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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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扑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血被他擦的乱七八糟，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索命。
宋长川退了两步，完全是因为审美无能，被丑得后退。
但又想到简白现在正在他身后，又硬生生止住后退的步伐，抓住对方的破绽转身后旋踢正中人胸口。
眼见王哥在压倒一片桌椅以后，又抽搐着爬起来，宋长川果断掏出口袋里的手枪，对准王哥的手脚点射四枪，让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做完这些，宋长川给研究院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接收这个实验样品，顺带看了眼简白的状态，发现身后的这位丧尸对这种血腥场面俨然已经完全适应了。
简白懒懒靠在栏杆上，刚才的打斗让桌椅倒下，木屑飞灰四溅铺了满地，却是丁点都没有沾到简白站着的那块地方，就像是天生的静电绝缘体一般，他的脸上身上还是跟刚出门时那样干净整洁。
看到宋长川回头，简白冲他灿烂一笑，“哥哥在担心我？”
宋长川微微皱眉，简白身上束缚器的开关一直在自己的口袋里，他下意识的去摩挲那个硬质开关，平静道，“作为丧尸，你对这些场面都没什么反应？”
并不意外这次生硬的问话，简白还是那副笑脸，“哥哥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了吗？我又不是一般的丧尸。”
一次无用的对话，宋长川从那次模糊的接触之后愈发觉得，简白身上藏着些什么不肯告诉他。
不可置否的是，简白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的事，与之相反的，他更像是茫茫大海中指引方向的灯塔，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风暴中会有兀自出现的光亮，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光亮是生命延续的钥匙。
这里离研究院不远，等林冉终于吃饱喝足，一步一个台阶晃悠下来的时候，研究院的人也刚好同步把突然变异的“王哥”打包送进实验室。
东方基地的人来的第39个小时，就出现了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突发情况，再加上餐馆里路人拍摄的视频被“热点报道”的人放在新闻头条大肆宣扬。
一瞬间，东方基地把新型病原体带进庇护所的谣言甚嚣尘上……
“组长，我们在王党的身上提取出了新型的病毒变种，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
实验室，电脑上的数据不断被加载提取，眼花缭乱的代码从左边出现又飞速在右边消失。宋长川盯着电脑看了一会，按下程序运行的停止键，他道：“这个毒株不能用之前的底层逻辑去看，这些数据计算有问题，我会重新生成新的逻辑代码，后续运行之前让技术部的人先来向我汇报。”
研究员拿笔记录的手悬停在空中，他愣愣道，“您的意思是，这个病毒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吗？”
宋长川的眼神扫过那个研究员，“很难理解？你需要重新去进修。”
“不不不，我觉得我刚刚只是没睡醒！”
出于对整体的安全考量，东方基地的人仍没有被允许进入大部分的实验室。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先暂时被安排了简单的巡城任务，剩下的负责技术层面的人员，则由易安带领进行统一的研究培训。出乎意料的，除了一小部分本来就难管的刺头，其余人都没有传言中那样喜欢和寻常事物对着干的奇怪精神，对于庇护所里的规则接受良好。
没有被允许进入大部分实验室，就意味着其他房间对于她们完全畅通无阻。
所以在事发当天下午，林冉就直接打开了宋长川的办公室，里面当然只有一个人在。
完全没有闯进别人私有领地的不好意思，林冉大剌剌地在会客椅上坐下，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捣鼓了一会调出短信界面，然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滑过去。
“这是你哥让我给你的。”
说话间，林冉还把自己三百六十度转了圈测试椅子的顺滑程度，“哦，他还让我带句话，说他是表哥，跟你不亲。”
手机稳稳停在简白面前，凭借高阶丧尸的优越视力，他甚至都不用伸手把手机举起来。
简白一目十行扫过那条短信的内容，慢动作把自己靠在宋长川常用的那把办公椅上，“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当然会自己处理好。”
第二个任务完成，林冉利落站起来把手机拿走，“要我在这陪你一会吗？宋长川被实验室那个病毒缠得没时间理你吧。”
简白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又不是太阳能供电。”
被无故秀了一脸的林冉面无表情，离开前，她背对着简白说：“叶老师说，我们要快一点。”
“知道了。”
紧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办公室变得空荡，只有机械的钟表发出滴答的声响。
宋长川的手机振动两下，提醒他简白的定位发生改变，已经离开研究院。
他皱眉拿出来，发现简白的移动速度并不算快，一直秉持着放养有益于孩子身心健康的宋长川只是给简白发了晚饭时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又投入到浩如烟海的数据里去了。
热茶的蒸气腾腾上升，简白把杯子端在手里，不顾滚烫的水和翻滚的茶叶，直接将内容物清理一空。
丧尸是这样的，反正只要是可以吃的都是食物。
那只肥猫一反常态的蹭上简白的小腿，被推开，又蹭上，又被推开，喵地一声第三次蹭上，然后被谢璟抱起来，四只爪子在空中飘荡，倒也没反抗，惯得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谢璟在一旁又给简白倒了杯茶，随口问道，“你不喜欢猫啊？”
简白无聊扣扣自己的手心，“不喜欢人多一点。”
把猫放走，谢璟也在沙发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他道，“小川，知道你来我这里吗？”
还是刚才那个姿势，简白的眼神却聚焦到，在不远处抬起后腿舔毛的猫上。
简白摇头，“不知道。”
“小川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简白反而自顾自挑起了新的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璟沉默了几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最后，他也只是叹气，“你知道的。以前和你同期的那些人里面，虽然你是最小的那个，也不妨碍你比他们都聪明得多。”
……
知道回到宋长川身边，简白才觉得自己好受一点，他把一大团米饭塞到自己嘴里，惹来对方诧异的眼神。
宋长川停下夹菜的手，转而盛了汤递到简白的勺子旁边，随便开口问了句：“今天这么饿？”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简白进食，现在看来，和一个普通的饿极了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等简白清空到差不多的程度，宋长川也在同一时间结束自己的晚餐进程。
饭桌上不方便谈话，他把简白带到客厅，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出去了？还去找了父亲。”
简白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在我电脑上改了手机的定位，但是你身上还有束缚器。”
没有等到简白的回应，宋长川稍稍停顿，不明白现在心底的难受从何而来。
“算了，我去洗澡，你在客厅待会吧。”
宋长川匆匆离开，不想去看简白的表情。不知道该想什么，新型毒株的3D模型在他的脑海里飞来飞去，模型尖锐的棱角扎得心脏模糊的疼痛。
“咔哒”
听见开门声，宋长川暗道不好，“等等！”
“啪！”
虽然对着简白交代过，但宋长川竟然忘了锁门。更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简白穿了鞋套，半点不防滑，一踩到湿漉漉的地板就直接滑倒。丧尸的痛觉不很敏锐，他便这样像大型玩偶一样，直愣愣的呆在那里。
等宋长川急急忙忙把身上残余的泡沫冲干净，他才发现简白就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旋即脸上便泛起一层薄红。
宋长川本能地回避，不去看简白近乎炽热的眼神，他匆匆套上衣服就把简白往外面带，却突然发现对方本来干燥的衣服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衣角还沾上了不少泡沫。
这辈子到现在都没给别人看过也没看过别人的宋长川，此刻正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事情究竟是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
经过天崩地裂的半小时，宋长川终于才把自己和某只闯祸但配合的简小狗收拾干净，期间他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忽视某丧尸的目光，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抓过旁边的毛巾就盖在简白脸上。
毛巾本身并不厚，又是最透光的颜色，有依稀的灯光散在简白脸上，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丧尸的视力本身就是极好的，他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一团，精准无误的抓住了宋长川的手，似乎还不满意，简白短暂地松了松手，把掌心对着宋长川，以十指相扣的样子紧紧攥住他停在那里的手。
简白的手不带任何温度，但却是出人意料的柔软，苍白的皮肤掩盖不住他紫黑色的血管，也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血液的液体在里面汩汩流淌，带起一阵有力的跳动。
“哥哥握够了？”
耳边传来简白轻松的语调，宋长川转头，他正笑着看他。
宋长川被烫到一样，飞速松开对方的手，虽然平时习惯同步处理多条数据，但今天晚上的几条单行信息足够让他的大脑过载。
“今天下午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感受到对方投来坦然的目光，宋长川没有回应，等着简白的进一步动作。他的脸被灯光照得有些发烫，手还是冰凉的温度。
宋长川听到简白的声音，他说今天下午事出有因，这个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自己，他还听到简白保证以后都会提前跟他报备，不然哪也不去。
手机上适时传来消息，宋长川扫了一眼，是实验室的消息。
上面说新型毒株和之前丧尸潮的那一波对上了，另外，他们还发现了新的变种。
今天晚上，一个巡逻的士兵突然爆发，还好当时顾湛就在一边，场面被及时控制住。
而那个士兵，正来自东方基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