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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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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上学期的时光在忙碌与适应中飞逝，期末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寒假正式拉开序幕。熟悉的L市被一层薄薄的冬意笼罩，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只剩下遒劲的枝干，光秃秃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偶尔有几片枯黄的残叶在寒风中打着旋儿飘落。空气里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冽，吸一口进肺里，让人瞬间清醒。
假期里，高中那群玩得好的朋友自然而然地又聚在了一起。张煜杰在群里吆喝了一声，所有人都积极响应，地点定在了市中心一家新开的、环境不错的KTV大包间。这家KTV装修时尚，灯光绚丽，音响效果也很好，刚开业就成了年轻人聚会的热门地点。
约定的那天下午，梦语星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和一条浅灰色的半身裙，外面套了一件驼色的长款大衣，围上浅粉色的围巾，踩着一双白色的短靴，打扮得既保暖又精致。蒋灏泽早早地就来到了她家门口等她，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搭黑色的羽绒服，下身是黑色的休闲裤和马丁靴，身姿挺拔，气质沉稳了许多。
“走吧，他们应该都到得差不多了。”蒋灏泽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瞬间驱散了她手上的凉意。
两人并肩走在冬日的街道上，寒风偶尔吹过，梦语星下意识地往蒋灏泽身边靠了靠。蒋灏泽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了她的脖子上，又仔细地帮她整理好，确保她不会受凉。“别冻着了。”他低声说，眼神里满是温柔。
梦语星的脸颊微微泛红，抬头对他笑了笑：“谢谢。”
走进KTV大厅，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扑面而来。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他们找到了预订的大包间。推开包间的门，喧嚣的音乐和熟悉的笑骂声瞬间将他们包围。几个月的大学生活，似乎都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
张煜杰还是那样咋咋呼呼，手里拿着麦克风，正声嘶力竭地吼着一首流行歌，跑调跑得离谱，却依旧唱得津津有味。看到蒋灏泽和梦语星进来，他立刻放下麦克风，冲了过来：“哟哟哟！咱们泽哥和语星来啦！这恩爱秀的，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啊！”
江欣宇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和李文城玩着骰子，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抬起头：“来了？快坐，就等你们俩了。”他看起来比高中时更沉稳了些，身上多了几分大学生的成熟稳重。
李文城似乎瘦了一点点，大概是大学熬夜打游戏更甚，眼睛下面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他看到梦语星和蒋灏泽，憨憨地笑了笑：“泽哥，语星，快坐！我给你们点了饮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坐在另一边的李静，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
刘浩然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速写本，笔尖不停地在纸上滑动。他偶尔抬头看看热闹的众人，眼神里带着温和的笑意，笔下已经勾勒出了张煜杰唱歌时夸张的神态。几个月的大学生活，他的画技似乎又进步了不少，线条更加流畅，人物也更加生动。
孟芸怡依旧爱看小说，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看得入神。她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毛衣，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愈发知性。KTV里的喧嚣似乎完全影响不到她，她沉浸在自己的文学世界里，偶尔会被朋友们的笑声吸引，抬起头笑一笑，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变化最明显的是女生们。季萌萌烫了一头时髦的卷发，化了淡淡的妆容，穿着一件亮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毛茸茸的外套，打扮更显时尚靓丽。她似乎已经完全从高中时向刘浩然告白的挫败中走了出来，正拉着李静叽叽喳喳地说着大学里的趣事，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李静还是那样温柔安静，但眉宇间少了几分高中时的怯懦，多了些许大学生的明朗。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毛衣，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认真地听着季萌萌说话。当李文城的目光飘过来时，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立刻避开，而是会轻轻点头示意，脸颊虽然依旧会泛红，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坦然。
而所有人的目光焦点，不自觉还是会落在最后进来的两个人身上——蒋灏泽和梦语星。蒋灏泽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梦语星，动作自然而亲密。那股桀骜的气质被大学生活磨平了些棱角，却沉淀为一种更内敛的强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梦语星被蒋灏泽牵着手，脸上带着淡淡的、有些羞涩的红晕。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眼角下的殷红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动人。
“可以啊泽哥，看来大学生活很滋润嘛！语星都被你养得越来越好看了！”江欣宇笑着打趣道，手里还拿着骰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朋友！”蒋灏泽面对兄弟们的调侃，难得没有炸毛，反而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牵着梦语星的手晃了晃，像是在宣示主权。他拉着梦语星走到沙发边坐下，帮她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动作熟练自然，看得一众人啧啧称奇。
“泽哥，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以前谁能想到你会这么体贴啊！”张煜杰凑过来，一脸夸张的表情，“想当初你可是连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的人！”
“滚蛋！”蒋灏泽笑骂着推了他一下，“现在不一样了，我得照顾好我女朋友。”他说着，伸手揉了揉梦语星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宠溺。
梦语星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轻轻挣了挣手，却被蒋灏泽更紧地握住。她只好红着脸，在李静和季萌萌身边坐下，和她们一起聊着大学里的生活。
“语星，L大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季萌萌好奇地问，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挺有意思的，课程设置很丰富，有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外国文学，还有写作课之类的。”梦语星笑着回答，“老师都很厉害，讲得也很生动，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真好啊，我当初也想报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可惜分数不够。”季萌萌叹了口气，随即又兴奋地说，“不过我现在学的市场营销也挺有意思的，能接触到很多不同的人，还能参加各种商业活动。”
李静也轻声说道：“我学的师范专业也还不错，课程虽然有点多，但都很实用。我现在已经开始练习讲课了，虽然有点紧张，但感觉挺有意义的。”
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大家互相分享着大学里的见闻，吐槽着奇葩的室友、严苛的教授，炫耀着有趣的社团活动、精彩的校园晚会。张煜杰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他在大学里参加辩论赛的经历，虽然最后输了比赛，但他依旧说得兴致勃勃；江欣宇则分享了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趣事，偶尔会冒出一两句专业术语，听得大家一头雾水；李文城则抱怨着大学里的游戏队友太坑，让他掉了好几个段位。
蒋灏泽也难得地多说了几句，主要吹嘘他的“灏泽餐饮”如何在L大周边“叱咤风云”，每天订单接到手软，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特意过来打卡。张煜杰在一旁疯狂补充细节，把蒋灏泽夸得天花乱坠，活像个金牌销售。
“泽哥，你这创业也太成功了吧！什么时候开分店啊？到时候可得给我们打折！”李文城笑着说。
“快了，等下学期稳定下来，我就打算在隔壁大学附近再开一家分店。”蒋灏泽自信地说，眼里闪烁着创业成功的喜悦，“到时候肯定给你们打五折，管够！”
刘浩然笑着说道：“真厉害，我现在还在为专业课头疼呢，你都已经开始创业当老板了。”
“你也很厉害啊，听说你在大学里的画作都获奖了？”蒋灏泽看向刘浩然，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赞赏，“以后成了大画家，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
刘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一些小奖项，不值一提。我还在努力呢。”
孟芸怡加入了聊天的队伍：“我最近发表了一篇短篇小说，虽然只是在一个小刊物上，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哇！芸怡你太厉害了！”季萌萌兴奋地说，“快给我们讲讲，写的是什么故事？”
孟芸怡笑了笑，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小说的情节，是一个关于青春和成长的故事，听得大家都很入神。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张煜杰点了一首情歌对唱，硬是把麦克风塞给了李文城和李静。李文城涨红了脸，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李静也有些羞涩，但还是接过了麦克风。两人的歌声不算动听，甚至有些跑调，但却充满了真诚，引得大家阵阵掌声和欢呼。
刘浩然拿起速写本，飞快地勾勒着这温馨的一幕，笔尖在纸上滑动，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定格下来。梦语星看着眼前这群熟悉的朋友，心里充满了温暖。虽然大家都已经步入大学，开始了新的生活，各自有了新的圈子，但这份高中时期结下的友谊，却依旧真挚而牢固。
聚会散场时，已是深夜。寒风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蒋灏泽仔细地帮梦语星系好围巾，戴上羽绒服帽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走了啊！下次再聚！”张煜杰挥了挥手，和江欣宇、李文城一起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再见！路上小心！”梦语星和蒋灏泽齐声说道。
刘浩然、孟芸怡、季萌萌和李静也陆续道别，各自回家。
蒋灏泽牵着梦语星的手，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牢牢地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量。
“开心吗？”他低头问，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开来，很快就消散了。
“嗯。”梦语星点点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能和大家一起聚聚，真的很开心。”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街道上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驶过的车辆声。梦语星靠在蒋灏泽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被一种饱满的幸福感充盈着。
朋友依旧，爱人在侧。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了。
走到梦语星家楼下，蒋灏泽停下脚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上去吧，早点休息。”
“嗯。”梦语星点点头，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你也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蒋灏泽看着她走进楼道，直到楼道里的灯光亮起，他才转身离开。梦语星站在楼道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这个寒假，因为这场聚会，变得格外有意义。她知道，无论未来大家走得多远，这份珍贵的友谊，都会像一盏明灯，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