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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彩排厅的指尖与心脏共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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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体育馆被临时改造成歌手大赛彩排场地，彩色气球缠绕着舞台支架，音响里循环播放着试音旋律，混杂着学生们的嬉笑与道具组的忙碌声响。李陆安抱着一摞刚打印好的数学试卷，却没直接回教室，脚步不自觉地拐向了体育馆后门——他知道，今天是许巍然的彩排时间。
场馆内光线明亮，舞台中央的少年正对着麦克风调试音准。许巍然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连帽卫衣，帽子搭在脑后，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线。他握着麦克风的手指修长，随着旋律轻轻敲击着麦身，清润的歌声透过音响传出，是首节奏舒缓的民谣，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转音，让台下几个帮忙的同学忍不住小声赞叹。
李陆安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视线却再也挪不开。他看着许巍然闭上眼睛投入演唱的样子，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温柔的光晕笼罩。直到一曲唱完，台下响起零星的掌声，许巍然睁开眼，目光扫过观众席，瞬间就捕捉到了角落里的李陆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陆安？你怎么来了？”许巍然快步走下台，额角带着薄汗，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不用复习吗？”
“刚去教务处送试卷，顺便过来看看。”李陆安站起身，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唱得很好听，比我想象中还好。”
许巍然接过纸巾，耳根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有很多地方没练好呢，刚才副歌部分有点跑调了。”他顿了顿，拉着李陆安的手腕往舞台侧后方走，“正好你来了，帮我听听？我总觉得气息不太稳。”
李陆安的手腕被他温热的手指握住，触感细腻而有力，一股电流瞬间窜过四肢百骸，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顺从地跟着许巍然走到侧台，能清晰地听到后台音响里传来的伴奏声。
“就是这里，”许巍然站定，指着歌词本上的一段，“从‘星光漫过窗台’这句开始，我总觉得转音衔接不好，而且气息容易乱。”他说着，重新拿起麦克风，对着侧台的镜子开始练习。
李陆安站在他身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着皂角香，比平时更浓郁一些，却依旧好闻。他认真地听着，看着许巍然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的脖颈线条，以及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当唱到那句“星光漫过窗台”时，许巍然的气息果然有些不稳，声音微微发颤。
“停一下，”李陆安轻声开口，“你唱到这里的时候，肩膀太紧张了，试着放松一点，腹部用力，而不是靠嗓子硬顶。”他说着，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按在许巍然的肩膀上，“你感受一下，这里放松，气息自然就顺了。”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许巍然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许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触感，细腻而轻柔，让他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奏。李陆安也有些不自在，想收回手，却被许巍然按住了。
“再往下一点，”许巍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不是这里用力？”他握着李陆安的手，轻轻往下移到自己的后背，“你说的腹部用力，是这样吗？”
两人靠得极近，李陆安能感受到许巍然后背的肌肉线条，以及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他的手指被许巍然握着，温热的触感包裹着他，让他脸颊发烫，却还是强装镇定地指导：“对，就是这里，唱歌的时候稍微收紧一点，气息就能托住声音了。”
许巍然点点头，重新拿起麦克风，按照他说的方法试着唱了一遍。这一次，转音流畅自然，气息也稳定了许多。“真的好多了！”他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李陆安，脸上满是欣喜，“陆安，你也太厉害了吧！”
他激动地抓住李陆安的胳膊，力道有些大，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李陆安能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震动，以及他眼底闪烁的光芒，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暖意。“只是碰巧知道而已，”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你本来就很有天赋。”
“那你再陪我练几遍？”许巍然松开他的胳膊，却依旧保持着很近的距离，眼神带着期待，“有你在，我好像更有底气一点。”
李陆安点点头，看着他重新投入练习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许巍然反复练习着歌曲的关键部分，李陆安偶尔会指出他的小问题，有时是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提醒他放松，有时是伸手帮他调整麦克风的高度，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两人都会心照不宣地愣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
彩排间隙，许巍然拿起放在一旁的矿泉水，拧开后递到李陆安嘴边：“渴了吧？先喝点水。”
李陆安没有犹豫，低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却压不住心底的燥热。他抬头时，刚好对上许巍然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深处的笑意与羞涩，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对了，”许巍然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徽章递给李陆安，徽章上是简约的音符图案，边缘镀着一层银色，“这个给你，明天比赛的时候，你别在衣服上，就当是……给我应援了。”
李陆安接过徽章，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暖暖的：“好，我明天一定戴着来。”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会给你带一瓶温牛奶，比赛前喝，对嗓子好。”
许巍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甜意。他想再说些什么，舞台总监的声音却从远处传来，催促着下一位选手彩排。“我该上去了，”许巍然拿起麦克风，转头看向李陆安，眼里满是期待，“明天，一定要来啊。”
“一定。”李陆安点点头，看着他快步走上舞台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徽章，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他的触感，心跳依旧在不争气地加速。他知道，这场歌手大赛，不仅是许巍然的舞台，也是他心底那份隐秘感情，逐渐生根发芽的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