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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副本一：兄妹视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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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瑶在过渡间里什么也没干，在这样黑暗幽闭的空间里，很容易把人内心的恐惧放大。
她的呼吸和心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除此以外，什么也声音没有。
他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很少，她没有任何能够做的事情，让她暂时不再去想这片黑暗。
她慢慢地走到墙角，靠墙蹲下，有意识的调整呼吸，同时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她最需要做的事情。
但是过渡间很安全，除了她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如果此时有人能握住她的手，就能发现她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而另一边，张肆宵被铁链绑在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手脚都被拴住，动弹不得。
他发了疯似的扯着铁链，嘴里不停的大喊道：“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妹妹！”
禁闭室的空间非常狭小，他突然发现，只要他稍微一动，椅子就能撞到墙。
在得知这一点后，张肆宵前后晃动着椅子，慢慢将重心从臀部移动到腿上。在双脚用力的同时，臀部向上发力，将整个椅子带着站了起来，不要命似的去撞墙。
即使椅子撞不坏，也能把系统逼出来。
“1123！”张肆宵一边撞一边喊：“你给我出来！”
可惜禁闭室屏蔽了宿主与系统助手的联系，1123感受不到张肆宵的呼唤。
就在他把椅子撞坏的瞬间，系统发来警告：嘶嘶——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03170822违规操作，严重破坏系统道具，请宿主……”
系统的话突然顿住了，卡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张肆宵冷笑一声：“怎么？出bug了？也好，你这种破系统早该毁了！”
话音未落，系统助手1123的声音传来：“宿主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这是张肆宵第一次被关到禁闭间，不知道在禁闭间是联系不到系统助手的。他没做多想，语气急迫的说：“我妹妹呢？是不是被你们送到过渡间去了？她很怕黑的，你送我去找她吧！”
系统助手1123答到：“这违背了系统助手守则，恕我不能帮你。”
张肆宵把语速放慢：“你能不能帮我给她点一盏灯？不用很亮，稍微能看清楚手边的东西就好了！”
系统助手1123思考了一下：“系统助手守则里没有该项规定，因此原则上可以。请点灯。”
系统助手1123将一盏油灯递上去，张肆宵甩开身上的铁链，打了个响指，把灯点亮。
系统助手1123离开后，系统刷新了一张新椅子。为了防止张肆宵再次撞毁，这次的椅子换成了铁的。
不过张肆宵这次不在继续之前的动作，顺从的坐到椅子上，还象征性的把铁链往身上带了带。
……
“宿主03170823，你好。我是系统助手1123，宿主03170822让我给你送一盏灯，请问你需要放在哪里呢？”
李思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垂着头盯着地面。
系统助手1123不再询问，将灯放在了她的脚边。
李思瑶看着明晃晃的油灯，空洞的眼里不禁留下泪来。
也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系统声终于再次响起：“嘶嘶——”
就在两人以为系统就要放他们出去时，系统却说道：“警告！警告！系统数据错误，正在修复数据，请各位宿主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再次回到副本世界已经是三天后，兄妹俩再次在学校里重逢。
张肆宵一看见李思瑶就急急忙忙冲上去，围着她左瞧瞧右看看：“妹妹，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啊？”
李思瑶摇了摇头，她提前了一天出过渡间，黑暗带来的恐惧与不适已经退下去了。
“那……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张肆宵询问到。
李思瑶将手中的笔记递了出去：“整理故事线。我已经找到了一些信息，你看看。”
张肆宵翻开李思瑶的笔记本，少女写的字干脆利落，笔画力度均匀，毫不拖泥带水。即使是随意书写的笔记，也让每个字都排列整齐，每条信息都明确的区分开来。
把信息提炼出来，大概是以下几点：
「1.女孩遭受霸凌的时间不长，但人数众多，学校里几乎没人愿意和她说话，有少部分学生还会把她关在工具间等地方，甚至对她拳脚相向
2.女孩的母亲是网络工作者，在工作上出了点问题，具体内容不明
3.图书馆里的机器人可以看到我，性格嚣张，而且管不住嘴，吵的我心烦」
看到最后一句，张肆宵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没想到这机器人连你都能惹怒，哈哈哈，百年一遇啊！”
现在张肆宵回来了，两人可以化出实体，会方便很多。
“诶？老妹啊，你这些信息是怎么查到的？”张肆宵一边走一边问。
李思瑶沉默了几秒：“简单，学生上课时我去图书馆找信息，下课时就在走廊里走动走动，听学生们的讨论。”
张肆宵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学生啊！成天到晚不知道学习，就知道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从教室里涌出来。几个学生在走廊里碰面，有说有笑的走到无人的角落。
“没有她在教室里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她上节课跑哪去了？该不会……死了吧！”
“要真这样就好了！哈哈哈。”
“哎！你们什么时候把垃圾妹放出来啊？我们老班在找她了。”
“我把她丢到了一个好地方，老师找不到的，你放心吧！”
李思瑶冷哼一声：“这个‘好地方’在食堂旁边的垃圾站里。”
张肆宵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妹妹：“你怎么知道？不会……”
“不是。”李思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盯着那群学生：“前几天我路过听到里面有哭声，但是我没办法进去。”
张肆宵听完恶狠狠的瞪着那些学生：“这些学生也太恶毒了！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这些学生仿佛化身成审判者，手中拿着一杆公正无比的秤，用他们的是非善恶去评判着别人的行为准则。
殊不知谁的没有这样的权利。
谁都没有。
……
一路上眼光明媚，正午的太阳垂直砸向地面，在全息投影的绿植下，树影有规律前后摆动。光与影的界限划分的无比清晰。
兄妹俩走到垃圾站，妹妹用双头剑把锁撬开了。
“妹妹你就别进去了，里面脏的很。”张肆宵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李思瑶一巴掌拍上去，没好气的说道：“我不进去你没有实体，怎么叫都叫不醒她。”
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张肆宵的脑回路，为什么总是能如此简单而又充满正义。
张肆宵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嘟囔道：“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思瑶的听力很好，张肆宵这么小的声音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你太笨了。”
张肆宵干笑了两声作为应答。
李思瑶在小女孩面前蹲下，张肆宵站在她身后，将手搭在她肩上。
李思瑶将小女孩晃醒，问到：“怎么样？你还好吗？”
小女孩一看是“他”，立即蜷缩到一旁，仿佛面前的人如同洪水野兽般。
“你……你怎么又来了？”小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别再来了，求你别再管我了。老师都管不了他们，这不是你该管的。”
面前的“男孩”没有任何表情：“为什么？我是来救你的。”
垃圾场刺鼻的、食物腐烂的味道在昏暗的铁棚里横冲直撞。包裹住了三人的身体。
听到这句话，小女孩猛的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来帮我！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的来折磨我！”
“男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我只是想帮帮你。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两人都冷静了一会后，女孩慢慢的说道：“你救不了我的……你的力量太小了，连老师都管不住他们，你又能帮到我什么呢？你别和他们再发生冲突了，他们打起人来很疼的……”
这不是他们经历过的事情，而是在过渡间那两天，这个男孩的所作所为。
女孩说的没错，他们既然在这具身体里，就得对身体的主人负责。
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了，根本不能对那些学生造成威胁。
这些初三的学生也不过15岁左右，而且对小女孩没有实质性伤害，殴打辱骂这些最多只受治安管理处罚。
更别说学校可能会为了学校名誉和学生升学等方面，把这件事情定义为“普通打闹”，最后息事宁人。
女孩跑了出去，只剩下兄妹俩留在原地。
“现在怎么办？”李思瑶皱着眉，眼神有些空洞。
张肆宵抬脚往外走去：“去找人帮忙，告诉他们，这就是一场霸凌。”
……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不过就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心情不好很正常，她翘了几次课我都没怪她，现在你还要我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师头都不抬的敲着电脑，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不是我说啊，你一个高中部的学生，对我们班的女同学这么在意干嘛？你和她什么关系？”
一连几个老师都是差不多的说辞。
兄妹俩百口莫辩，和这些老师根本讲不明白，只好离开了办公室。
张肆宵靠在墙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哎——这群人还要旁观多久，才能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