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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卑微的打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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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直奔地下停车场。开了那辆程父送的高三毕业礼物，程清兮不常开，更多时候是骑着电动车带乔然穿梭着大街小巷中。
乔然特地婉拒了程清兮副驾的邀请，径直坐在后排，像个大爷般指挥程清兮开空调系安全带。
车子刚出地下停车场，毒辣的的阳光便直愣愣的打在副驾驶上，乔然舒舒服服地躺在后排，心里越发得意。
程清兮有钱怎么了，还不是得给他当司机，晒死他。
一进商场，乔然脑海中只有“买衣服”三个字，他一改往日的拘谨，直奔三楼男装区，大摇大摆地走进一家高档男装店。
然后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又习惯性翻了下吊牌，等看清上面的数字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一件衣服要3万！
他对着面前的导购讪讪笑了声，赶忙把衣服挂回去，又心虚地替衣服拍了拍灰，刚想转身溜走，就看见身后的程清兮。
一想到程清兮银行卡余额的零，乔然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响起来：反正有程清兮这个冤大头付钱，他怕什么。
在钱的光环下，乔然瞧程清兮的眼神都顺眼了几分，冲他亲切的笑了笑。
从出门到现在，程清兮的情绪一直低迷又忐忑，他还以为乔然反悔了，不愿意和他那啥。
可此刻瞧见乔然的笑，程清兮心里的小火苗又开始燃烧，脑子不受控制地回忆第一次的细枝末节。
于是冲乔然也嘿嘿笑了声。
见程清兮回应他，乔然只觉得腰板都挺直了几分。他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地让导购把新款全拿出来，活脱脱一副穷人乍富的即视感。
乔然家境不算太差，只是赶上了网络诈骗猖獗的时代，前前后后被骗了不下百次，大的金额高达数十万，小的也有几百。
乔父乔母轮番教导，学校反复宣传普及，仍能被乔然钻到空子。久而久之，乔父乔母痛定思痛，决定从根源解决问题。
从此，过上了白天吃咸菜，晚上瞒着乔然吃鲍鱼的破产生活。
一声令下，店里全体员工都开始围着他转，这种感觉乔然已经记不清多久没体验过了，心里爽的不行。
其实是之前他陪舍友来买衣服，一个个拽的鼻孔都要上天了，连正眼都不带看他的，现在还不是要服务他这个穷人。
而且说的好听点，什么导购，什么柜哥柜姐的，不就是一臭打工的！
都是打工人凭什么看不起他！
“先生，您的卡。”
乔然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他转过身，见程清兮从导购手上接了张卡，然后又拿起一件衣服，对着自己比了比，最后连吊牌都没翻就递给了导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做了千百万遍自然。
“……”乔然的心猛地发紧，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般，在提醒着他的身份。
那股子得意洋洋的气焰瞬间消散，只剩下无处遁形的窘迫。
乔然瞪了程清兮一眼，利用衣服做掩护，快速打开微信钱包，寻求安全感——零钱通里的22725.25，其中还有20000是程清兮的，这就是他全部的脸面。
程清兮这个败家子，买衣服不翻吊牌这个毛病跟谁学的，别以为有钱了不起！
这时正好有一名导购要带他们去休息室，乔然顿了下，继续旁若无人地闭眼，在心里默念他的座右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莫欺少年穷！
莫欺少年穷！
一句句呐喊在胸腔里激荡，一声声信念在脑海中回响，他猛地睁开眼，眼神坚定不可攀，筋骨挺直不可弯。
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自信高傲、不可一世的乔然！！
也许是脑子抽了，也许是迫切证明自己，乔然将程清兮选好的衣服一件件挂回去，最后还不忘板着脸警告：“别瞎摸。”
“知道了，乔乔。”程清兮随口回答，如狼般紧盯着乔然，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吃了乔然。
见程清兮答应，乔然惊诧不已，不过这更助长了他狐假虎威的气焰，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不愉快转瞬即逝，心里愈发得意。
他跟在导购身后，边走边看店里的衣服，这家店没有一件正式的西装，更多的是休闲时装，不过，管他去呢，反正花的是程清兮的钱。
乔然正看的津津有味，程清兮偏要捣乱，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乱碰，冰凉的触感蹭的他一哆嗦。
乔然反手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地低声警告：“再乱摸把你的手剁了。”
警告完，他飞快瞥了眼身旁的导购，见对方没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想把手抽回来。他和程清兮的关系见不得光，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他还想清清白白做人。
程清兮却反手握住，一双眸子水汪汪的，语气无辜：“乔乔，我手好冷。”
再不碰乔然，程清兮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炸了，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乔然鲜红饱润的嘴唇，白皙精致的锁骨，一切的一切都在勾引他。
乔然噎了下，程清兮手掌确实比他凉，再想到今天是程清兮买单，也就没好意思拒绝，任由他牵着。
休息室里的阵仗，让乔然彻底傻眼了。他这才知道，原来有钱人买衣服，还有模特先试穿展示的待遇，看中了再留下。
不过，这段时间找工作找多了，乔然看见打工族，就忍不住琢磨对方的工资。
这个模特没他帅，没他白，除了比他高，什么都比不上他，不知道一个月工资多少？
要是工资高的话，他也可以先脱离工程造价这个王牌专业，来这个行业过渡过渡。
乔然想的认真，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所有导购加模特的视线都不在他身上。
他默不作声地瞥了眼程清兮，在心里默默数着。从模特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到结束，导购一共看了他四下，其余时间全在看程清兮。
靠！乔然这辈子最烦的事就是被程清兮比下去。
这服务员什么眼神，今天谁买衣服看不出来吗，一直看程清兮几个意思？是觉得他没有程清兮有钱吗？！
都是穿的黑白配，鞋也是同款，现在的导购眼睛这么毒吗，这样都能看出他是个穷比。
乔然侧头上下打量程清兮一番，还是没看出不同，不死心的又仔细看一遍，最后定格在对方裤兜里的车钥匙。
程清兮这个心机狗！车钥匙好好揣进兜里会死吗！非要露出个车标炫富！不就是一辆破车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乔然一口喝完手里的橙汁，踢了程清兮一脚，“再去给我倒一杯。”
程清兮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转移视线，转头就看见橙色的果汁顺着对方精致的下巴往下流，也不知道是什么路径，最后全聚在锁骨的小窝上。
他现在无比后悔今晚出门，如果是在家，乔乔的锁骨绝对不是廉价的果汁，而是子子孙孙！
旁边的导购想接过去，乔然没松手，又踢了程清兮一脚，程清兮这才方应过来，忙接过杯子，姿态怪异的出去。
等程清兮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里，乔然猛地站起来，手指一连点了好几个，“这个，这个这个。”
导购一脸惊喜，“都包起来吗？”
想得美。
乔然瞥她一眼，冷冷吐出几个字，“都不要。”
看着导购的脸迅速垮了下去，乔然又爽了，让她分不清主次，不是说做导购的眼最毒了，谁买衣服看不出来！
“你觉得，我和他谁更有钱？”乔然状似随意地开口试探。
如果答案满意，他就买下来。
导购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一般问出这种话的，多半是没钱的那个。
她忽然灵光一闪，赔着笑道：“您男朋友的钱，不就是您的钱吗？”
乔然脸顿时绿了，只觉得柔和的灯光都变得刺眼起来，什么叫男朋友的钱也是他的钱？这是在内涵他花程清兮的钱吗？！
从小不甘于在程清兮之下的乔然，此刻只觉得一股羞辱感直冲头顶。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从小所有人都说程清兮比他好，成绩比他好，长得比他高，最最可恶的是，还比他有钱。
他不信他充满金钱的内涵比不上程清兮那个破车钥匙！
就在乔然气的要爆炸的时候，程清兮进来了。他赶忙放下杯子，把手贴到乔然的额前，“乔乔，你脸怎么这么红，中暑了吗？”
中你姥姥个腿，这句话乔然不敢说，这还是他在他姥姥家，和他姥姥学的。
“没。”乔然瞪了程清兮一眼，心里的愤怒像烈火般熊熊燃烧着。
最后走的时候，乔然一件都不想买，不过，程清兮还是买了几件，这让乔然更生气了。
对他而言，这与背叛无疑。
整整一个下午，乔然除了程清兮付钱的时候面色缓和些，其余时间全都板着脸，仍由程清兮像装饰娃娃般给他挑选各式各样的衣服。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忘记自己是来买西装的，狠狠买了七套。
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他马上就要花自己挣的钱了。
夜晚凉风习习，乔然洗完澡就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顺便监督程清兮洗他的新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洗衣机工作的声音停了，程清兮带着一身水汽轻拍乔然，“乔乔，去床上睡，别感冒了。”
乔然小猫一样哼唧了声，揉着困倦的双眼迷茫地看着程清兮。
程清兮感觉自己全身的火又冒到了下三寸，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乔然长得很漂亮，唇红齿白，总是在一举一动中带着不自觉的撩人，尤其是此时迷迷糊糊的，纯稚又青涩。
程清兮喉咙滚了滚，手掌不自觉伸到乔然纤细的腰肢上，大拇指难耐地摩擦胯骨处，“可以吗乔乔？”
乔然刚睡醒有些懵，不明白什么意思，抬眼就被程清兮眸底浓厚的欲/望震醒了。
他有些不情愿，但下午程清兮给他花了不少钱，不同意显得他人品很差。
但同意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无声地抱住程清兮来替代他的答案。
程清兮激动的不行，脑海里的知识点全忘了，只剩下本能，宽大的手掌从白皙平坦的腰肢一路往上。
客厅的灯晃的乔然有些刺眼，他推了推身上的人，有些害羞：“去卧室。”
“好。”程清兮喘/息着，将乔然要掉不掉的裤子脱下来，手掌拖着他的屁股往前走，嘴唇一刻不停地啃咬着。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乔然不得不紧紧抱着程清兮，头上的小卷毛随着程清兮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一阵眩晕之后，他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看着床边脱衣服的程清兮，不禁开始问自己，乔然，你真的要做到这步吗？
还不等他回答，就被程清兮拽着腿拖入了深海中，最后如一叶孤舟，随着巨浪漂浮摇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