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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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凉初在齐弦的备注上打了两个字母：
——qx
新消息刚好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他手一抖差点把“x"输成了左边的“z"，瞥了一眼消息，是正给备注的主人发来的。
【：检查舱，还有两项】
室内的温度有点高了，虽然对一个重伤初愈的人来说应该刚刚好，但白凉初还是给调低了两度。
他体感一直都是喜凉的。
眼下没事干，困意像朵云一样悄无声息地攀上他的大脑，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意念输了个“嗯”回去。
睡了那么久，得做几套基础训练回回能。
生化体的检查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很大，能装下整整三块检测大屏。
齐弦如今盘腿坐在舱里，面对着最大的那块屏幕，蓝绿色块在眼前交叠闪烁，一串串代码飞速划过，而他正跟一个三棱锥机械体进行语音对话。
“生化体的核心价值是什么？”
“保护人类。”没有停顿。
“生化体是谁创造出来的？”
“人类。”
“生化体需要做什么？”
“保护人类。”
“生化体不能违反什么？”
“《生化体第一条约》。”
“生化体需要独立的人格吗？”
“需要。”
“人类有没有给予生化体独立的权力？”
“有。”
“表现在？”
“赋予生命、给予生存权利。”
……
每过一个问题，虚幻的三棱锥机械体翻转的速度就加快一次，随着问题越来越多，机械体已经飞速转动起来，到了一种肉眼无法看清的形态。
问答结束，三棱锥发出“滴滴——”的声响，绿色的光芒投射到大屏上，数个光点最终凝为“通过”二字。
检测结束了。
齐弦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只是突然感觉身处的场景有些陌生。
他抿着唇站起来。白色的网点在视野内构成蛛网，大屏蓝绿交叠闪回，红白色的色块瞬间虬结在视网膜上，让他感觉有些想吐。
头好晕。他闭了下眼。
【检查舱，还有两项。】
检查舱，还有两项。
检查舱？
还有两项……
还有两项……
两项。
是……对。
他才想起来，这才是最后一项检查。
“咚、咚、咚——”
什么声音？
“咚、咚、咚——”
心跳。他的心跳。
站起来。
……他什么时候跪下的？
03整理好面部表情，几步间，因略微的摇晃而显得无力的动作重新恢复自然，手用力握上把手，“门”却轻而易举地被打开。
他眨了眨眼。
“搭档？”这个人类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这是？一脸——嗯？”
手里紧攥着的骨器尖端瞬间抵在了对方要害上，忽然做出这种动作的生化体情绪不甚明显，但能从细微的身体反应判断出是不安稳到极点而处在爆发边缘的情况，不过……似乎没有要攻击的倾向。
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他的右眼皮跳了跳。
几秒像过了一个世纪。怀里的生化体逐渐安定下来，他抬手看了看光脑，信号被屏蔽了。
一路走来毫不阻拦的研究院成员脸上的表情在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闪过，白凉初心底有个想法缓缓浮现，愤怒的情绪被捻为粉末，注入冰凉的血液里，燃起一根根理还乱的血线。
“抱歉。”齐弦深深吐出一口气，放开了他。
拥抱。真是舒缓情绪的好办法。
这又是搞哪一出？
白凉初敛了敛眼皮，将怒气暂时放在一边，那些可以放着慢慢处理，眼下他对齐弦更感兴趣。奈何刚刚生发的情绪还是能影响到当下，语气就带上了些许恶劣，“你怎么了？被检查坏了？”
齐弦顿了顿，像是有些迟疑。不久前结束的问答语音仍然激烈地在脑中回荡，震得耳膜发疼。
他们现在站在检查舱外，三秒的怀抱带来精神上的疏解，身体的余温仍然残留在接触的皮肤上，他感到安心，但是不够。
直到沿路角落一个红色的光点听话地暗了下去，他才开口淡淡道，“可能想给我弄精神分裂吧。”
这话说着时候表情挺正经，白凉初索性揽过他的肩膀，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走路也没个正形，好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真的假的，虐待你了？”
齐弦稳稳地迈着步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没有。”
没劲儿。白凉初撇着嘴把手收回去。
“关心一下搭档心理健康还不行？那个09不跟你一样感官强度100……”
他又神神秘秘凑回来，“你说你真是生化体么？跟个人似的。”
“是的。”齐弦回答。
“我当然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