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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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比对了身形，加之四人间的氛围，亓舟基本确定，那的确是主角团。
目光多留了几秒，在他们察觉前收回。
身后的门感应到有人来访，“吱”地向两边划开。
衣着黑色作战服的青年走进来，站在亓舟右后方，袖口挽至小臂的手拿着光脑。他看着屏幕，眉心微蹙，表情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怎么？”亓舟出声询问。
他并未回头，却知道自己在烦恼。
叶慎短暂地惊了一下，正了正神，向他汇报：“组织里有人出现了奇怪的症状。”
猎鹰配备的医疗后勤能力堪比军方，在整个星际都是顶尖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能被叶慎称之为“奇怪”的症状，看来不是一般的棘手。
亓舟偏头，摆出了侧耳倾听的姿势。
叶慎顿住，斟酌用词，不知道如何去描述，过了许久，才开口，“很难形容，就是……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像疯了一样不分敌我攻击人。”
“医生做了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
亓舟思索片刻，问：“几个人？”
叶慎：“三个。”
“同一时间开始的？”
叶慎点头，“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所以才会以为是什么病。”
亓舟也没见过这样的病症，指节在扶手上轻叩，脑中的想法流转，他问，“顶点那边怎么说？”
叶慎挠头，“刚发了报告来，我看不懂。”
亓舟：“……”一脸的苦大仇深，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亓舟无语凝噎，沉默半晌，示意他将光脑上的内容传过来。
报告其实很简单，刨去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和数据，看结论不过“一切正常”四个字。
顶点的机械也没能查出问题。
症状对应的病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一排除。
包间内落针可闻，楼下的竞拍已然开始，进行得如火如荼，声音没有任何阻隔传进来，衬得一小方天地更加安静。
叶慎偷觑亓舟的神色，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那几个兄弟……没、没救了？
还没等他咯噔完，便听亓舟开口，“他们最近去了哪儿？”
叶慎回忆了下，有些为难道：“除了安排的任务目的地之外，他们还去了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
“我们是星盗组织，又不是监狱，哪能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啊。”
亓舟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被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打断。
两人同时看过去。
整齐的座椅被外力推的散乱无章，参加拍卖会的普通竟买人纷纷站立，呈包围状。处于包围中心的三人皆身着黑色兜帽。
两方对峙，其中一方身材壮硕，宽大的袍子也挡不住鼓囊的肌肉，另一方是略显清瘦的两人，稍高的一个将微矮的一个护在背后，动作间颈上坠着的圆形锆石项链甩出。
“阿述？”
尾音上扬，带着讶异和疑惑。亓舟起身，走了两步骤然停住，重新坐回沙发。
“这小子怎么在下面？”叶慎动态视力一向不错，比亓舟差不了多少，自然看清了一闪而过的吊牌。
他挑眉，揶揄，“老大，你不去管管吗？”
“他能自己解决。”
话才刚说完，壮汉就有了动作，猛地发难朝两人冲了过去，林述好歹也是在待在星盗堆里和他们训练过的，反应迅速，三两下将那人制服。
大汉摔在地上，兜帽随之滑落，刚毅的面容暴露在灯光下，那人似乎很不适应灯光，脸上的神经抽搐，腮肉抖动，眼睛红得滴血。
他手往腰后一摸，掏出来时手中握着把锋利的短刺刀，一跃而起。
不对。
不对！
心脏突然狠跳了一下，是直觉发来的信号，而亓舟向来相信直觉。他撑着扶手，翻过围栏从二楼跃下，侧横扫腿将大汉踢出去老远。
大汉蜷缩起身子，只能发出阵阵痛苦的低吟，挣扎许久也没能站起。
实力一般。
亓舟在心里评估，这种人居然能叫他产生危险的直觉？
他走近，一脚踩在大汉的胸膛，想看看他有什么特殊，却瞧见诡异的一幕。
——小麦色的皮肤顶起鼓包，鼓包下像有活物，缓慢的扭动游走。
那东西扭动一下，大汉眼球上的红血丝便多一分，情绪也变得暴躁。他蓦地伸手抱住亓舟的小腿，妄图掀翻。
亓舟眼神骤冷，卸了他两条胳膊。
为了方便动作，他弯着腰，拉近了二者的距离。
鼓包下的东西动得更狠，皮肤被撑成薄薄一层，其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呲——”，人皮再有韧性终究还是有限，抵不过那东西往外钻的劲头，破开了口子。
一道黑影闪电般直冲面门，它快，亓舟比它还要快，两指一夹，那东西钻进皮肤一半的躯体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它咬得死紧，亓舟用了点力才将它完整的拽出来，扔在一边。
那东西拇指粗细，两个指节的长度，在地面蠕几下，没了动静。
亓舟去探大汉的鼻息和脉搏，眉头一拧，“死了。”
看热闹的人脸色巨变，哗地散开，离那东西能有多远走多远，生怕它还活着，下一秒钻进自己身体里。
叶慎没有亓舟那种从高处跳下毫发无伤的能力，他从楼梯绕道，挤过人群进到包围圈里面，“老大……”
亓舟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转身。
在二楼只能看见兜帽顶端，对于与大汉起冲突的是林述，不过是他基于眼熟的项链得出的猜测罢了。
现在面对面，他也没有刻意遮拦，兜帽下的相貌一览无余。果然是林述，至于另一个……
亓舟看着将自己整个藏在林述背后、连一缕头发丝都没露的人，淡淡道：“亓珏。”
尽管顶着一张他完全陌生的脸，但那帅气的出场姿势，亓珏一眼认出了那是亓舟。紧接着一阵没由来的心虚和怕被家长抓包的恐慌将他淹没，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拿林述当挡箭牌，把自己遮起来了。
本来还有些庆幸，亓舟没看见他的脸，说不定不会往他身上想，谁知亓舟一开口叫的就是他的名字。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亓珏心一抖，打了个寒颤，揪住林述衣服的手心紧张出了汗。他伸出半个脑袋，杏仁眼弯了弯，笑得讨好，“……哥。”
打从星盗的星舰上回来后，亓舟亓珏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缓和，亓珏喊哥也喊得越来越顺口。
亓舟挑眉，“你们怎么在这？”
林述垂头，一副认错的模样，“我听说今天有拍卖会，想着带亓珏来玩玩。”
“不是，”亓珏听了林述的话，扒住他的手，急道，“是我硬让他带我来的，哥要骂就骂我吧！”
亓舟没骂他，也没骂林述，扭头对叶慎道：“派人送他们回去。”
“好。”叶慎应下，走到一边和属下低声言语。
发生了这种事，拍卖会无法继续进行，会场的人说了番致歉的话，开始清场。
人群陆续离开。
龙崽绕着他焦急转圈，“呜呜”地叫。
亓舟听不懂龙族语，不理解他的意思，俯身询问，“怎么了？”
鼻腔充斥着血腥气，亓舟无知无觉。他总是这样，不会痛的机器人一样，塞拉斯不敢去想他过去经历了什么。
塞拉斯比划着示意亓舟，见他一脸疑惑，没什么反应，直接上手扯下罩在衣服外的黑袍。
叶慎目送林述两人离开，一回头发出“嚯”一声惊叹，“老大，你没感觉吗？”
感觉？什么？
亓舟皱了皱眉，顺着叶慎的视线低头。
浅色的衣服染湿了一片，刺目的红。
亓舟楞了瞬，抬手去摸方才痛了一秒的地方，指腹下的皮肤平整。
“欸！别摸别摸，全是血，”叶慎大步走过来，掏出手帕，“给，先擦擦，我这有药。”
亓舟接过，他看不见位置，胡乱一抹。叶慎撸袖子，道：“我来。”
滚一边去。
塞拉斯一脚踹在叶慎脸上，蹬得他倒退两步，自己夺下手帕，一丝不苟地将血迹擦干净，擦完拉远，定睛一瞧，白皙的脖颈别说伤口了，连个牙印都没有。
叶慎不可置信地凑近，骂了句脏话，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那东西钻进去了，怎么……？”
他离得太近，亓舟有些不习惯，僵硬着推开他拉好外套，冷声，“离我远点。”
叶慎和他相处了两三年，早清楚他的秉性，半点不生气，反而兴奋道：“我靠，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自愈能力，操，太牛b了！”
“咱们还当什么星盗啊，直接跟着老大你，统治全星际！”
亓舟：“……”
拳头硬了。
指骨捏的啪啪响。叶慎顿时收敛，拇指食指合在一起，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幸亏他音量不大，要不然让主角团听去，知道黑市背后是星盗，说不准明天就带着联邦军把黑市扫平了。
叶慎老实下来，亓舟陷入深思。
叶慎被他揍服了，加上多次见过他独闯虫巢，在叶慎心里多少有点神话他，所以会认为伤口愈合是亓舟的本事。
但亓舟清楚，他再强也不过凡胎□□，况且前两天和龙打架受的伤还是靠医疗舱恢复的，还留有疤痕，哪能在几天内莫名拥有自愈能力？
那就只有……
亓舟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色物体。
极短时间使伤口愈合如初，是哪部分的作用，唾液？
亓舟盯着那东西有点久，叶慎好奇也看过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唔唔唔唔唔唔。”
他指了指大汉，又指亓舟，最后指向浑身漆黑的东西。
亓舟：“……说。”
叶慎喘了两口气，“我想起来了，那三个人出任务回来身上和老大一样，全是血，他们说猎了只野兽，我就没在意。”
“刚刚我就想说了，这个人和他们的症状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端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