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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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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么事？”
那头安静了一会，隐隐传来啜泣声。
程渡闭眼，揉了揉额头。
“你在哪？”
挂了电话，就看潘长羽双手插兜，头昂的高高的，挑眉看着他：
“兄弟，要当接盘侠？”
“滚！你TM才当接盘侠！”
“我没听错的话，你要去找常乐？”
程渡叹了口气：
“毕竟从小玩到大。如今她被人欺负了，我们又出不了头，能安慰就安慰一下吧。”
潘长羽啧啧出声：
“情圣啊程渡。人是她自己选的，眼神不好被辜负了也正常。你这么上赶着，她不拿你当备胎都对不起她自己。”
程渡被他说得烦躁得不行，挥挥手就要走。
潘长羽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八卦我得和王文静分享下。”
程渡走不动了，他扭过头来瞪着潘长羽：
“你贱不贱呐——”
潘长羽吊儿郎当回了一句：
“没你贱。”
程渡低着头沉默了一会。
“确实。”
在电玩城找到常乐的时候，她正在跳舞机上跳舞，周围站着几个人围观。
程渡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等她跳完。
眼看着这曲跳完，常乐又要接着下一曲，程渡开口叫她：
“常乐。”
常乐回头，看见程渡，扬起的嘴角马上压了下去，她朝程渡走来。
“我等你好久。”
“你找我什么事？”
常乐听程渡这么问，有点委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程渡缓缓舒出一口气，语气有点无奈：
“常乐，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我还有事，先回家了。你自己玩儿吧。”
常乐急忙拉住程渡的手：
“你陪我玩一会又怎么啦？”
程渡甩开那只手，语气平静道：
“你找你的朋友玩吧，我有事。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常乐望着快步远去的身影，恨恨跺了跺脚。
程渡到家的时候，程建军正在厨房忙活。
“稀奇，今天居然是老爸下厨。”
程建军手里的活不停，也不管儿子只是凑过来看热闹，马上指挥起来：
“过来帮我摘菜。”
程渡放下书包，皱眉进了厨房：
“不年不节的，买这么多菜做什么？”
“我高兴。”
“我不高兴。”
“嘿——小兔崽子，老子是看你成绩进步，心里高兴，特地露一手。你平时想吃还吃不着呢。”
确实，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的。
程渡起身拿出手机，把最近通话的那个号码拉黑删除。
刘伶俐下班到家，打开房门，就闻到满屋飘香，放下包换了鞋也进了厨房。
“哎呦，今晚可有口福了，这么多好吃的。”
程建军指挥妻子：
“摆桌，准备吃饭。”
刘伶俐麻利摆桌，还开了一瓶平时舍不得喝的红酒。
扬声朝程渡房门喊：
“崽，出来吃饭！”
程渡踢踏着拖鞋出来，洗了个手，拿起空碗舀汤盛饭。
刘伶俐摆摆手：
“不用你，我自己来，今晚菜多，我不吃饭。”
一家人围坐一桌，每人一杯小酒。
几口酒下肚，程建军感叹一声：
“我以前开家长会，恨不能把头缩进脖子里去，就怕老师点名程渡家长。
今天不一样，我盼着老师点名。嘿！老师果然点名了，点名表扬！那感觉，果然好！
我这进步表扬的感觉都这么好，不敢想象，儿子同桌的家长，长年累月的，该有多得意，唉——”
程渡被他爸这番话说得，脸上有点热，只好低着头猛扒饭。
刘伶俐瞪着丈夫：
“一山还有一山高，人要知足，差不多得了啊。儿子如今这样，我是满意得不得了。”
说完柔声对程渡说：
“马上过年了，你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只管跟妈妈说，妈买给你。”
“不用你买，我自己买的更合心意。”
唐怀兰按下老妈吴成英指着店里面那件粉色羽绒服的手，摇头。
“你买的衣服黑白灰，就没个活泼颜色，太老成了。花一样的女孩子，就要穿艳丽些。”
唐怀兰看着那艳丽的粉色，头皮发麻，指了指另一边一件酒红色的：
“这个红色的。”
吴成英一脸嫌弃：
“你奶奶才穿这个颜色。要不就那件蓝色的？”
粉蓝色？
唐怀兰指着挂着的一件格子呢对老板说：
“那件，拿下来我试一下。”
不等她妈开口，唐怀兰接住衣服就往身上套，扣好扣子，拍平整，老板又细心给她拉了拉。
“这件行不？”
唐怀兰转个圈给她妈看。
吴成英拉着女儿的胳膊左右端详了一下：
“可以，像电视里的学生。”
陪妈妈买完东西，唐怀兰把筐固定好，后面载着老妈，骑着摩托回了养猪场。
双胞胎听到外面摩托声响，马上冲到院门口。
“姐姐！姐姐回来啦！”
把驮着的东西搬下来，分了两个小学僧一人一包薯片。
“去玩，我这里还有事呢。”
“我们帮你做事。”
“不用。”
吴成英已经换上饲料厂送的长褂了，正在换长筒雨靴。
她可没大女儿那么宠两个小的。
“等下衣服洗好了，小宝去把衣服晾了。大宝把水槽里的碗洗了，洗了碗记得把太阳能的水上满。”
“好。”
“好！”
唐怀兰换好衣服带好帽子，跟着她妈去后面打饲料。
趁着年关，老爸唐从亭一早就出去清账去了。
两母女外加一个伙计喂完猪，清理过猪舍，天已经黑了。
吴成英收尾，唐怀兰脱了外面的褂子，回去做饭。
进厨房一看，电饭煲里的饭已经好了，青菜也洗好了放在盆里。
唐怀兰从厨房探出头，大声夸赞一番正在看动画片的双胞胎。
大宝被姐姐一顿夸，顿时胸膛挺得老高，顺带还损一下弟弟：
“都是我带着小宝做的，小宝笨笨的，只会捣乱。”
小宝不乐意了，跑到姐姐跟前告状：
“才没有捣乱，我也洗了很多菜，大宝把我衣服弄湿了。”
唐怀兰拉过小宝左右看了一下：
“哪湿了？湿了要换干的知不知道？”
大宝也跑过来脆生生道：
“衣袖湿了，我给他换了。”
唐怀兰摸摸大宝的头，但她努力一碗水端平：
“大宝真是个靠谱的好孩子，小宝也很厉害。去看电视吧，我要做饭了。”
厨房里很快响起菜下锅的滋啦声，两盆菜刚上桌，就听到院子里大狗的叫声，双胞胎应声去开门：
“爸爸回来啦！”
唐从亭被两个小孩围着，迎进屋。
收拾好东西，吴成英和伙计也回来了。
她进厨房准备给女儿帮忙：
“还要炒什么？”
“不炒了，血肠煮汤，下几把青菜。”
一大盆物料满满的汤端上桌，忙碌了整天的家人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洗漱好躺在床上的唐怀兰靠在床头翻着书。
外面不时传来几声不知道哪里发出的狗吠声，唐怀兰看了看时间，放下书关灯睡觉。
一觉黑沉，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唐怀兰探出手按掉闹钟，手背搭在眼眶眯了一会，掀开被子起身。
全靠一身正气逼退寒气，唐怀兰麻溜穿好衣服，随便洗漱一下，套上长筒雨靴，就去了后院。
天黑麻麻的，狗子看见她，马上摇着尾巴迎上来。
“兰兰，去看看水好了没有。”
吴成英哪里舍得自己大闺女帮忙杀猪，即使她力气不小，也只叫她做点杂活。
家里杀猪的专用工具不少，还请了一位有经验的老师傅。
需要的时候就提前约好他，他凌晨会骑摩托车过来。
电晕的猪被抬上案板，放好血就轮到唐怀兰上场烫毛脱毛了。
师傅把表面处理好的猪开膛破肚，清理好内脏之后劈成两半。
把客人订好的猪肉都处理出来，天已经大亮。
唐怀兰穿着雨衣，骑着摩托车出去送猪肉，天上时不时飘点小雨，烦人得很。
过年的生意，也没人赖账，唐怀兰顺利送完几单，在镇上买了一大袋热腾腾的包子，往家赶。
停好车，掏出两个扔给对着她摇尾巴的大狗。
“姐姐！”
大宝小宝听到动静马上就出来了。
“你俩吃了早饭没有？”
“吃了！”
“吃了，可是肚子还饿——”
“你是饿吗？你那是馋。给，只能吃一个。”
俩小孩捧着包子回了堂屋，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啃起了包子。
唐怀兰掀开炉被看了看里面，暖和的。
“你俩没事就在桌子上写点儿寒假作业，别老盯着电视看。”
“知道啦。”
小宝专心啃着包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姐姐说话。
大宝吃得斯文，乖乖回应姐姐。
唐怀兰拿出一盒牛奶，就着吃了几个包子，把剩下的包子放进厨房，转身去了后院。
今天除夕，事情早点做完也好早点过年。
虽然伙计已经回了家，但幸好猪舍里空了很多，事情也还能应付。
程渡隔一段时间就拨打一次电话，但无一例外【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越来越焦躁，忍不住担心，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程渡拨打了另一个号码，这次很快接通。
“王文静，唐怀兰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