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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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他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蒋影允对面前的人说着。
黑幽灵上衣不翼而飞，嘴角带血，被绑在椅子上，眼睛却亮的吓人:“我就算死在这，也不可能配合你杀了他。”
“而且。”黑幽灵咳嗽一声，牵扯到上身的伤口，有一道鞭痕刺眼的横在腹部，还在往外渗血“蒋影允，你如果杀了宋裕安，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后者瞳孔骤缩，握在右手的鞭子被捏出“咔哒咔哒”的惨叫。
他看向黑幽灵身后的几位下属，使了个眼神，那群壮汉开始东搬西搬拿这个拿那个。
黑幽灵的眼神也逐渐暗了下来。
电极片，电击设备，大屏幕上白花花的□□，以及……旁边一个掌局的人形立牌。
“……”黑幽灵生理性犯恶心，当视线看到掌局的人形立牌上时，想笑和想吐一起涌上喉咙。
“器官容器——”蒋影允居高临下的俯视黑幽灵。
房间的灯被全部关上，只留大屏幕发出耀眼的光。
“商品奴隶。”随着蒋影允一字一句的吐出，黑幽灵脸色原来越差。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质问:“你怎么知道。”黑幽灵的伤口在疼，耳朵，心脏，肺，气管也好像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
蒋影允并无回复黑幽灵的问题，只是继续道:“免费劳动力，手上第一条命，恶狗。”
空气中传来黑幽灵倒吸气的声音。
突然，后脑一阵凉意，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瞬间，黑幽灵脑子空白。
电极片贴上了他的后脑，和那个隐藏的很深的枕骨区域的白斑重叠，没通电，但条件反射，他脑子空白一片。
“精神训练，实验体007号，掌局‘偏爱’的……”蒋影允没把话说完，因为黑幽灵好像已经听不见东西。
他面前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女性的身体，时不时闪烁变成谈恋爱的小情侣手拉手，接着转变成两个人在拥抱亲吻。
终于，黑幽灵撑不住了:“……你……呕——”
他耳边嗡鸣，胃里翻江倒海，迷糊中，意识回到自己八九岁时，掌局同样的站位，自己面前大屏幕同样的视频，以及穿透身体的电击，和自己偶尔刺耳的嘶吼声渐渐变为发不出声音的闷哼。
蒋影允并没通电，但黑幽灵仿佛还能感觉到电流像是把自己全身剁的粉碎一般的痛，他好像还能看到在自己手腕上有的通电显示屏上显示电流强度:30mA——40mA——50mA——60mA——
————时间被拉长，黑幽灵还有意识，却又好像没有意识。场景太还原了——
“叮——”黑幽灵口袋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他给宋裕安设定的专属提醒音，但此刻他并无能力去看。
宋裕安明知他收不到，但就是想给他发消息，让他知道，以及被麻醉后苏醒了，援兵去了。
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黑幽灵的头像，站在701门前，黑幽灵的房间，看看自己房间的普通门锁和黑幽灵房间高级的密码指纹锁。
鬼使神差的，他把手按上去，机器发出惊人的“滴滴——”声。
宋裕安看着显示屏上诡异的三个字:“已开锁”
“……………………”长久的沉默。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站着一动不动差不多一分钟。
然后猛的拉开黑幽灵的房门，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宋裕安眼神扫过四周，灰白黑的房间配色，宋裕安想着这和自己想象中一样，除了黑幽灵房间竟然有一个大电视和放满了收藏品的一面墙大的柜子。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目光眼睛望向面前的落地窗。
“又是落地窗·····”宋裕安往前走了几步，宿舍最顶层只有两个房间，黑幽灵和宋裕安的，全部都是黑幽灵设计的户型，看来黑幽灵很偏爱落地窗了。
接着他踉跄一下，一低头，是地毯被自己绊了一下，漏出了地下的两把钥匙。
“·····702。”宋裕安愣了一秒蹲下身捡起来，手扣着在最上面钥匙轮廓，看着上面就在隔壁的房间号。
宋裕安想着自己没记错的话上次黑幽灵耍无赖半夜“找他玩”的时候是撬开的门。
“有钥匙还撬门·····”宋裕安越来越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了，不对，是一直没搞懂过。
他拇指一推，看向第二把钥匙。
“·····我找了一周的自行车锁钥匙。”那是宋裕安高二时突然不见的自行车锁钥匙，最后逼着他抬去锁店重新配才开锁的。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周他每天早起半小时步行的样子，哦还有身后若有如无的一双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放回原位，把地毯重新盖上。
自己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宋裕安盯着黑幽灵的床看了几秒，脑海里冒出那晚黑幽灵抱着枕头坐在自己床上的样子，咬了咬牙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视线扫到床头柜上一个文件，上面写着“训练记录”可署名却是掌局。
宋裕安蹙眉，刚翻开第一页，最上方的一句话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代号“黑幽灵”选拔
－－－001 年龄：7 性别：女来源：父母抛弃流浪儿童
－－－002 年龄：10 性别：男来源：已清剿组织首领遗孤
直到宋裕安目光一下子定在007上，因为在那一旁有掌局写的四个字———“重点培养”
一边看，全身的血液一边凝固。
007 年龄：8 性别：男来源：父母生下为卖器官还债－被拐卖－卖给黑棋对家属下，清剿对家属下时对我说“你可以拿我做实验或者训练，多给一口饭我不会让你失望。”
宋裕安赶紧往下翻。
项目：杜绝因感情失败
方案：电击备注：（防止影响听力，在枕骨区域电击。）
“·····枕骨。那个白斑····”宋裕安手紧紧攥着纸，另一只手赶紧拿出手机搜索常年在枕骨区电击会留下什么痕迹。
搜出来的结果和宋裕安之前不经意看到的黑幽灵脑后的那个一模一样。
－－－001 死亡。
－－－002 存活精神错乱已处理
“···怎么处理。”宋裕安喃喃着，好像眼前出现了掌局拿枪将这个002一枪打死的场景。
他除了007，其余不敢细看，有一半都死亡了。
他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007 存活状态：优备注：眼神不错，希望后面继续保持。
编号最后一个是281，二百八十一个孩子，存活不到一半，状态优的只有三个，状态良好的只有三四十个，状态低下的后面都跟着三个字——已处理。
他的视线转到那三个状态优的孩子上，被标了五角星的三个数字，007，035，108————
另一边，魔骸在moonlight大门口，隔着十米和血战神对视。
“喂超雄，我今天没空和你比试，让开。”
血战神眨眨眼睛，攥了攥拳头，手臂上的肌肉明显凸起，露着健康的小麦肤色：“今天不开改造，无科技纯打。”
魔骸眉头一抽，她啧了一声利落道：“给你一拳能让我过去了吧。”
“你挨我一拳我就让你过去。”
“·····”这人演都不演了，纯就是想打自己。
“你这么记仇啊，再来一次你也是输。”魔骸看了一眼他的右臂，在两人上次切磋时这里被魔骸打断过。
血战神眉头一抽环抱起双臂垂眸沉默一阵：“···我那是看你当时在生理期，我让着你。”
“？”魔骸愣了“谁给你说的？”
气氛凝固，两人对视眨眼，齐刷刷把目光放到在一旁嗑瓜子的人身上。
是moonlight的“大脑”故宣城。
“唉···？看我干什么？”故宣城笑眯眯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赶紧拉上自己“好兄弟”一起死：“幽灵和我说的哦。”
血战神还在懵，魔骸脑子已经转过来了：“·····你俩为了不让我们打太狠一起谋划的吧。”
“什么？”血战神愣愣的说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己怎么没听懂。
魔骸白了他一眼：“只长拳头没长脑子。”
“你！”血战神又待发作，结果想了半天好像魔骸真的又有拳头又有脑子，如果没有黑幽灵那她就是黑棋的“大脑”兼“拳头”，于是悻悻闭嘴。
回过神来，故宣城早就溜了，只剩一地瓜子皮。
“···走了，你记得收瓜子皮。”战火小了点，魔骸对血战神留下这句话就赶紧走，在这多拖一分钟黑幽灵可能就多挨一道鞭子，而且自己开着战斗状态，多一分钟没锤到东西就火烧一般难受。
虽然魔骸想说多打点好，打狠点治治这一天没正形的人。
——“哗啦---”宋裕安以每分钟一百二十个字的速度快速翻页，他不敢细看，或不敢细想，脑海里说着停下，但手还在一边发颤一边翻页。
翻到一半，宋裕安的手忽然顿住。
那一整夜都是图片，第一章，一个小男孩拿着刀对着镜头，浑身脏兮兮的，瘦的能看清肋骨有几根。
但地上却是好像还冒着热气的龙虾米饭牛肉青菜丸，应该还有更多菜类，但宋裕安认不出来，因为全都被打翻在地。
“……”宋裕安沉默，隐约猜到什么，一看就知道是这个小男孩做的。
这张照片旁边是掌局的备注“在项目互相残杀选拔出活下来的十位中，007反抗，说我冷血不是人。哈哈，单纯。”
纸被宋裕安无意识的死死捏住，好像马上就要被撕成两半一样。
而在这张照片下面，是一个还在往外溢着鲜血的深度惊人恐怖的刀痕，但这个恐怖的刀痕，所在的手腕却瘦到腕骨凸起。
一旁的备注是：“他以死相逼，救回来了，真有意思，007知道别的孩子恨不得他赶紧死吗，我准备告诉他，应该会很有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