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罪恶之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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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参横入梦前按着先前孟启辰挑衅他时的言辞，有意识地引导了一会自己的思绪。
不是想窥探吗？
那同一个梦看两次得了，就当是复习。
短暂的混沌后，眼前零碎的画面似乎渐渐完整起来。
昏黄的灯光照在内饰陈旧的客厅内显不出丝毫暖意，却反而因为光线不足而让人感到阴冷和不安。
身前，满身酒臭的醉汉嘴里嘟嘟囔囔地扑过来。
“你也是……你随的我……你也是……你不跟我早晚也是跟别人的，不如……”
黎参横握着袖子里藏的水果刀，心里不慌不忙。因为他知道——
“啊！呕——”
纤细高挑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被自己揪起来一拳重击在腹部的男人。
“性侵儿童且情节严重可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叔叔，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考虑我们家小黎啊，万一他以后考公呢？”少年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张扬，嘴角噙着的笑容明亮得有些刺眼。
眼见着那边黎光挣扎着要爬起身，他抬起腿对准要害又是重重一击。
黎参横环住膝盖静静看着彻底暴怒的醉汉一次又一次试图反击，却始终被一个半大的少年游刃有余地压制。
十二岁的宵将阑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七，远超绝大多数同龄人。而他那时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锋芒毕露的个性更是远超二十岁的他自己。
也正是那一天，他以为他找到了同类。
拳拳到肉的声响和逐渐蔓延开的血腥气向来只会令他振奋。
黎光扑向他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恐惧或是不可置信，取而代之是满心欢喜和兴奋。
终于有理由杀掉他了！
如果这个禽兽死了，妈妈就可以有时间多陪陪自己。
那时十岁的他如是想着。
虽然最终没有手刃黎光，但是宵将阑的行为同样让他惊喜。
只是可惜，直到后来他才发现，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大相径庭的两类人……
黎参横不知道这一梦过去多久，他有些恍惚地握住自己怀里的枪和通讯设备，迷迷糊糊道：“哥……”
“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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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黎参横进入会客室后不久。
有容书院教学楼间的假山前，宵将阑沉寂已久的手机里诈尸般弹出客服的讯息。
(0-00-0000：“有容书院”求生规则：1.只有“学生”才能被“无罪释放”。)
(0-00-0000：2.当你直视“院长”时，将自动获取“学生”身份。)
(0-00-0000：3.“学生”不可对“院长”有任何不敬行为。)
(0-00-0000：4.“学生”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学业”。)
(0-00-0000：5.“学生”必须学会“校歌”，并遵守上面的内容。)
(0-00-0000：6.“学生”必须对“教官”毫无保留地服从。)
(0-00-0000：7.“学生”之间不得相互交谈和肢体接触。)
(0-00-0000：8.记住你原本的身份。你是“记者”，你将披露一切罪恶。)
宵将阑若有所思地反复阅读着屏幕上的文字。
那个所谓的“校歌”应该藏着更多规则，又或许是和怪诞乐园的儿歌一样，对演练背景有着明显的暗示作用……
“看样子只有我没个人任务咯？”曹夏宁不满地将怀里的齐菱心抱得更紧些。
后者依然安稳地坐在她臂弯里，不吵也不闹，乖巧异常。
“有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宵将阑叹息。
他宁愿没他什么事。
“现在怎么说？这破假山前前后后我们都绕过了，半个人影都没有。”曹夏宁质疑地捏住下巴，“难道是时空幻方出故障了？不应该啊，零总司不是说灵魂载具易主功效也……”
话冒半截，曹夏宁又给吞回去了。
宵将阑不禁多看她一眼。
曹女士比先前进步不少，但漏勺属性依旧不改。
很好，继续保持。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假山下的人工湖。
湖面似乎很少得到细致的清理，早已呈现富营养化，浓密的绿藻几乎嚣张地霸占住整个湖面。
随着他眼神长时间的停留，水面蓦地泛起涟漪。
“闭眼。”宵将阑厉声提醒曹夏宁，自己却仍然紧盯着湖面，“别看湖面，回行政楼，找黎参横。”
范思童设置的新规则针对性很明显，只要将接近自己的人都变成他的“学生”，那么他们在规则限制下便奈何不了他。
但因着齐菱心的缘故，加上对主持者背景故事的了解越多，后续对峙就越有把握，以身入局和保全自由行动力最好双线并行。
而这里刚好有两个不需要“学生”身份的人——曹夏宁和齐菱心。
前者也是日常听劝，早在宵将阑发话之后就抱着齐菱心撒腿往行政楼跑，举措间没有丝毫对其判断力的质疑。
这边，宵将阑已经对上范思童挂满水藻和水珠的面孔，在他阴笑注视下，戴着单片眼镜的那只眼瞬间被剥夺视力。
【恭喜——用户宵将阑成为今日入学的第一位“学生”。】
他刻意拖长的尾音显出粘腻的笑意。
【“学生”入学后将由教官负责分班。】
他话音刚落，宵将阑便听见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微微垂下眼睑，装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实则只是为了记忆路线环境的同时不引起对方注意。
他能感觉到，身后两个教官上前正准备架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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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秋还没理清现状便被不由分说架了起来。
“哎！不是！这人也不是我放的，东西也不是我砸的，你们绑我干什么？！”叶听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满脸横肉的汉子压根不理会他的辩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几个娘们就是一伙的！”他左侧的大汉怒喝。
“靠！你又明白了，那你怎么干挑我欺负不去逮周雯？！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他说着只觉肩上一沉。
“嘶——呵！”
叶听秋吃痛地被反拧肩膀压在地上。
后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听信周雯那些什么良知啊，道德啊，大义啊之类的鬼扯，为了一群NPC搭上自己真是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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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叶听秋和周雯两方人马在村口碰面的瞬间。
村长领着几个村民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写有编号的木签，嘴里强调着自己并没有恶意，木签只是送给他们祈福护身的。
而周雯等人的车便在此刻冲进村，一个急刹堪堪停在最近的路人旁边。
人群里不知是谁透过车窗看清车里人的样貌，惊呼出声：“怪物！这是一群怪物！它们身上长着动物的毛发！这不可能是人类！”
“这是……是……是神帝大人！神帝大人降下的天罚！快！快离开这些人！”
人群瞬间炸开锅，方才还一副地头蛇做派的村民们纷纷撒开腿狼狈地逃窜回家中。
“什么神啊鬼啊的？”叶听秋也朝窗户里张望一眼，“咦？周队长？你们怎么……”
“是污染……”周雯打开车门，“我们杀了司机，违反了潜在规则。”
“但或许也不全然是坏事。”郎玥下车，展开她身后的蝙蝠翼，“也许我可以借助污染的力量飞翔。”
“还是要尽快找到削弱污染的方法，随着演练进程的推进，污染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刚好足够你利用的阶段。”周雯提醒道，“等到后期，你身上的人类器官彻底消失之时，你的自我认知也将完全被颠覆。”
“完全变成一只蝙蝠？”季云清浅笑，“何尝不算另一种新生呢？”
“你疯了？！在哪新生不好非得在这种鬼地方？！”郎玥狐疑地看她一眼。
季云清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敛去眉眼间的惬意。
“额，既然大家碰上面，那不如一起搜索一下村子吧，这样不至于后期再次陷入被动的境地。”柳榆转移话题，“燕南窗，你占卜一下这里哪处可能藏有隐秘，克劳德，你在这留一处空间标记。”
“好。”
“没问题”
一行人踏着乡间土路深入丰村。
周雯拉住郎玥，落在队伍末尾：“离开镜像馆后有再遇到那个奇怪的人影吗？”
郎玥瞬间会意，继而一阵后怕。
“你是说……那个人，现在在季云清身上！？那季云清呢？！她难道被……”
“稳住，我们等对方下次露出马脚。”周雯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因着先前那趟乌龙，土路两边的平房无一不是门窗紧闭。众人步履间不时能感觉到里边透出的目光窥视。
“看样子这些村民真的被吓得不轻啊。不过，他们口中那神帝，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叶听秋捏着下巴，故作高深地低语，“难道又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势力？”
他语调一转：“等等，不能又是什么主持者的自恋设定吧？现实是有多惨淡才这么着急在演练里找代偿啊！”
“啊啊啊——”一路默不作声的茅青嶂蓦地伸出手指向一户人家的猪圈。
“那，那里，满身是血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罪恶之花(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