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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次看见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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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饿了。
寻常的食物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味蕾。
面包的香气闻起来像发霉的奶酪，烤鸡的气味像酸臭的体育生袜子，哪怕本该寡淡无味的清水挂面闻起来也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臭鸡蛋味。
客厅里摆满了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食物，都紧紧扎着口。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像是午夜敲响的警钟。
他挪着脚步，按下接通。
液晶显示器闪烁一下，屏幕里出现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帽檐压得极低。
“外卖到了，开下门。”
通话器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像是恐怖电影里面藏在幕后的杀人狂魔伪装后的电子音。
祈旭按在开门键上的手迟疑一下，显示器里的人抬起头，露出口罩上面一双清澈的眼来。
他不免自嘲地笑笑，自己真是恐怖片看多了疑神疑鬼，这一看就是兼职送外卖的小年轻，兴许大学都还没毕业。
苍白的指尖按下绿色按键，伴随着“滴”的一声，电话也被同步挂断，只是显示器上还残留着人像。
俪江这一带的老小区设备都这样，线路老化信号不好，电话会延迟二三十秒才挂断。
“咚咚！”
没过多久，防盗门被敲响。
祈旭拉开门，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接外卖，却碰到了鼓鼓囊囊的胸膛。
他迟疑地抬头，感到了一丝冰冷。
男人的脸近乎怼到他脸上，注意到他疑惑的视线，眉眼挤出弯弯的弧度，却像是在生硬照搬人类的笑容。
“你……？”
“哥哥，我电动车没电了，可以让我进来坐一下吗？”声音是和电话里截然不同的清冽干净，带着理所应当的少年感。
祁旭犹疑着退后，防盗门中间还连接着一道铁锁，只够男人挤进来半个脑袋。
“我的外卖呢？”
男人的脑袋还带着红印，察觉不到痛似的，变换着角度往门里钻。
“外卖在我手上啊哥哥，你点了好多，这点缝我拿不进来呀。”
很多吗？祁旭思考着，好像是有点多……
“你别挤了，我给你开门。”
在男人的头转出诡异的弧度之前，祁旭伸手要解开铁链。
客厅的老电视终于放完冗长的广告，开始播放新闻了。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长青区精神病院走失了一位重度精神病患者，据悉该患者危险性极高，在住院前用刀捅伤过一名孕妇和三位成年男性，造成四死一伤，请……”
俪江，就在长青区。
“哥哥？”门口的男人看着后退一步的祁旭，眼神竟然有些委屈，“你在怀疑我吗？”
他拿出自己的学生证，一手摘下自己的口罩，“我是大学生啊哥哥。”
青年的笑容灿烂，好像之前诡异的非人感都是他的错觉。
“宿朔？”
祁旭对比了一下学生证上的照片，确定是同一人之后神色放松下来。想来是自己饿久了出现幻觉才会疑神疑鬼的。
他终于还是抬起手，剥开了挂在墙上的锁。
“吧嗒。”
锁链落下，祁旭放在大门上的手被一股力带着向外，连带整个人扑进了宿朔怀里。
有只手顺势爬上了他的背，祁旭默了默想挣开，却发现宿朔丝毫不动。
难道是饿久了使不出力气吗……他明明是个成年男人。
祁旭狐疑的看着宿朔，却见青年面颊微红，羞答答地，“哥哥，第一次见面就投怀送抱，好热情啊。”
“哐。”
门外响起了什么声音，但门被宿朔带上，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让祁旭无暇去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