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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疲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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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斯洛夫斯基冷淡的将手中那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空间纽轻松的递给艾德斯,
“给我的?”艾德斯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他还记得他
风轻轻飘过,略过艾德斯,带起他耳边一缕碎发,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他迷蒙的双眼,
艾德斯突然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那么忙,即使嘴上不说,他还是在意他的。
斯洛夫斯基偷摸着喘了几口气,确认高冷形象没破,才嗓音平静的吐出俩个字,
“平安。”
斯洛夫斯基不求他大富大贵、升官发财,他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艾德斯那一瞬间鼻子发酸,眼眶泛红想哭,悄悄别过头眨了几下眼,仰头硬把涌上的泪水憋回去,调整了好一会儿,觉得和往常没什么差别,才带着几分惊讶、不舍的说,
“你也是,身体健康,多吃点,太瘦了。”
“嗯。”斯洛夫斯基点头示意。
“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艾德斯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光脑,不舍道,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看着艾德斯眼中明晃晃的质疑,斯洛夫斯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示意他离开,
艾德斯最后再看了他几眼,一转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开、离去,之前热闹的场面犹在眼前,转眼之间就人去楼空,目送着一批又一批的军雌踏上那俩死亡的星舰,他突然有些不舍、难过、悲伤,
下午风比较大,气温骤降,斯洛夫斯基走的急只套了件大衣就出门,鼻子、脸冻的通红,斯洛夫斯基不顾形象的双手合十搓热,明明他应该冷的上蹿下跳,此刻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他,
从前,他也是这样送他的,只是,那次,他一去不回。
这次,他由衷的希望,所有离家的游子皆可以回家团聚。
送别艾德斯后,斯洛夫斯基并没有急着行动,多年来的蛰伏早已让他练就一副稳如泰山的慢性子,
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走的太快,小心背后偷袭。
回到家,斯洛夫斯基美美洗了个热水澡,温度适宜的水淋到身上,像圣水一样洗涤他的灵魂,仿佛整个灵魂得到升华,
“呼~”
斯洛夫斯基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洗一次澡,像是洗去一天的疲劳,热气氤氲间,斯洛夫斯基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上下打架,:
“好舒服,好像睡一觉。”
此时此刻,斯洛夫斯基突然就想这么睡过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就这么沉醉于梦境中,
坠落、不停的坠落,眼前仿佛是个无底洞,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下坠,却无动于衷,就这样看着自己坠落,
“会有终点吗?”斯洛夫斯基不合时宜的想,
面对死亡,生物该有的恐惧、求生欲,现在的他早已丧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他的身体大声叫嚣着,
“动啊,动起来。”
可从心底涌上的乏累不断的拉扯他,
他太累了,那种疲倦,不是身体的疲倦,恰恰相反,身体的疲劳还能缓解一二,可偏偏他是心病,心病难医,
他的药,早已死在那场大战。
就在斯洛夫斯基自暴自弃想要放弃时,不知磕在哪里,身上冰冷、刺痛的触感将他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中拉出,
随便将浴袍披在身上,斯洛夫斯基就那么随性的及拉着拖鞋走出浴室,稍微有点儿精力都被他用来洗澡了,
现如今,懒得吹头发,就这么径直顶着一头湿乎乎的头发倒向床上,
“好累,好想睡。”斯洛夫斯基困的不行,大脑头皮中不断释放急需睡眠的信号,偏他却一丁点儿睡意也无,脑子里清醒的过分,没办法,只好用那种古老的办法试图催眠自己,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七只羊,八只羊,九只羊……二十只羊,二十一只羊,二十二只羊,二十三只羊,二十四只羊,二十五只羊……一百只羊,一百零一只羊,一百零二只羊……”
“还是睡不着,怎么办?”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的斯洛夫斯基痛苦的想着,
其实,他还有最后一招——吃安眠药,可他吃的够多了,抗体都有了,再说,安眠药吃多了对他本就不怎么样的身体雪上加霜,
“唉~”轻叹一声,斯洛夫斯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近总是唉声叹气,
将手中的光脑打开,随便点开一个不知名软件,往下一翻,不是美食就是貌美雌虫在线诱惑,手指滑动,
“无聊,无聊透顶,”
斯洛夫斯基撇了撇嘴,失望的看着眼前千篇一律的视频,滑上来滑下去,睡意一点儿没有,脑子反而愈发清醒,
斯洛夫斯基直起身,双手抱臂发呆,
“阿巴阿巴……”
凭着黑夜的遮挡,往日里不敢发泄出来的情绪就这一缕一缕抽象的泄出,
身体莫名其妙开始疼,它不是一直疼一个地方,反而随机出现,有时候心口,有时候又是肋骨往下,钝疼,纯折磨人,
有时候,斯洛夫斯基都想发疯,找个没人的地方肆意宣泄一番,或者,现在,双手掐住脖子,微微用力,窒息感、眩晕感慢慢袭来,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很难受,他却觉得痛快,
“啪啪啪,”
连扇几巴掌,一抹红色悄然浮现在他脸颊,在白皙的脸颊上格外刺眼,轻手摸上那处,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刺痛,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该睡了。”一秒躺下,没多久,斯洛夫斯基陷入深眠。
翌日,天光大亮,拉开窗帘,伸伸懒腰,
“呜~”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沐浴着温柔仁慈的阳光,感受着灵台丝丝缕缕的清明,一边收拾一边计算者今日的行程,他突然开心的跳了几步,
早餐,照例草草了事,翻箱倒柜找出那个压在柜子底下许久无人问津的光脑,带上变音器,试了几下,确认是熟悉的电子音,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发出一句,
“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