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死亡和新生 ...
-
杰伊小心翼翼的把身子转向来人的面前。
抬头看了看是谁，又立马吓的站好了。
紫灰色的长发一直垂到地上，脸上斜跨眉弓到唇角有一道黑色刻印，银白的瞳孔、象征精灵身份的长耳微微下垂，上面缠绕着些许翠绿的细藤作为装饰。
身着经典的巫师紫黑色的长袍，胸前环抱着厚厚的看着很古老的，旧书，皮革的封皮上镶嵌着银丝，中间还夹着几张羊皮卷。
上面的字大到，杰伊站着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清。
「分析表：全员67 人，缺席2人」
少的这俩人是谁呢，好难猜啊哈哈……
恍恍惚惚的抬头，银白色的眼睛和蔼的望着他。
卡洛西妮。
在小新整理的关键剧情里，一个推动勇者踏入深渊的女人，用四个月精灵的生命能力来激发勇者小队里暗影刺客精灵的所有潜力，与魔王的分身同归于尽。
杰伊一开始对她的看法是虽然法力强大，但看起来并不在乎生命的逝去……小队里其他人都在悲痛精灵们的牺牲，而她只是催促——“继续战斗，孩子们，不要停止!让死亡蔓延，他们都将会拥抱新生。”
没有痛苦、恨意、不敢、复仇等等强烈的情绪。
只是平静。
年长的精灵，带着战场上的敏锐。
只是一步一步下达着指令。
只要一个结果——胜利。
不对，现在这么一看，死亡等于新生，那代表她并不是不重视、不在乎，反而是因为足够的重视所以才有了后面那些选择……
“你好女士，我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来的晚了……”
卡洛西妮皱了皱眉，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之前的一些场合，他也见过这个孩子。
一些记忆碎片浮现了上来，让她想起了他的母亲，一个温柔但内心强大的人，一直有着无限的探索欲。
不过……
有这么……秀气吗？这个孩子。
“那个……女士？”
疑惑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称呼自己，不称呼自己老师是因为不是自己学院的学生么?
这么疏离……哦，也许也是因为这样，他也不太了解生命圣殿，对生命也有些误解。
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孩子，你似乎对生命和死亡的含义有些不同于我的见解，我们可以来沟通一下，我也为你讲解一下我的理解。”
银白的眸子虚虚的落在了杰伊的脸上，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恍然。
是在担心那份测试吗。
“虽然已经结束测试了，负责的老师是我，我们或许可以先交流一下关于生命，关于死亡，这些话题，也许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见解，而我会带给你不一样的观点，孩子。”
“当然，我会用这些为你做出我的评价，”她摇了摇手中的旧书。
“离上午完全过去还有十五分钟，你并没有迟到。”
现在不担心迟到了，该担心我怎么说的没那么完蛋，糊弄不过去怎么办啊。〕
有一种被班导抽查的恐慌感，杰伊乖顺的点着头。
“至于测试，我等下会为你和另一个孩子一起测试的。”
时间还早，因为家里有急事所以耽误了一会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个孩子的情况很复杂……
卡洛西妮，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
关于冒险，关于生命……
更何况另一个孩子菲莱尔来的更晚不是么，把他们组成一个小队吧。
正好平衡一些矛盾。
而现在，还有时间，聊一聊。
卡洛西妮的手在空中一挥，从虚空中取出了一个银白色长达两米三的法杖，轻敲了一下地面。
由植物藤蔓组成的藤椅和桌子慢慢升起，落在不远处。
“一起过去吧，也许你想品尝一些花茶?”
在路中间谈话确实有些奇怪。
杰伊开始在心里打草稿，怎么忽悠……哦不是，怎么表达自己的观点（我能有什么观点?）。
藤蔓缠绕成的椅子柔软但有支撑力，说不上来的舒服，而且，杰伊察觉，这个椅子是有生命力的。
偷偷用指尖蹭了一下组成椅子的藤蔓，哦!材质不是塑料的，是真的，仔细闻闻上面还有草木的清香。
卡洛西妮和蔼的看着这个20不到的孩子探索和感受生命的魔法，卡洛西妮已经1000多岁了，在她眼里学院里大多人都是小孩子，正是玩闹的年纪，哪怕是隔壁七百多诞生日的机械智能……
摩擦了一下权杖旁的枝丫，变出了两朵半开的花苞，在里面续上了花茶，拳头大小花苞，慢慢弯下来一个花瓣，当作杯口。
其中一朵，慢慢的飘到杰伊手前。
“那么……”
“来聊聊吧，生命和新生。”
每次发表重大观念前，提出人都会有个总结先提出来，然后再分论点陈述。
杰伊思考了一下，发现脑子空空。
只能想到尊敬的老师你好，感谢老师们百忙之中花时间审阅和点评我的学术乐色。
确定自己真的要完蛋了，默默给自己在心里画了个十字。
我将以学术垃圾的身份出击】
试图再抢救一下，决定先引一句前世很有名的话，用来屎上雕花。
“我认为生命不止是单纯在存活着，而死亡也不单纯指消亡逝去……”
小声的开了个头。
抬眼瞅了瞅卡洛西妮，看她没有漏出不赞同的目光后，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就像我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来阐述再合适不过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死亡是必然的所以越要激发生命的张力，迎接死亡时才能圆满结束……”
杰伊在卡洛西妮鼓励的眼神中说的越来越觉得对。
越来越自信。
在看着卡洛西妮眼神也越来越亮，杰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此刻，在这位活了有三千年之久的大精灵眼里，杰伊的生命能量，整个都在散发着新生的光芒。
蓬勃，而闪耀。
这有多少年没见过了，如此耀眼的生命力。
“所以我认为，只有绚烂的活过，才可以平静的拥抱死亡。”
终于说完了，杰伊眼神亮亮的看着卡洛西妮，等待她的点评。
哦对，还有一句。
“感谢老师百忙之中，来审阅和点评……我的观点，这就是我所有的看法。”
满眼欣赏的看着眼前被活跃、蓬勃的生命力笼罩的少年。
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自己，没忍住搓了搓对方毛茸茸的脑袋瓜。
绚烂的活过……么。
很有朝气的话，让她想起来以前。
杰伊顺着蹭了蹭。
“非常好，孩子。我能听出来你对自己的一生有着热烈的追求，这一定是个精彩的一程。”
有些不想放回骑士那边了。
卡洛西妮心想，这个孩子很适合我们学院啊……
“生命喜爱着你着你，孩子。你是‘新生’。”
“你重视死亡。”
“和我们一样。”
“万物都是有生命的，我们都是彼此生命的见证者，我们见证每一次的新生。”
她望着那双绿眼睛，想起了曾经也有一个善良的好孩子，会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你很有天赋，我记得你在骑士学院那边成绩不是很理想，要不要来加入我们生命圣殿啊孩子。”
骑士那边制度什么的太野蛮封建了，要是让这个娇嫩的花枯萎了怎么办。
“我可以给你期末加分哦～”
诶？
杰伊人傻了。
期末加分！
太棒啦，意外收获，还有新的选项可以选！
这边的两人交谈轻松愉悦，而菲莱尔那边，就显得有些沉闷了。
————
另一边的菲莱尔——
“躺下吧，到这边来。”导师指了指一看就是刚拼凑好的‘床’上，“脱掉上衣，躺上去就可以了。”
“本来不是要测验能力有没有增幅么，怎么临时换成检查诅咒蔓延程度了?”
继续捣鼓着手中的零零碎碎，这可是他在市场上淘到的纯正货！
随手将其中一个扔给一旁的学徒，让他去把里面的元素先提炼出来。
“杰森特……我有感觉我快突破精英骑士的坎了，但我怕抑制不住到时候诅咒的爆发，所以换一下，这个更要紧些。”
语气顿了顿，想了一下那个不知名金色的光，“我昨晚拿到了一瓶回复药剂，也顺便看看我身体里有没有什么残留巨大的副作用。”
感觉增幅的效果已经快消失了，但总感觉还有什么影响着自己。
“行吧 ，”提取到关键词的文森特眯了眯眼睛，卷起袖口，“好了，我来给你做例行的基本检查，不要动。”
“先放个血吧。”
将之前实验的道具用新的替换掉。
换了个更特殊材质的容器，让菲莱尔放血。
利索的将小臂一划，放了大约300毫升，按住伤口停了下来。
“好了，去机床那边躺着吧。”
灯光亮起，直打在菲莱尔脸上。
显得苍白极了。
这让杰森特想起刚开学见到菲莱尔的时候。
他就倒在自己实验室门口，小脸苍白的说。
“救救我，杰森特……”
不知道这个小孩为什么知道自己，又是如何绕过实验室的机械守卫，一路闯到这里的。
简直像个奇迹。
虽然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不可避免的发生损坏，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小孩醒来第一句就是。
“杰森特”
“我又梦见了未来……”
‘啊？’
那张小脸和眼前人的脸逐渐重叠到了一起。
杰森特回过神来，“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点了点头，菲莱尔闭上眼睛。
“c2排序，第100091次实验，记录开启”
……
菲莱尔陷入沉睡
等待这一次的‘检查’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死亡和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