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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林晚的摆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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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知道了，麻烦您了警官！”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声音里满是慌乱，匆匆挂断电话后，脚步踉跄地冲出胡同，一路朝着警局的方向狂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赶到警局门口时，她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衣角，快步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警官…我来晚了…我是韩枫的朋…家属！”林晚跑到接待台，声音带着赶路后的喘息，眼神焦灼地扫视着大厅，因为紧张，话到嘴边都打了结。
值班警官抬眼打量了她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别急，先坐。韩枫目前在里面配合调查，你先登记一下信息，等会儿我带你过去。”
林晚攥着登记本的手都在发紧，一笔一划写名字时，指尖抖得差点连笔都握不住。她坐在长椅上，目光死死盯着走廊尽头的门，耳朵竖得老高，生怕错过一点动静，手心早已被冷汗浸得冰凉。
没过多久，值班警官走了过来，冲她点头：“跟我来吧。”
林晚立刻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心脏“咚咚”地跳得快要冲出胸腔。推开审讯室隔壁的会见门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韩枫——他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手腕上临时扣着的约束带格外刺眼，脸上还沾着未擦干净的血渍，指关节处的伤口结痂了又被蹭破，透着红。
“韩枫！”林晚忍不住轻声喊他。
韩枫猛地抬头，看到是她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沉了下去，语气透着股不耐烦，却藏着点别扭的窘迫：“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我接到警局电话就来了。”林晚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疼，“你还好吗？他们没为难你吧？手上的伤处理过了吗？”
“没事。”韩枫避开她的目光，抬手蹭了蹭脸颊，声音闷闷的，“就是配合调查，那男的也没怎么样，顶多赔点钱。”
可他攥紧的拳头，还有眼底藏不住的戾气，都暴露了他没说出口的烦躁。林晚知道，他不是在气自己被带进来，是气刚才那一幕，气那个动手的男人，更气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
值班警官在一旁解释：“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韩枫是出于制止不法侵害，但行为确实过激了。对方伤情不重，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打算追究责任，后续做个笔录，签个字就能走了。”
林晚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连忙点头：“谢谢警官，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对了警官…那个女人…她没事吧？”韩枫问道
韩枫刚在笔录上签完字，手指还没离开纸面，突然抬头看向警官，声音还带着未平复的沙哑，眼底满是掩不住的担忧：“对了警官…那个被打的女人…她没事吧？有没有送医院？”
警官合上笔录本，语气缓和了些：“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也安排了医护人员检查，就是些皮外伤和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后续我们也会跟进，帮她申请相关的保护措施，不会再让那个男的靠近她了。”
韩枫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了些，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关节的伤口，低声重复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语气里，藏着如释重负，还有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庆幸——还好，这一次，他没让悲剧重演。
林晚站在一旁看着他，心里忽然一暖，手腕上的黄铜手环又泛起一阵微弱的暖意。
【温暖值：75%】
——回家路上
“你真是的，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林晚看着他指关节渗血的伤口，语气又急又疼，眼眶都红了，“我都快担心死了…生怕你出事。”
“没事…”韩枫别过脸，耳根红得发烫，声音含糊不清，“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还特意跑一趟警局。”
“这算什么麻烦？”林晚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挑眉问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我就一胡同串子，哪有心思天天上课。”韩枫挠了挠头，语气故作轻松，“早上帮赵大妈找她家跑丢的猫，碰巧就撞见那男的打女人…一怒之下就冲上去了。”他顿了顿，语气里藏着点懊恼，“可惜赵大妈的猫还没找到，等会儿我得接着帮她找…”
“对了，给你。”林晚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核桃，指尖利落劈开，递了一半到他面前，“吃点核桃，补补你这‘冲动脑’…我们一起补。”
“还有不用找猫了”林晚没好气地打断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触到他柔软的发顶，“我来的时候碰到赵大妈了，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说猫早就找到了！我还寻思呢，你在警局里突然提这个，原来是这事。”
韩枫的耳根瞬间红透，僵硬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乱了节奏。林晚的手腕上，黄铜手环只泛起一阵微弱的暖意，
【温暖值：80%】
显然，这点表层的关心，还没触到他心里最深处的缺口。
“你…你干嘛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韩枫红着脸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局促。
“是是是，不是小孩子了。”林晚收回手，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和眼底淡淡的青黑，语气软了下来，满是心疼，“可也不能天天打零工熬到半夜啊！你看你这脸白的，我当初还以为你是天生皮肤白，原来是熬夜熬的！以后别这么拼了，身体要紧。”
韩枫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迅速垂下眼，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只是肩膀悄悄绷紧了——他习惯了把委屈藏在心里，连关心都觉得受之有愧。手环依旧没什么动静，林晚知道，得再往前一步，才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走吧～我请你吃饭。”林晚自然地拉起韩枫没受伤的手，语气轻快得像带着风，“就去胡同口那家家常菜馆，听说他们家的番茄炒蛋超香，去尝尝？”
韩枫被她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一僵，耳根瞬间又红了，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林晚攥得很紧。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向林晚带笑的眉眼，到了嘴边的“不用了”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含糊地“嗯”了一声，脚步不自觉地跟着她往前走。
林晚的手腕上，黄铜手环依旧只是微微泛着暖。
【温暖值：80%】
依旧没有增加，她心里清楚，一顿饭或许暖不了他的胃，得用点心思，才能暖到他心里去。
“对了，”林晚忽然开口，语气说得随意，像是随口提起的日常，“我昨天跟李叔聊天，他说你妈妈以前很会做番茄炒蛋，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对吧？”
韩枫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瞬间僵住，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错愕和防备，声音冷了下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晚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语气温柔又坚定：“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吃顿真正爱吃的。我总觉得，再难的日子，吃一口喜欢的菜，也能好受点。”
手环上的暖意忽然浓了些。
【温暖值：85%】
她知道，这一步，没走错。
——饭店
“老板，来一份番茄炒鸡蛋，要甜口的，别放咸了！”林晚朝着后厨喊了一声，语气笃定得像是早就知道答案。
“好嘞！甜口番茄炒蛋一份，马上就来！”老板爽快应着，铁锅碰撞的声响随即传来。
韩枫攥着桌沿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慌乱无措，声音都跟着发颤：“林晚…你都知道什么了？”
林晚抬眸看向他，眼底没有丝毫探究，只有纯粹的认真和温柔：“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从别人嘴里听拼凑的故事。”她顿了顿，声音放轻，像怕惊扰了他藏在心底的秘密，“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我想帮你，或者说…摆渡你。”她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愿意接受我的摆渡吗？”
韩枫看着她清澈又坚定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紧绷的肩膀慢慢垮了下来，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松动：“好…我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
话音刚落，林晚手腕上的黄铜手环突然传来一阵明显的暖意。
【温暖值：90%】
他终于愿意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了。
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番茄炒蛋过来，金黄的蛋液裹着泛红的番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韩枫盯着那盘菜，眼神渐渐变得恍惚，像是透过盘子，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