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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遥遥监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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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服侍的小恶魔上来给他的空杯斟酒，丁铃回过神，身旁那些杂乱的声音再次传入耳内。
说实话，推杯换盏之间的暗流涌动，让他怀疑这五位魔王是想联起手来对付他，但既然是来了他的地盘，他也没有怕的，反而是隐隐期待着他们动手，借此机会一起教训一通，把他们打服。
只是……
丁铃不着痕迹地掩去一个呵欠，聊了这么久，到底打不打？要是不打，他可真要回去睡了。
正欲起身告辞，席间一位魔王却忽然抬高声音：“其实今日，我们还为您备了一份贺礼。”
丁铃动作一顿，眼底骤然清明。
来了。
那发言的魔王拍拍手，殿门被打开，一排容貌出众的恶魔鱼贯而入，男女各半，其中甚至还有不少魅魔。
丁铃一脸茫然地看着三排美人来到自己面前停下，就听那魔王突然道：“我们也没什么能送给您的，想来想去，注意到您还是独身，便想着送个作陪的给您……”
丁铃的脸不知何时冷了下来，五位魔王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有些无措。
实际上丁铃只是在想，困死了，早知道是这事就不留了，还不如打一架。
一阵烦躁伴随着倦意涌上心头，丁铃发现自己如今的脾气，竟越来越像明曜——若是从前，他恐怕早已冷笑着将这满厅“礼物”连带五位魔王一同丢出去，可现在，他却还能组织语言拒绝。
“实在是感谢各位好意……”丁铃顿了顿：“只是我曾有一位爱人，如今他虽已不在世间，我却始终难忘……”
“让这些美人下去吧，我也累了，五位继续喝，玩得尽兴，我就先下去了。”
说完，丁铃也不管五位魔王什么表情，站起身兀自离开了宴会。
小恶魔们匆匆跟上，伺候他回到寝殿，放下重重帘幕，这才悄声退去。
往常睡眠质量很好的丁铃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突然失了眠。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丁铃有些郁闷。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呢，似乎是还在某人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喝酒，喝的醉了，全无印象。
只是第二天起来被人不轻不重地控诉，丁铃当时有三分抱歉，现在却只剩十分怀念。
到底还是遗憾的，最后走得太急，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也不知道成神之后，那人会是什么模样。本来就够好看了，若是更好看，还能是什么样子……
意识在混沌中浮沉，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有了些朦胧睡意，坠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梦中，似乎有人轻叹一声，微凉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
床帘微动，似乎是风。
而坠入梦境的丁铃，久违地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他其实不常做梦，但没想到一做梦，便是梦了个如此泥泞不堪的，甚至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记忆中任何时刻都始终温柔的明曜，剥去了所有克制，仿佛挣脱束缚的凶兽，不管不顾地要将他拖入深不见底的欲潮，不容挣脱。
丁铃醒来后久久都不能回神，怔愣许久，才渐渐清晰。回味下来，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臆想，默默伸出手抹了一把鬓边的汗，平复好喘息，一股羞耻感后知后觉地烧上喉间，如鲠在喉，难受非常。
虽然是魅魔，但他其实并非那些饥渴到不管不顾的魅魔。开荤之前，他也是结结实实清心寡欲了几十年，更不用说，现在他魔力充裕，已经是魔王级别的大恶魔，根本不会再感觉到饿。
之所以按时吃三餐，也不过是过去保留下来的习惯罢了。
就那么馋吗？
回过味来后，羞耻渐渐淡去，转而涌起一阵暗暗的不爽，就算他只睡过这么一个，也能清楚地记得他的技术委实不算好，怎么还就对这种事念念不忘了呢？
丁铃在床上翻来覆去，抱着被子空躺着想了半宿，终究是屈服于身体深处涌动的空虚。
闭上眼，凭着记忆与梦中残留的碎片，将手伸了下去。
清理时，又暗暗唾弃自己一番。
殊不知这一切，早就落入了某人眼中。
那日之后，丁铃原以为“送人”的风波已彻底平息。
却不防手下几个心思活络的小恶魔凑在一起琢磨：自家魔王怎能没有一位王后？否则在其他魔王面前，岂不显得势单力薄？
曾有过爱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恶魔的世界里，可没什么从一而终的规矩。
于是有大胆的，便趁丁铃伤怀醉酒时去探问消息，问的也很巧妙，既然以前有一个爱人，这爱人的类型肯定是魔王大人喜欢的，那就问以前的爱人是什么样子的。
“魔王大人……您从前那位爱人，是什么样的？”
丁铃醉意朦胧，眼睫低垂，声音很轻：“很强……很美，也很温柔。”
以此为标准，手下的小恶魔迅速搜罗起温柔漂亮的美人，于是在丁铃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选妃大赛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丁铃那几日恰巧在外找干偷渡的小恶魔聊天，竟是完全没有发现。
直到选拔进行到最后环节——比武定胜负之日，一位不请自来的“候选人”悄然现身。
恶魔总管正埋首核对名单，眼前光线忽然一暗，他抬起头便是一怔。
来人有一头冷调的铂金色长发，暗金色的眼眸深邃迷人，身材高大，魔纹威猛——完全符合“很强、很美”的标准，甚至远远超出。
总管被这份极具冲击力的美貌晃得恍神一瞬，随即警惕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希利尔·法斯特，从隔壁领地来的，听说这里在为新魔王挑选伴侣，便想来试试——我来迟了么？”希利尔展开一个笑容，暗金色的眼里泛起一层金光。
恶魔总管忙道：“没来晚没来晚，我们这还没开始呢，希利尔是吧，我把你名字记下，你就在这儿等着，马上就开始了！”
希利尔颔首，安静地退入候选者的队列中，瞬间又隐入了人海，刚刚那种极其突出的气质忽然就散了一般，变得格外不引人注目。
恶魔总管正忙着登记其他恶魔，却是没注意到。
持续五小时的比武选妃结束，恶魔总管才又注意到这位轻松打败了数位候选人的最终赢家。
他堆起殷勤的笑容，面对未来的王后，摆出了最好的态度：“希利尔是吧，魔王大人应当很快就会回来了，来这边，我带你去沐浴。”
希利尔气息丝毫未乱，点点头姿态从容地跟着恶魔总管走了，笑容像刻在了脸上一般。
如沐春风的恶魔总管为自己的好运气啧啧称奇，仿佛看见赏赐滚滚而来。
看看这气质，这身材，这威猛的模样，魔王大人还不满意死？
*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丁铃挥挥手，身后宽大有力的翅膀舒展开，瞬时遮蔽了光线。
他对面的小恶魔点点头：“我下次回来是二十天后！一定帮你打听到光明大陆最新的消息，你要记得来找我哦……”
丁铃笑笑：“好，等我下次有空。”
说罢，宽广的双翼展开，猛地一振，搅动起潮湿的风，转瞬便飞远了。
回到宫殿时，丁铃敏锐地察觉到门前侍奉的小恶魔表情似乎与平时有所不同，但他并未多想。
直到他推开寝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猛地顿住脚步，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退出殿外，又抬头确认了一次门廊上的纹章。
……没走错。
门前的小恶魔奇怪地看着魔王大人突然退了出来，又走了进去。
小恶魔：？
丁铃心里的问号更多，他的寝宫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烛摇曳，红绸迷乱，鬼气森森，审美妖异得令人害怕。
丁铃走进寝殿，没几步忽然听到了另一道呼吸声，立刻下意识地收敛起自己的气息，隐蔽地放出魔力探查。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他床上有个人。
丁铃心中隐隐冒出个猜测，稍稍放松了些，待他穿过重重红绸，看见床上躺着的捆绑系美人时，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
这……真是，又是谁送来的？
丁铃颇感糟心，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快刀斩乱麻地把美人身上的绳索全割了。
黑色皮质绳子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一种别样的暧昧，丁铃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用类似的绳子绑过某人……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丁铃立刻将绳索随手丢到一边，声音刻意冷下来：“你走吧，我不需要人陪。”
“……”美人一言不发，颇像个哑巴，还像个聋子。
想到恶魔这边凶残的习惯，丁铃蹙了蹙眉，有些不敢确定，伸手又把美人的蒙眼布扯了：“看得见吗？”
一双漂亮的暗金色眸子缓缓睁开，几秒后渐渐聚焦，直直地望着丁铃，露出一个微笑。
因着这双眼过于相似的颜色，丁铃一时失语，呼吸一滞，看完床上人的全脸才慢慢清醒过来。
想什么呢，在恶魔中金瞳的比例并不低，又怎么可能是那人。
丁铃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伸出手用力地捏住恶魔的下颌，掰开嘴看了看：“舌头没被拔……不会说话？”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朝着坐在床沿的丁铃倒过来，这样一倾身，几乎将坐在床沿的丁铃整个笼罩在阴影里，更显得丁铃身形纤细单薄。
丁铃本能地想躲，却不知为何浑身一软，竟然被一个手下送上来的美人压在了身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丁铃脸颊瞬间涨红。他挣动手腕，试图凝聚魔力，手里的魔法还没使出，却自己消散了。
【草！系统你给我出来！我的BUFF呢？】
系统还没出来，丁铃便眼睁睁地看着身上人慢条斯理地将手伸进了自己衣服里……
随即，一道华丽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个“哑巴”张开嘴，漂亮的唇形在丁铃近处一张一合。
“魔王大人脖子上的铃铛真漂亮，是哪里来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