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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去苗屯村的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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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换乘大巴到一个小县城,再从小县城坐上开往小镇的面的,到小镇后,一身疲倦的萧晓并没有稍作休息,而是向路人打听到苗屯村该怎么走。
在这之前,在来小镇的车上,她已经向司机打听过了,到巫溪镇后,没有去苗屯村的公交车和顺风车,只能靠步行到达。
而巫溪镇到苗屯村的路程有十多公里,其中要穿越两个村子,翻越一座山,跨越一条峡谷,再趟过一条小河,距离小河一公里外就是苗屯村了。
听司机说完后,萧晓有点晕,这么远的路程,拖着大皮箱穿着高跟鞋,她担心自己,不知道是否能安全到达目的地。
咬咬牙,既然来了,就不管那么多了。
萧晓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手机里的“高德地图”,衣着鲜艳的她,在这个破旧的巫溪小镇一出现,立即引起小镇人的注目。
这个来自繁华大都市的漂亮女孩,并没有为小镇人注目她而骄傲与自豪。
反而让她有种隐隐的不安,破旧的小镇与平凡的小镇人,萧晓知道,她的经过,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同时也引起了小镇一阵小小的骚动。
小镇不大,横直一条街,几分钟就可以走完,出得小镇来,尽管有手机地图,望着纵横弯曲的村间小道,萧晓不知道该走哪一条小路,才是通向苗屯村的。
在村中路口,为向路人询问哪条路才是通向苗屯村的,萧晓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等来了一个颤巍巍的放牛老人。
因现在农村的年轻人都外出了,留守村庄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本就宁静的村庄,因年轻人的离去,更显寂寥。
萧晓向老人打听,去苗屯村应该怎么走,老人说话,她听不懂。
她说话,老人也是听得茫然。
这个80岁的老人,一生没有出过村子,说的接触的都是地方方言,萧晓的口音,他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因年老记忆衰退,一时又想不起来。
两人在村中路口咿咿呀呀加比划了半天,都不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是什么。
萧晓失望地叹息了一声,此时,天色暗淡,夜即将来临,望望远处的山峰,再望望山峰下面几户稀疏的农舍,既然问不到路,她略为思考了一下,选择了一条较宽一点的田埂小路走了上去。
大皮箱在水泥地能拖着走,在狭窄的田埂小路就不行了,只能提着。
而她又穿着高跟鞋,行走在田埂小路上,后面放牛的大爷看着萧晓踉跄的背影,眼里满是同情与怜惜。
待萧晓走远后,大爷才想起,萧晓说的话,他在电视里听过。
农村的田埂小路,用目光注视,看上去似乎很近,走起来,实际是很远的。
萧晓看着那条小路,明明很近,走上去,发现它弯弯曲曲纵横交错,像行走在迷宫里,绕来绕去总找不到出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萧晓感觉走了很远,也累了,便用皮箱当凳子,坐在田园中间向前后左右看了看,她悲哀地发现,她离刚刚站立过问放牛老人的那个路口并不远。
也就是说,萧晓并没有走多远,她只是在这些田埂小路中来来回回绕了很多弯路。
气妥吗,萧晓是个不服输的姑娘,既然义无返顾地来了,她就会勇敢去面对。
哪怕是吃尽苦头。
只是她有点后悔,不应该穿高跟鞋来,在大都市长大的她,以为农村的路,跟城市的水泥路一样好走。
没有到过农村的她,今天算是知道了农村人为何喜欢往城市跑了。
稍作休息,提着皮箱,萧晓继续在弯曲的田埂小路中吃力地前行,在夜色即将要覆盖整个村子的时候,萧晓总算走到了一户农家门口。
还没待她停住脚步,从屋子里窜出一条大黑狗对着她“汪汪汪”地狂叫,萧晓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好在,一位阿婆出来喝制住了狗,并微笑对待萧晓,只是,阿婆说的话,跟那放牛的大爷一样让萧晓听不懂。
在来这之前,几天几夜的奔赴,换乘各种交通工具,倔强的萧晓并不觉得委屈与苦累,有的是心中对苗屯村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与憧憬。
但是,在艰难地走过弯曲纵横交错的田园路停在这户陌生的农家门口时,听不懂的当地方言,吓人的黑狗,行走在异乡的艰难让她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还好,阿婆微笑友好的脸,让她心里安慰了不少。
她试图用手势跟阿婆交流,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此时,天色已暗,夜晚来临,陌生的异乡,不熟悉路况的萧晓,心里突然地就有了恐慌。
她告诉自己,为了安全,她应该跟阿婆借宿一晚。
让人遗憾的是,因语言不通,萧晓连话带手势比划了半天,阿婆没有明白萧晓的意思。
倒是有想要萧晓快点走的意思。
萧晓无奈,只能沮丧地离开阿婆家门口。
农村的夜,月亮没有出来的晚上,漆黑如墨一般。
萧晓借用手机的微光,向着亮有灯光的农屋艰难而吃力地走去。
农村的屋,稀散得很,萧晓这一行走,又是在晚上,自然是折腾了不少时间也没少受罪。
还好,她总算又停在了一户农舍门前。
疲倦使得萧晓连敲门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农村,基本家家户户养狗。
狗的狂叫声,把主人给引了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奶,虽然上了年纪,却精神矍烁。
她的眼睛像手电筒一样上上下下把萧晓给扫射了一遍,不友好的目光,让萧晓心里挺不是个滋味,感觉自己像个犯人似地。
虽然阿奶的目光不友好,脸上却慈祥。
萧晓试着问话老人,她不奢望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会说普通话,只希望她说的话老人能听懂,让她在这里能讨得一宿,度过今晚的难关。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阿奶说着跟前面两位老人一样的语言。
萧晓有点晕,言语上的障碍,是她目前面临最大的困境。
照这样下去,她不仅问不到去苗屯村的路,今晚有可能她得露宿野外。
萧晓有点不心甘,抱着一丝希望又试着跟阿奶用手势比划,这次,她彻底绝望了。
阿奶不仅看不懂她的手势,脸上还有不耐烦的表情,对萧晓摆摆手,意思是叫她赶快走。
此时,夜已深,望着深沉的夜色以及阿奶赶人走的厌烦表情,就算心里有多恐惧这异乡的夜晚,萧晓也只能转身离去。
人家不欢迎,她总不能强住吧。
就在萧晓转身离去的瞬间,阿奶家的门,在她身后无情地关上。
萧晓的眼泪,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她不明白,都说农村人纯朴、善良,为何这里的乡亲们,如此讨厌不欢迎她这个陌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