式,只是双手捧花郑重地递给陈迟。
“这花只有园艺星才有,有点远,所以回来晚了。”
陈迟不明所以地接过花,嗅了嗅,确实散发着别样的清雅香气,还未开口表达疑惑,黎修斯将一条红绳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徐伯说他当年求婚的时候,只送了花,但我想,花朵总会凋零,不能长久保存。”他抬起眼眸,陈迟怔然地与他对视。
也在这一刻,陈迟第一次在这双沉静的眸子里看见了熠熠生辉的眸光。
哪怕仅仅一闪而过,也足够了。
“小迟,我们结婚吧。”
没有海誓山盟的誓言,没有浪漫至极的告白,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没有,但陈迟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
“你……你就这样答应了!”
喻子曦颇为惋惜地唉声叹气,“一捧花一根手链就把你骗走了,你也太好骗了吧。”
陈迟觉得自己确实挺好骗的,但谁让……黎修斯是不一样的,他完全符合自己对于理想爱人的构想,甚至每一项都远远优于曾经的幻想,是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美好幻想。
如一颗璀璨的遥远星辰,可望却不可及。
现在这星辰坠下,竟然即将属于自己了。
陈迟生出一种拉着星辰下坠的惶恐。
倘若人们知道受人敬仰的高智科学家顶级alpha,与自己这样平庸不堪的低等公民劣等beta在一起,恐怕免不了对他诟病诋毁。
陈迟不在意自己挨骂,但他不愿意黎修斯的名声受到影响。
当然,如果让他顾忌黎修斯的名声,索性放弃与他在一起,陈迟更做不到。
他想了想,对喻子曦说:“这件事能替我保密吗?现在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喻子曦一口答应:“明白。”她狡黠地挑了挑眉,“必须保密,可不能让谢忱那疯子搅黄了你俩的好事。”
提起谢忱,陈迟垂了垂眼。
心绪只微微涤荡了一瞬,也就散了。
他跟谢忱早没了关系,至于谢忱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陈迟管不住,他也相信以黎修斯的能力,不会让谢忱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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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迟感觉如做梦一般,他竟然真的实现了当初的计划——成功吸引黎修斯,并摆脱谢忱。
学业也在稳步地进行着,明年就能顺利毕业,即便他与黎修斯的这场婚约只是一场泡影,那也值得了。
他没有奢望真的与黎修斯结婚,虽然不知道黎修斯的家世具体情况,但从徐伯与徐冉对黎修斯的称呼与态度,都可见他家世不凡,那么这种家庭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给别的alpha做过情人的,品行不端的劣等beta呢?
陈迟很有自知之明,也许黎修斯的求婚只是他一时的戏言而已。
他激动的心情,在一番反复分析后,平复了大半。
然而,回到家,当对上黎修斯沉润的目光,当黎修斯温柔地抱住他,他又不争气地沉迷其中。
这夜,是黎修斯易感期的最后一夜。
也是陈迟持续忍耐三日后,再度与黎修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夜晚。
昨日黎修斯考虑到某种自己无法控制的“万一”,不敢冒险,故而没有留下。这日,他体内剧烈波动的信息素已经逐渐趋于平稳,他便主动搬回了自己的卧室。
两人如一对相处多年的爱侣,很自然地依偎在一起。
一盏暖光的夜灯让气氛变得暧昧,加之昨日已经确认了关系,黎修斯便摘下了抑制贴,任由自己的气息充盈在整个房间。
不仅浓度比平时高,也不像平日那样缓缓释放,而是如潮水瞬间倾泻而下。
陈迟当即被淹没,眸子氤氲了雾气,细密的汗渐渐溢出皮肤,嗓子也不自觉的变得柔软,眷恋不已地抓紧对方温热的手掌。
“你抱抱我好不好?”
陈迟被信息素撩拨得难受不已,但他的思维并不混沌,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既然两人确认了关系,那么他向对方索求有何不可。
“我……想要。”
“要什么?”
黎修斯这是明知故问了。
陈迟有点生气,两只手索性钻进对方睡衣里,对着紧实的肌理摸了几下。
或许是挠到了对方的痒痒肉,黎修斯止不住笑起来,“哈……小迟,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的……猴急。”
陈迟:“……”
趁陈迟一脸无语,黎修斯趁机按住他乱摸的手,一脸正经:“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要做什么准备?”陈迟也没想到黎修斯能正人君子到这种程度,瞥了眼对方已经撕下抑制贴的腺体处。
他见过易感期被欲望驱使的禽兽,但没见过这种时候也能与平常人无异的禁欲狂魔。
“你真的在易感期吗?”
“真的啊。”黎修斯轻松一笑,低眸对上一双写满欲求不满的眼睛,笑意又加深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太快了,还没有……”
你还没有喜欢上我。
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
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从黎修斯眼底掠过,他没有表露分毫不悦,仍旧笑容温和,实在被渴求的眼睛凝视太久,便稍稍低头,轻轻吻上对方脆弱的后颈。
“这样吧,给你这个可以吗?”
似乎怕对方不愿意,他未经同意便轻咬下去。
但是当利齿刺破皮肤的瞬间,alpha的暴力因子顿时冲破理智,他不受控制地按住身下轻微挣扎的身体,加重了齿间的力度。
与教科书中描述的不同,他没有感受到另一种腺体气息的回应,这让他无端地焦躁起来,愈发用力,愈发想要得到回馈。
满室静谧的薄荷香变得躁动不已,陈迟手脚绵软,早已放弃了挣扎,他合上眼皮,只能轻轻地喘息。
“你…轻点咬。”
“好的,抱歉。”
但是并没有变轻。
陈迟试图推了推身上的人,对方巍然不动,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谁在索取,又觉得硌得慌,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腰。
“那个……你不难受吗?”
黎修斯僵了一下,从陈迟颈间缓缓抬起脸,居然仍能维持一脸云淡风轻的温雅笑容:“只是一点本能的反应,不用介意。”
一点?
可不止一点。
“要不……”陈迟试图建议。
黎修斯稍作思忖,微微摇头,“改天吧。”
陈迟今晚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不少安抚,此时精神舒爽,也不是非得那啥不可。
“好吧,改天。”他揉了揉打架的眼皮,“我有点困了。”
“那么,晚安。”
黎修斯坐起身,将被人解开的睡衣扣子一颗颗重新扣好,对于身体另一处的异常则视而不见。整理妥当,他揉揉陈迟的发顶,一脸坦然去了浴室。
估摸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出来,发丝干爽,并没有洗澡的迹象。
而这时陈迟早已沉沉睡着,埋在枕头上的脸庞透着恬静的舒适,可见睡得十分香甜。
黎修斯轻靠过去,又不完全接近,只是撑着头在一旁静静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