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您是死神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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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拍完后，运营部的同事便接过素材开始剪辑。
白孝灵脱下那身西装，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凭借着这些年在“职场”打磨的演技和练就的“专业素养”，总算顺利完成了任务。
可轻松不过三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转身追上正要离开的池竞扬。
“你骗我！”白孝灵拉住他，仰起的脸上满是控诉。
池竞扬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那副仿佛被辜负了的表情，装傻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是保安。”白孝灵说得干脆。
“我说的是……”池竞扬好整以暇地纠正，“我做安保相关的工作。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就是个保安。”
他稍作停顿，微微俯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再说了，你见过长我这样的保安吗？”
这话把白孝灵问住了，他张了张嘴，气势不自觉矮了一截，小声嘀咕：“那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呀……我又不是听不懂。”
池竞扬直起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摇了摇头。
“正常人可以，你不好说。”
……
视频发布后，舆论风向果然如池竞扬所料，迅速逆转。网友的矛头纷纷转向最初的视频拍摄者与断章取义的营销号，公司官网的投诉邮箱也陆续收到不少致歉与声援的邮件。
拿着这份“战绩”，池竞扬找到白孝灵，顺势抛出了橄榄枝。
“这次的事，你处理得非常出色，足够专业，公司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正式邀请你，担任公司的公关经理，薪资待遇，我们可以谈。”
白孝灵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可我，我完全没有相关经验啊……”
“我们公司看能力，不唯经验。”池竞扬语气果断，“你的临场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何况你本身就具备解决实际问题的潜力，这个职位，非你莫属！”
此时的池竞扬，颇有要给白孝灵洗脑的架势。
“但是……”
“没有但是。”池竞扬不打算再个他犹豫的时间，直接把人带去了公司。
当天下午，白孝灵就坐在了人事部的办公室里。
面对笑容可掬的人事小姐姐，他握着笔，盯着桌上那份薄薄的劳动合同，迟迟没有签字。
“白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吗？”人事温和地提醒，“您已经看了快半小时了。”
这份合同，既轻又重。
白孝灵从小梦想着有一天能走进这样的写字楼，成为所谓“白领”中的一员。
可当机会真摆在眼前，他反而胆怯了。这一切，顺利得像个陷阱。
人事以为他顾虑待遇，笑着补充：“入职即享正式员工全部福利，试用期薪资不打折～池总特意交代，您的工作时间与他同步，无需打卡。此外还有二十天带薪年假，以及季度绩效奖金哦！”
她一口气说完，眼神真挚得像在说“快签吧签吧我好交差”。
白孝灵听着那一连串诱人的条件，脑子嗡嗡作响。
最后心想：这个如同入室抢劫般出现的机会也太像诈骗了！可是，话又说回来，就冲着这些待遇，就算真的是诈骗他也认了！
笔尖终于落下，白孝灵就这样手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入职第一天，他就猛然醒悟，所谓“不用打卡，工作时间与老板同步”，根本就是个陷阱啊！
因为工作的第一天，他就压根没能按时下班！
去医院的路上，白孝灵终于忍不住“关心”起自家老板：“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池竞扬转过脸，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怎么看都像是能徒手揍倒一头熊的样子。
他淡淡回答：“不是我。是我爸之前和人合伙那家公司里的一位老前辈，听说最近身体不太好，顺路去看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算是……我爸那边的人情往来。”
“哦……”白孝灵似懂非懂，没再多问。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按照收到的信息，池竞扬很快找到一间单人病房。
“乔叔！”他推开门，声音明朗，“听说您摔了一跤，赶紧来看看。腿还疼吗？”
病床上一位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挤出笑容，“哎哟，小池总怎么还亲自跑一趟……没事，老骨头了，不小心踩空，不碍事！”
那位乔叔说话时，眼珠却不动声色地在池竞扬和白孝灵之间转了转。
池竞扬没有介绍的意思，径自在沙发坐下，示意白孝灵把果篮放在一边。
白孝灵虽然摸不清状况，但直觉告诉他，池竞扬这趟，绝不只是探病那么简单。
果然，池竞扬刚坐下，便语气悠悠地开口：“我那个小公司最近遇到点小风波，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这种小公司，就不劳乔叔您费心了吧？”
他没点破是什么事，声音也依旧平和，可字里行间那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已悄然漫开。
公司的事？白孝灵立刻联想到之前程家兄弟那场舆论风波。他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人，想听听对方会如何接话。
谁知两人竟又客套寒暄了几句，池竞扬便起身告辞。
离开病房走进电梯后，白孝灵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道：“刚才那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你还提到了公司的事。”
池竞扬也没打算隐瞒，直截了当说道：“公司前几天那场风波，是他在背后推动的。”
“你怎么确定？你有证据吗？”白孝灵不解，这几天他们都在一起，自己根本没见他查过什么。
池竞扬侧过脸，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他那两条摔断的腿，就是最好的证据。”
“腿？难道你……”白孝灵倒抽一口冷气，压低声音道：“你派人打断的？”
“想什么呢！”池竞扬睨他一眼，“我看起来像那么暴力的人吗？”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迈步走出去，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显得尤为清晰：“是我从从小自带的‘功能’，谁对我动歪心思，谁就会立刻遭报应，现世报，从不隔夜。”
白孝灵愣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这比听说池竞扬是卵声的还让人震惊，这种只存在于怪谈里的能力，居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身边？
“你……认真的？”
池竞扬丢过来一个“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那你还问个屁”的眼神。
“千真万确，屡试不爽。”
接着，他把之前大伯和叔叔的事也简要说了一遍。
听到这里，白孝灵不得不信了。毕竟那两场葬礼，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的。
消化完这些信息，白孝灵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茫然。
“难道……您是死神吗？”
池竞扬脚步一顿，回过头，几乎气笑。
“我要是死神，第一个就杀了你！”
真是可惜……白孝灵心里奇怪地产生了一种错失良机的遗憾，如果池竞扬真是死神，那按照他之前干的工作，他俩勉强也算上下游同事了。
入职第二天，白孝灵就和办公室的同事们打成了一片。
原因无他，手头暂时没安排具体工作，他便自然而然地开启了“社交”模式。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他过去的职业。
没想到，一听他竟是位“职业哭丧人”，同事们顿时眼睛发亮，连手头的报表、邮件都不管了，纷纷围拢过来。
面对一双双写满好奇的眼睛，白孝灵哪会拒绝？
他清了清嗓子，当即声情并茂地讲起了从前遇到过的乡野怪谈和灵异事件。
讲到后来，职业本能悄然上线。
眼见听众如此投入，白孝灵仿佛回到了熟悉的“销售现场”，不知不觉竟开始推销起那套熟悉的“买一送一”终极套餐。
他语调铿锵，手势有力，一套关于“福荫后代，昌隆门庭”的解说词行云流水，把一群年轻同事说得一愣一愣的。仿佛今天不预定，就耽误了子孙三代的前程。
末了，他还不忘贴心补充：“有需要随时联系我，老本行熟人打折！”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洞察客户需求时，池竞扬办公室的门开了。
“白孝灵。”池竞扬的声音不高，却让热闹的办公区瞬间安静，“进来一下。”
白孝灵的脖子一缩，像只被死神点名的小鹌鹑，乖乖地走了进去。
门一关，池竞扬看着眼前这个低头做得笔直的人，简直气笑了：“我是不是该把你调到销售部去？待在现在这个部门，是不是屈才了？”
白孝灵脊背绷得更直，声音响亮：“不是的池总，我在这儿挺好的！感谢池总关心！”
说完，那挺直的背忽然又塌下去了，他抬起眼，睫毛垂着，声音软下来：“其实……我就是想给自己多留条后路，我怕……万一哪天干不好，没了工作，至少还能回去混口饭吃。我从小穷惯了，没安全感……对不起池总，我再也不影响大家了……”
那语气，那神态，活脱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池竞扬就是那个冷酷无情压榨员工的黑心老板。
池竞扬：“……”
他揉了揉眉心，摆摆手：“行了，下次别在办公室搞这套，影响工作效率。”
“好的池总！保证不会了！”白孝灵瞬间抬头，笑容灿烂，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您是死神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