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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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技能里脱出时，奥列弗有些恍惚。
万年政敌在自己面前流着泪，私藏的雄虫甜品等待着祭奠，甚至想过帮自己假死...
难怪星网上总说“xx死后全世界都开始爱他了。”连政敌都不能例外，虫死却连带魅力进阶实在难以想象。
回想刚刚的记忆，奥列弗就总觉发笑，气笑的。
他走到桌前拿出最原始的纸笔，接下来的信息不能记录在任何虚拟产品内，此时此刻自己的身边恐怕也有数据监测。
这群死虫，死了不放过活着也没让他很好过。
一条时间轴横贯纸面，笔尖的墨水点了两下，示意系统凑上前来：
“【星历2399年】开始，所有嫌疑虫都已经和我有接触。最晚遇见的是玛门，”想到嫌疑犯有四位就感到头疼,奥列弗揉了揉额角，“乌列尔和莫特都认识我近十年，帕里斯就从他弟成为【伴生】开始算起....”
他说着似乎还担心系统没有办法理解，着重做了圈画。
“玛门暂时排除嫌疑。他没必要对一个鬼魂撒谎。”至于之后会不会痛下杀手就不好说了。
只要一想到，对方对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你要是活着杀死你的人可能就是我。”的样子，奥列弗就觉得戏剧。死太早对方没来得及杀他，居然也算好事。
“这家伙想赶尽杀绝没赶上，真是谢谢他。”
“那么嫌疑人锁定另外三位。”
莫特和乌列尔，动机未知....
至于帕里斯，他哥奥勒留的小舅子，疑似因弟弟死亡而对自己仇怨颇深。
【我就说是帕里斯！】
系统振奋得大叫起来，自认水落石出，转身却看到奥列弗无奈得扶额。
要是这么简单的话，连纸都省得用了。
“实在不行多吃点核桃吧，说真的。”
笔绕过三只虫的名字，最后在帕里斯停了下来：“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不可能死于他们的私虫恩怨。”
“你很难找到一个雄虫的一生过得像修道士。”
但我是。
这话奥列弗没说完，可细数他的一生：
顶级的精神力、为星际军团效忠，、从小受到雄保会的桎梏，大字不识的年纪就被家族用来搞外交。
他既体恤工作后的下属，对雌君也没有束缚，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有雌侍空缺，年年生育和婚姻指标没到位。
雄虫标准到这样该上教科书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得系统说了些听上去有文化的词汇，【太完美也要被针对...没天理】
“奉承的功力很到家。”
他大概率只是个靶子，等级太高或者行为举止合格也有错，错在影响力和有代表性。
这群虫在他葬礼上刀光剑影成那样，死后还各种派别崛起更新换代。不难猜他的死因和政局有关联，至于私虫恩怨怕是离得很远。
“我嫌上辈子生活太听这群雄保会的话，本来打算功成身退后流浪星际。可能有些虫觉得我活得实在太够了。”
一群老古董，新派旧派都是。
合上笔帽，推理就此结束，比起分析情报给一窍不通的系统，奥列弗有更重要的事。
“先这样，去找玛门，任务还没做。”
玛门的行踪不定，他是现役，临时去找真有可能要去战场抓虫。
好在上次突袭训练室时，他和对方加了联络方式。
重生前他们彼此长年躺在对方黑名单内，哪怕是过去式，奥列弗的消息仍发得不情不愿。
奥利奥利奥：【老师现在在学校内吗？上次的实战申请我想咨询一下。】
奥利奥利奥：（敲门探头）
表情包会不会不太合适？正打算撤回，系统从奥列弗的头顶滑上屏幕，消息被原封不动得发了出去。
奥列弗僵在当场。
玛门几乎是秒回，星网的提示音响起时，他正处在去往军事基地的飞船内。
Saorsa:【正在出外务，阁下如果不急，可以下周在训练室见面。】
鬼使神差，他多看了几眼对方发送的陌生表情图案。
又不小心点了保存，至于原因，没有原因，或许宙难免多意外。
飞船穿过小行星群，远处天体的星环呈现出一种淡色的光。每个军雌都看过无数次这样的景色，这段路程代表作他们即将出征。
上万的军雌在这艘飞船内，喝着啤酒闲聊，迎接大战之前的精神状态反而很散漫。
回完消息的玛门时不时看两眼对话框，身边别的军雌拿着酒杯凑过来，对大战前依旧没什么反应的虫有些嗤之以鼻。
“你不紧张吗？喝点酒放松一下啊，这会儿还看什么星网！”
管他领导不领导，怎么有能虫准备血战前，还是这么无聊。
“等消息，你们喝。”他拍开对方搂过来的手臂，“别喝太多容易神经麻痹。”
这句话相当扫兴，不喝就算了,好心过来看看还得到一句没用的提醒。
“你也别盯着了，什么消息算重要？哪怕是阁下消息也没有战前看的道理！”
话音刚落，玛门的通讯设备突然就开始作响，一通视频猛然弹出。
奥列弗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对面。
“阁下！！！”
该死的，这虫究竟哪里来的阁下联系方式？
一声惊呼把四周一圈的军雌都引了过来，电话硬是造出了钓鱼打窝的效果。惊疑声此起彼伏，就差没把玛门拆了。
哪怕是军功也好，其他士兵大概率会夸赞你有本事。
但你不能太有本事了。
私联阁下，今天从这里出去，怕是都得踮着脚尖在过道给其他军雌让路。
“有些急所以直接打来了，应该没关系吧？”
玛门还没说话，旁边已经有一群应声虫开始小声得回着“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要是在我死前打来，爬也爬起来接了。”
这电话到底打给谁的？
奥列弗听着对面的动静，明显有一大群虫的杂音在那。
一想到今天电话打通，明天对方要么在星网被挂着，要么在谣传里作为他未来雌君被挂着他头都大了。
这种尴尬的局面系统该付全责，奥列弗慌张得想要挂断却意外收到玛门的阻止。
看到奥列弗走，刚刚的小声讨论，变成了巨大音量的哀嚎。
“没事，阁下。”反正现场已经不能控制了，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上次的实战申请已经通过了，但你和帕里斯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封闭训练。”
上一组走到这种融合战场的搭档，比他们大两级且认识多年，实训数百次。封闭训练让他们默契到光是动一下虫翼就能知道对方所有下意识的后续动作。
帕里斯和他与这两位一比，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的产物。
最要命的是，在那场战争结束时两虫还是没能安全归来。
现在去远征，就是去送死。
玛门的声音穿过周遭的吵闹，毫无波动得传来。“阁下要是接受，我不会阻止你们上战场。”这只虫在这种时候总是冷漠得出乎寻常。
这是他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第一次是在那晚的训练室内。
如果今天屏幕前的是十七岁的奥列弗，他大概会对这种问话方式感到恐惧。
在这个年纪把自己送进宇宙最大的熔炉，默认自己极大概率的死亡，只需要轻巧的一句话。
“？”
“上什么？”两位当事虫在屏幕两端都很平静，但不代表其他雌虫也很平静，“战场？！”
雄保会是不是彻底死了？把一个十几岁的贵族雄虫往战场送！
离得最近的军雌是一位上校，在玛门关掉通话后，对方近乎是以审讯的姿态去对他进行责问。
玛门早知道会这样。
这群雌虫一边对自己的决策感到惊骇世俗，一边又心知肚明着战场现在有多缺精神力。
雄保会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但战争已经打响，奥列弗和他的搭档会被更快送入战区。
只要你不说。
我不说。
哪怕是A级雄虫，用了最后又能怎样？
他能救的虫，可比被发现后要处死的虫多。
玛门听着周围虫的惊怒，飞船即将抵达战区，所有虫在门被开启的那一刻偃旗息鼓。四周都是尸体，只留下一片寂寥。
他们都闭嘴了。
当晚没有虫再提举报玛门这件事，在极快的时间里，他们的态度从愤怒和惊恐转向了默认。
而奥列弗，在挂断通讯后毫不意外得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每日任务：前线任务收集（已完成）
任务关联角色玛门，从关联角色处收集前线至少一条有效讯息。】
【任务奖励：实战申请邮件
您得到一条来自“星历2403年”的邮件，可点击查看。】
许久不曾出现的证据突然现身，奥列弗的瞳孔微妙得收缩，这是虫族未曾退化的捕食习性。
这封邮件的年代，用途都叫他无比熟悉，以至于他想起就产生不可控的兴奋和愤怒。
那是他一生中见过最大的一场战役。
“这一年星系几乎被全部打翻重构，死伤惨重。星盗和远征军以及星际军团三方火拼。”
他点开邮件的指尖被他用力戳得发白，读诗的语调，又轻又缓。
不仅如此，这一年所有星系都爆发了持续一整年的大雪和陨石群坠落。
贫民窟被砸得夷为平地，富有的家族抢占地下避难所，于是贫民也陆续反抗。
也是这年。
“我申请了随军，当时二十岁出头，脑子一热还准备和乌列尔一起同生共死，”邮件的内容展开来，是一封由乌列尔单独署名申请的文稿，“但二十多次申请全部被驳回，乌列尔拦截了一半。”
没拦截下来的全部被玛门包揽，最终一封都没得到审批。
眼前的邮件所有的内容奥列弗都看了太多遍，他上辈子也写了太多遍早已刻烟吸肺，再次翻看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实战申请程序流程相关文件》
第一条：签订方一年内自愿放弃自主权益
无条件听从上级部门调遣，以军团意志为先。
第二条：在役期间不参与任何派别占队
要求投递者务必为无派别人士，若存在隐瞒，以最高惩戒等级进行处置。
此项协议仅限签署者与审核员观看，如若泄露，一律连坐。
时间：星历2403年8月5日
签署人：乌列尔】
内容清晰，短短的邮件内协议只有两个条约。
奥列弗不可置信看着界面，在一览无余的文字内寻找下一页的键位。
没有。
没有下一页。
这是什么？
这份协议和他曾经拿到的那份没有一处相似。乌列尔的名字被用红色标出，称得上独裁的条约就这么轻飘飘得在邮件里躺着。
惊疑随着安静的房间内提示音突然响起而被打断，消息弹窗跳熟悉的昵称。
雾都英仙座：【奥利奥小气鬼，一个月没理我，那明天我生日你会有时间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