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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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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玉睡的并不安稳，只是小憩一会便醒来处理工作，男人利索的从床上起身，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手便拿起床柜的蓝光眼镜，电脑的蓝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只是平静的敲击着键盘，可院子里的吵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推开房门，拉住迎面走过来的向医生。
“怎么回事向医生？”顾清玉冷漠的脸上显示出一丝不解。
“唉，少爷……二少爷被老爷踹吐血了，刚进行简单的抢救，现在这回到医院了吧。”向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顾清玉好看的眉头皱起来，随手拿起衣挂上的衬衫。
“少爷，您不能去。”向医生眼疾手快的抓住顾清玉拿着衬衫的手。
“少爷，您自己这个伤不能见风了，衣服摩擦也不行，您伤的很严重，护理不当会留疤的……”向医生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有我弟弟重要吗？”顾清玉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少爷顾夫人吩咐了，让我好好照看您，您这样，我怎么向夫人交代？”向医生看拉不住顾清玉只得把夫人的话搬了出来。
提到顾母顾清玉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罢了顾潭玉那边有她在呢。”顾清玉语气略带嘲讽道。
顾清玉回到房间深吸了几口气，背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因刚刚的幅度再次渗出嫣红的鲜血。
不知为何，一提到家人他的心就苦涩的抽痛。
他随手摘下蓝光眼镜，漫不经心的把它随意的丢在一旁，他缓步走到电脑桌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电脑桌。
熟练的从桌子里拿出雪茄钳，他背对着电脑桌身体微微倚靠在上面……烟雾缭绕间挡住他俊朗的侧脸。
在吞云吐雾间，他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
他粗暴的拽开桌椅坐下，再次坐到电脑桌前熟练的打开笔记本电脑，让人黑了顾家今天的视频监控。
私立医院
“二少爷的心脏刚稳定下来，血小板过少，轻度的凝血困难……”刚下手术的医生疾步走过来，向顾父汇报着顾潭玉的身体状况。
末了，说道。“二少爷身体情况，您们最是清楚，出院后先静养一段时间。”
顾父听到医生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神心虚的看向顾母……顾母正眼神不善的盯着顾父，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里冷若冰霜。
顾父小心的拉住顾母保养得当纤细如玉的手，却被她一把躲开。“顾景别碰我。”
顾父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愣神。
顾母姜玉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
“去哪？”
“回老宅。”
“我呢……”
“你看着潭玉。”
老宅
顾清玉听见敲门声有些意外但还是打开了门。
“母亲……”顾清玉的惊讶不似作假。
顾母虽已40多岁了，可保养得当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细纹岁月并不会亏待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相反为她添加了几分成熟的韵味，经过金钱的滋养珠光宝气尽显贵妇风范，可那样一位模样完美的人作为一个母亲，其实不算够格……
顾母定格在顾清玉的上半身，宽肩窄腰的身材，结实的肌肉，健康白皙的肤色实在是和年轻时候的顾父一模一样，可能是因为刚受过罚的原因，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几分苍白的鬼感。只是顾清玉的脸一半遗传了顾母有着她年轻时的桀骜不驯，又带着几分顾父的冷若冰山的俊颜，薄唇配上高耸的鼻梁一双淡漠眼打量着她自己。
顾母率先打破僵局。
“为什么今天不说……”顾母红唇轻启一双美眸让人看不出她的意图。
“说什么。”顾清玉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小姐有个青梅竹马，以及你帮她出国。”顾母垂下睫毛语气耐心的解释道。
“这没什么可说的，父亲从小就教我做了的事情，狡辩也没用，承担责任就好。”顾清玉不假思索的回答，其实究其原因他不想让一位世家的千金小姐承担流言蜚语。
“顾家的所有掌权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其实你和你父亲差距还是很大的，你没他成熟。”顾母听见标准的回答模板愣了愣神，似乎透过话语看向了别人。
顾清玉不懂现在弟弟还在医院，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沈家的事，我已经为你搞定了，你放手去做就好了，顾家未来其实还是你说的算。”顾母见顾清玉久久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想转身离去……
顾清玉眼神沉了几分，喉咙有些发紧声音沙哑道 ：“母亲……”顾清玉还是叫住了她。
“怎么了。”顾母回眸与他对视。
目光交汇间，顾清玉率先侧过了脸。
“是因为我是您和齐叔叔纠缠不清时生下的孩子所以您和父亲才对我那么冷淡吗？”顾清玉还是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问了出来。
顾父年轻时和顾母也是商业联姻，顾母也有一个青梅竹马，其实不止一个青梅竹马……顾潭玉的风流模样比起年轻时的顾母还逊色了不少，顾家顾清玉和唯一的女儿顾虞是最像顾父顾景的，顾潭玉顾寒玉是最像顾母姜玉的。
但毫无疑问，他的确是顾父的孩子。
“顾清玉，你是爸爸妈妈的骄傲从你没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爸爸就决定把你当成未来的继承人。”顾母想起顾父只是美眸轻轻垂一下平淡温柔的语气叙述着事实。
“我都知道，所以那是爱吗。”
“你以后会懂。”
顾清玉其实知道，但亲口听见却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母亲您和父亲早点休息吧。”顾清玉只是转身关上了房门。
其实无论继承人是谁，是不是顾景的孩子？继承人都只会是姜玉的第一个孩子，那是曾经父亲向母亲虔诚奉上的无限忠诚。
可其实不代表那是对一个未出世孩子的爱……
顾清玉很清楚的明白一切，母亲反驳起来也太过苍白 。
顾清玉没有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过了很久脚步声才由近到远……
顾清玉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祖父是最讨厌他的人了，那时何卿伶还没有出现母亲父亲的感情还没有那么稳固……
“顾清玉，你和你那个浪荡的妈一样恶心。”顾清玉的祖父轻蔑的望着顾清玉，仿佛他是什么邪祟一样。
“祖父……”顾清玉怯懦的开口，声音带着5岁孩童的稚嫩。
听见顾清玉稚嫩的声音顾老爷子眉头陷的更深，眼睛死死盯着仅有5岁的顾清玉。
“管家我不是说了，我不想看见他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祖父威严有压迫感的声音传来，管家连忙拉住顾清玉的小手要带他离开。
顾清玉幼小的年纪搞不清庄园里的路误打误撞碰见了祖父。
那天他才知道为什么他永远见不到祖父 ，还以为是庄园太大了，其实是祖父足够讨厌他，不想见到他而已。
后来顾清玉想到祖父像看垃圾似的眼神，报复似的把祖父最喜欢的挂画加上自己的创意杰作，原本上世纪古典优雅的欧洲油画却多了几笔不知名的颜料，画上的颜色昭告着他的罪行，祖父震怒把他关进了漆黑的屋子，那几日他滴水未进，被放出来时，他便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依旧不后悔现在想来，他依旧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他很庆幸，那时足够幼年足够的人畜无害……
不知为何对于他来说，算是枯燥童年的一大趣事，如今再想到这件事时，他还是忍不住轻笑。
他这个人，当真算个坏种。
在何卿伶眼里他可靠温柔，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受罚时庄园里的佣人管家没一个敢与他靠近亲近，生怕波及自己。受伤时也只有随行的，善良年轻的向医生为他疗伤与安慰，但也仅此而已。
待他年岁渐长也不会像儿时那样被疼痛和恐惧弄得流下清澈的泪水，只会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向医生疗伤，像头安静独自舔拭伤口的小兽。
后来何卿伶从他的世界出现，他的身边多了一只小“跟屁虫”。
“哥你好棒，你怎么什么都会？”何卿伶崇拜的看着顾清玉，那时顾清玉只是在上马术课。
他独自一人保持着身体协调，这匹烈马是他今日第一次驯服颇有成就感，场地外的何卿伶目光灼灼的望着顾清玉。
顾清玉一下场何卿伶便高兴的迎了上来……
“哥我怕黑，你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吗？。”年幼的何卿伶不喜欢佣人念的故事书，总是缠着哥哥给他讲今天发生的事。后来顾清玉才明白何卿伶只是想离顾清玉的生活更近一些。
“哥我不想一个人。”
“哥哥陪着你，顾清玉永远不会让何卿伶一个人……”顾清玉做着仅给一个人的承诺。
“我也想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
“……”
顾清玉其实自己知道他算不上什么好人 ，没那么优秀，没那么成熟。
可就是这样顾清玉在很小的时候，便决定按照何卿伶崇拜的那样努力去做，做一个优秀的哥哥。
应该做一个哥哥的榜样……
顾清玉回忆着，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有时候他真的感叹自己的幸运有一个乖巧粘人的何卿伶来到了他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