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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序言

      人总是在记忆中,遗忘了些什么。
      又在遗忘中,记忆起些什么。
      当生活中这些被磨灭,遗忘了的什么东西,积淀成碎片什么了的感念,填塞于胸……进而落著于笔端汇集成河的时候,那完全就是一本被遗忘了的记忆……。谨可供人们在过往的生活中,剔除糟粕、冗繁,汲取养分、精华,也可供人们赏析、借鉴,甚或斟酌自知。
      剖析自己,解读不同心灵的境界;
      会让我们更明了,各自所处在的哪个角落……。
      角落里的沉鸣和哀思;
      会让我们更坚定,走出自己的那片世界。
      因为有爱,因爱成殇。
      萦绕生活,拥抱未来。
      即便将来哪一时哪一地作朽了。
      那也是灵肉附体般的存在的希冀。
      被人遗忘的角落就是这样被世人一点点发觉又发掘琐屑的穿成串,自可成之为一种驾驭心灵不致迷失的永恒记忆珍藏。

      小记

      人活着很累,可但凡用心,都能有一份收获。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能以恍惚,简单两个字来形容概括,可能我们这代人都是很健忘的,好的坏的,不需留有多少印象痕迹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
      只有当我们精神疲
      惫,意识见老的那一刻起才又想着努力地找寻一些可圈可点的片段记忆,或可已自呈见一点欣喜成狂,又或是沮丧成悲的端倪,且大多数事实似已被蒙蔽,又或可被无情抛置在那一片早就不为人所熟悉,把味、甚而一味忽略拒见的角落里……。
      即便那些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现在看来已是虚幻一场,即若是轻描淡写,几经陈味沉沦,又可真实再见步履过后的伤痕,泪渍,适可沿着那一袭虚幻不寐,才可有继往开来的一切。

      人是有一种属性的,隐匿、突显的,拼命、死扛……哪怕伤痕累累,也要让生命这束奇葩绽放异彩。
      生命太可贵了,又是那么肤浅、轻薄,仅只有一次过往,几近培进泥土里……吐芳露蕊。

      第一章

      几多浮云簇拥着那团光亮,栖身涌进一片漆茫的天际中,悠闲的天空不再湛蓝如洗,晦明晦暗的有了那么一丝异彩……。
      “苏兄弟,抽闲过来,看看我家的那几棵檀柁能做个橱柜吧?”
      举步若闲的跨过苏家门口,一个人悄然蹙目回身这般问着,不知是出于闲趣还是……,那个路过的中年人还是紧意盯瞄着那一身忙乱的地角,一时又浑茫不自主落下了眼帘。一时量尺裁木,忙转不停的苏木匠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往来过去,以致于措耳不及听到那还算熟络的发声,才让自己有所惊觉的回身看了一眼……。那人一身闲适又很不俗……,苏木匠有趋于失礼,又过于窘迫,无奈惭着不可期意的眼脸……。
      “啊!文大哥,你这是想做点家具哇!那好说,您吱一声,就是啦!”
      “那好咧!我在家里等你?那个人倒是没有丝毫客气、客套、挤出一丝笑脸扬眉接语道,不惟这地角空了下来,又存有一丝别样生气,且有意拉近了那出离开左右的距离。
      “咳,文大哥,客气了,我这旮沓……也不怎么急的,要不,还是我这就跟您过去看看吧!苏木匠撂下手中的活计有心这般说着,倒也不显生外。
      “那敢情好!那就走吧!”眉梢翘动,那个人平白的一张老脸见有一丝慰意,想当然他苏木匠的一番回话,也是乘合了他的心意,更想他苏木匠还不致于那般无趣……。
      好的,文大哥!往后您家要是有啥事,尽管吱声,只要不讨嫌,我苏木匠能做得到的,一定为您办好!“有碍于那个人不菲的身份,苏木匠不得不好意逢迎,这几年下来,也是多亏了自己存有这套把式、行头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村里安身立命,也正是手脚不闲着,忙里偷闲给这么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家打制像模像样的橱头柜角,自己才得以不像其他人一样,在生产队,大集体没日没夜混日子,捞公分,否则体面不存,自己一家老小从遥远的大草原来到这村头地垄,还真得不偿失,愧不敢言,自然眼前这主可是不能轻易稍加怠慢,得罪的角色。
      “好!……好!苏兄弟真会说话……其它也没什么的,就是我家那檀木搁置,有些年头了,风吹日晒的久了,怕是成一堆楸木,做什么也做不得的,倒不如趁闲做些一些家当小玩意,摆设,总不至于荒废了不是!”隐有一些不好意思,那个存有着长者风范的老脸,不由灿笑应语着,不显太多意外。
      “那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出意外抹转身,苏木匠利索收拾起周边的家伙式,少不了将那斧、锛、凿、捻、随手装进脚跟前的厚实的布袋里,拘拘身提起那些随他去了,俨然身后留有那一摊经冬凛雪的落房木,花无枝俏的横更在寒风里。
      这里,俨然是一个出没在丛林里的小村庄、植被茂盛、树木粗壮……只有一条砾石丛生的沙土道还算平整的的通向外面,浑然把这里与外边几个稀疏可见的村庄串联在一起,尚可称之为一个村落,当然这里并非林区、又非牧区、农田也不是很多,鲜得几见的、鸡鸣狗吠之中尚闻这里人迹群聚,来来往往的错落行人、还可往来穿梭其中、突显这旮沓地角是人烟向生之地,更有着不俗的安闲,清静……。

      “苏兄弟手艺确实不赖,赶上城里家具店摆设了。”几日忙活下来,文有良赏心细味着这些来薄来轻巧的床头柜脚,感喂于心的说来。
      文大哥!过奖啦!我这也是没法子的勾当,全指望它混口囫囵饭吃,尤其到了这里,幸亏有文大哥你们大家人帮衬,才得以一家老小保全,不致挨饿受冻……。话来道去,苏木匠很是敬重有加的恭维应着,别说,几天下来,这一番收拾停当,自己精心打造点涰的家具什、茶几、面案,还真是让这文家老屋增光添色了不少。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咱们不提它,……来,坐下来喝酒!”不遮人眼,这堂里堂外,不用细眼端瞧,就可让人耳目一新,一览无余,想见苏木匠也是用心至深,迎合了他文有良往来的一番心思,恰到好处的也正符合他文家眼目前所固需、急需的颜面,在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村庄里,也只有他文家才配得起有这等修饰、装扮。
      “好!喝酒,文大哥,我敬你!端起酒盏,苏木匠别了一眼这些零零总总,赏心于自己多日来的杰作,也是喜不自禁,无以遮掩,爽然起意回敬着。
      “好哩!……”
      “……好咧!一时间,堂屋气氛浓烈起来彼此心无芥蒂,一杯杯痛饮而尽……。
      “有财!赶紧给苏兄弟再满上,今天咱们好好喝它一场!”
      “不醉不归!”一席陪侍的文家兄弟见着自家大哥一时来了某种兴致,也是颇晓心意抢白说着。
      “那是!—玉林,把我那套马杆陈酿拿出来,你苏叔我们老哥几个,乖兴多喝它几盅!正襟危坐的文有良不失家长风范的的吆喝着近旁侍应的大儿子。
      “嗯!大!我这就去拿。”
      在众人可视之下,这个久纳不言小伙子应声而立,又疾步而去,独有那个尖头日脑的文家二儿子,在堂屋的犄角旮旯,不知鼓捣些什么,不时发出不合时俗的声响,很是让人不爽,文有良不由暗自光火,即时又凛声喝起不识趣味的他来。
      玉栋!你也别闲着,出去寻寻玉梁,看看他跑哪去了,把他找回来。
      “大!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丢不了的。”不自理会,那个年幼见长的男孩斜视着这里一眼,强言辩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得了,哪那么多废话!”执起的酒杯又惊乎众人顿了下来,文有良尤显不悦的瞥了二儿子一眼,恼心说着。
      “还是大哥你去吧!我来倒酒侍候他们,找玉梁那个小屁孩怪累人的。”一时瞧见那个高挑细瘦的身影转回到这里,文家二儿子抢前一步,把过那瓶尘封已久的陈梁佳酿,促口说着……更是一眼瞥向了那一桌酒菜喷香,不经意间喉咙节鼓嗗着。
      你这孩子,可真是……。
      众目睽睽之下,文家二儿子很是不明事理,就连那个文家自家兄弟也是感到一时羞意,恼怒不得得视向这个自以为乖巧,却恣意而为的少年,一时间哑然无趣,苏木匠慌不迭的拾起那有些年头的雕纹玉瓷酒壶,细斟细味的给各自杯盏,续上了那么一点点,不致可溢……。
      大!还是我去吧!“撒手无着,那个愣神杵在那里的大男孩,即时应景抹转身,又回头顾视着这一难得的地脚说道。
      去吧!玉林,你去找找看,玉梁跑不远的,“不由自己,文良有失颜面不得不拾起话头这般说道,热炕上的屁股已是那般不自在舒服,委实欠了欠身,惭声说道:”苏兄弟,来,咱们喝酒,这孩子大了,太让人不省心,让你……,不说那些了,咱们干一个!”
      “文大哥说的哪话,我那么几个孩子也是这般吵闹得慌,害得我一天不得清静,”苏木匠也是有感于心的应语道。
      你们要好比我得多,我这仨毛头小子可是吃人喝血的货,这不转眼的功夫就长大成人了,一眨眼又该娶媳妇过日子啦!很是烦心的!
      “也是,不过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文大哥可是尽享清福喽!哪是我们这些人比得了的,”苏木匠谦卑有度的接着话茬,想他文家可是方圆几里的大户门,举手投足间自可让异姓人高看一眼,自然是言语不能有所闪失,怠慢。
      “享清福倒谈不上,咱还干的动,不指望他们撑门立户,”自押了一口洒,文有良咂嘴伴常说着,那一点清高还是有所浅溢。
      文大哥说的那是,你们这人家可是没法儿攀的,谁家姑娘要是婚嫁到这里来,还不是掉进了福窝,巴望不及呢,“几杯水酒下肚,苏木匠面色不由自主红涨了起来,逢迎取巧的生存的倒也不在话下,这也是他苏木匠人前人后委身求全的另类本事。
      “可不是嘛!我这几个侄子可是一个赛一个,相差无几的,别的不说,就我大哥这家当就是别人艳羡不来的……。”文家兄弟也是适时不无炫耀这般说着,也是一时晃见本家二侄子倏忽变得如此殷勤、乖巧、提壶送盏的,好不乐得其所,即便既有习俗,他这般年纪还是还是上不了台面,同席而语而做的。
      那是!……想俺那大姑娘也十好几了,要是能来到这里就好啦!应情映景,苏木匠不免有些醉意的自我叹息道,随之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气冲撞着,也让自己落实了不少!
      哦!你还有一个闺女哇,可不曾听人说起……“文家兄弟一时呆愣着,擎着的酒杯又顿了不来,这可是不可想见的,他苏木匠,一个十足的外乡逃荒人,虽是投亲靠友于这东山屯,大抵力于他的无名无分,弱势可欺,确是难以引起这里人太多留意,甚或家长里短,也难确凿提起问及,即便他来这里也不是个把月的光景年头,欺生,不屑过多住来,自是常有的事,即使他有着不俗,让人刮目相看的木工手艺。
      “嗯,想来你们也理会不到那些,我们拖家带口来这里那会儿,就把不大的她留在了草原,想起来就很窝心,几年下来,更是没得机会回去接她,道太远了,要不然,我非得早早为她物色一个好人家,把她安顿在身边,将来也好有一个照应,”醉意濛濛之中,苏木匠倒是不无遗憾的说来,想是那点绵软的酒精起了作用,又或是有感于寒冬腊月,年节将至,举家团圆,才又有着今日不可抹转的措辞,似也是该有的常态,甚或也是有着“讳病忌医”的爱莫由衷,远非这里一些人所能虑及、想象……。
      “噢!还有这么回事哇!苏大哥!这是好事嘛,等丫头转两年大了,再接回来也不迟嘛!”不待文家大哥接言顾语,文家兄弟自是莽撞无端说着,难以窥见一斑心思的面貌又复原在他文有良身上,纵使文家兄弟颇晓多少心思又如何,像迁户入赘这等利害大事,也只有这里的文家人通过,全权说了算,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大哥,他文有良才是文家的顶梁柱,主心骨,又是大权在握的生产队队长,想他苏木匠也是感喂至深,才有今天这一番绵延话语,情理至真,确也不落声色犬马。
      咳!想我苏家也是有心,哪敢想那好事攀高枝呢!我也就随便说说罢了,说来也让人笑话,苏木匠确实有些醉态,倒也不糊涂,更没刻意回避这一番临场即兴酒话梦呓,有所醒味,文家兄弟自是蹙眉缩颈,及时暼向那一桌正位地角,文家老大哥一时默不出声,不得其意,凛然又似是在屏气凝神,潜心顾虑着什么……。
      大哥!你看这苏家女上得门来,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嘛!咱们也相好多年了,不是……,”摄于文家大哥的威严,文家兄弟这是有意现避了一些不可意触,堂之于众的话头话尾,尽想让它淹没在耳畔唇齿之间。
      “也行得了的!”久于不言,文有良思来虑去,即用眼角的余光,漂白了几眼醉态可掬又谨慎有加的苏木匠,有似展转不定,故又款心慢气说道,这口息形同一道喷薄而出的香烟雾瘴,迷漫不自于清楚的罩向无心喝酒吃菜的苏木匠,苏木匠有为一惊又一愣,虽不至于像近日唐山地震波及这里的悸后余生,也有感于这一遭下来……。这一年下来,可是悲喜交加,且不说扳倒“□□”拨反正乱,就是眼跟前,有幸获生产队特批,以工代劳,外出务工为村集体谋取外快,或可说,不久将来成为这村里的正式一份子,也是板上钉钉,可期成愿之事。
      就是!苏兄弟有心想要女儿回到身边,一家团圆,也是人之常情,咱们何不妨试着做儿女亲家,两厢都好嘛,想来苏大哥家姑娘也是乖巧,伶俐的,不是!”惊愣之余,文家兄弟也是有意扯开声来,摸索着这般问询,想来这几厢私下衡量,那已是个勿需遮掩的话题,有利而无一害的。
      “文大哥,这个请你们放心,我那姑娘绝对是乖巧懂事,也任劳任怨事,见了,准保让你们满意,就是年纪嘛……”,有这文家兄弟如此敞亮称心的一说,苏木匠紧绷的神情随之振奋有余,耸言耸语,却也不由一时语塞起来,心里不自觉犯起嘀咕来,……一脸渐涩不已。
      “年纪!你不是说……,这还会有变吗!大了,还是小了,还是不合适……”,文家兄弟有些急了,呛声着问,蔓延的狐疑也是无端甩向了烟雾迷瘴的那里。
      大了,还好说:苏木匠嗫穤着唇角衣角,不自抖颤,蒙晦的醉意也是散了大半。
      那就小了呗!文家兄弟见其面露窘相,不以为意的相言而出,愠恼于心的不屑,掺杂着多少鄙夷,随之散溢开来,苏木匠自是瞧在眼里。
      “我那闺女今年也就十五六岁吧!跟眼前这孩子晃上晃下的,”苏木匠错拥着那点心恩,及时拼凑着话语,更是偷生厌恶的瞄向了眼前这个非奸即滑的孩子一眼,流眸一转,又视向久无声息的窗外什么哪里,言以至此,他文有良倒是老成持重,不讷言语,难以言状的神情更是让他苏木匠一时心里没了太多底数,索性回神歇了眼帘。
      咳!这算什么事嘛,苏兄弟你这可是多想了,也不急于一时,虽说玉林到了订亲的年纪,确也刚满十八,再过两年身体正好哩!想来那时玉栋也十七八啦!就算是哥俩选哪一个,都不至于为迟过早的,”一时见着苏木匠来了心思,故作呆状,文家兄弟倒是宽下心来,细味说着。俨然这年纪一说,这在时下光景的文家这里,还真不是什么问题,就大就小,都可说得过去。胸有城府的文有良依旧神闲自若的一言不发,任由自家兄弟言来往去,不时劝酒更张。
      既然有你们这么说,我苏家也就厚脸高攀了,不是!“转年我一定叫小女回来,你们见着欢喜满意了,咱们就做亲家,不成咱们再另说,“虽有隐犹,顾虑着不得细说,苏木匠也是喜忧参半,不得不趁势宽慰着自己这般说着,这也是忌惮于文有良这张不甚明了的面庞,故而不卑不亢,体面犹存。
      我看行!既然苏兄弟这般有心,大哥你看呢!
      言来言去,话至尽头,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抛锚向了那个隐而不发的文家大哥,只见他眉头攒动着,不显意外,又不见多少不悦。
      也好!我看苏兄弟也是诚心诚意,又本分厚道,又有苏家堂兄相交往来……,沉言既久,文有良终于捺不住性情,吐露了那点成文既了的气息。
      看我大哥爽快同意了,那我今天就当仁不让做个见证人,咱文苏两家这亲事就这么说定了,两年之后,咱们再谈婚论嫁,也不碍多少事的。
      “行!我苏家算是遇着贵人啦!心意既了,一切随缘,苏木匠一时来了性情又不失时机的恭维道,相较于他文家,这套媚俗于外的话还是相当管用的,甚或通行无阻。
      咳!苏兄弟!这话不就见外了嘛,以后咱们可是实心实意准备做亲家的,打今往后,咱们两家更是要多亲多近才是!
      那是!……
      没得说,来喝酒!
      ……
      今天这酒算是喝着了!………三两年也就转眼的功夫。
      …………
      两年后……

      我们的生活不断变幻,创造着故事。
      故事又在不断变幻,演绎着我们的生活。
      这就是我的生活故事,也是我的故事生活。

      真实的生活让人们在故事的记忆中得以永生!
      虚假的故事让记忆在人们的生活中予以消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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