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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图书馆的秘密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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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的阅读课，图书馆里静得只能听见翻书的沙沙声。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落在原木色的书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
李路安抱着一摞习题册，在书架间慢慢穿行。他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刷题，避开教室里偶尔传来的喧闹。走到图书馆最里面的区域时，他忽然瞥见靠窗的单人书桌旁，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巍然没在看书，而是趴在桌上，胳膊肘支着桌面，手掌托着下巴，眼神直直地盯着窗外的梧桐树。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平日里桀骜的眉眼此刻显得格外柔和，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慵懒。
他面前的桌上没放课本，只有一本摊开的漫画书，书页停留在中间一页，显然已经很久没翻动过了。
李路安的脚步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转身离开。这里是他偶然发现的秘密角落，很少有人会来，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许巍然。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瞬间，许巍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挑了挑眉，冲李路安扬了扬下巴：“这么巧？学霸也来摸鱼？”
“我来做题的。”李路安的脸颊微微发热，抱着习题册的手指紧了紧，“这里比较安静。”
“确实安静。”许巍然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指了指对面的空位，“坐吧，反正这儿也没人。”
李路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拉开椅子坐下。他把习题册放在桌上，拿出笔，却没立刻开始做题，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对面的少年。
许巍然已经重新转回头，继续盯着窗外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漫画书的页角。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发梢，能看到几缕不易察觉的浅棕色，大概是被阳光晒出来的。
“你不看书吗？”李路安忍不住轻声问道，打破了沉默。
许巍然转过头，眼里带着点玩味的笑意：“看书多无聊，不如看风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路安摊开的习题册上，“学霸的世界，是不是只有做题？”
“也不是，”李路安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只是快月考了，想多复习一下。”
“月考啊。”许巍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手翻了翻面前的漫画书，“我对这些没兴趣，考多少分都无所谓。”
李路安抬起头，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好奇。他听说许巍然以前是市区重点中学的学生，成绩应该不差，可他现在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
“你以前……成绩很好吧？”李路安犹豫着问道。
许巍然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怎么突然问这个？想给我补课？”
李路安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摆手：“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很聪明。”
“聪明有什么用？”许巍然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有时候太聪明，反而麻烦。”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重新转回头看向窗外。李路安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总是桀骜不驯的少年，心里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李路安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做题，可笔尖在纸上写了没几个字，就又忍不住看向许巍然。
许巍然已经不再盯着窗外，而是趴在桌上，侧着头看着他做题的样子。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带着点探究，又带着点温柔。
四目相对的瞬间，李路安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假装继续做题，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带着点灼热的温度，让他的脸颊越来越烫。
“这道题，你做错了。”许巍然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低哑的磁性。
李路安愣了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自己的解题步骤里有一个错误。他有些诧异：“你也会做数学题？”
“以前学过而已。”许巍然不在意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在习题册上轻轻点了点，“这里应该用辅助线，不是直接代入公式。”
他的指尖修长，指节分明，落在纸上的力度很轻，却带着一种笃定的感觉。李路安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旧书的油墨香，格外让人安心。
他按照许巍然说的方法重新演算，果然很快就得出了正确答案。“谢谢你。”李路安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感激。
“小事。”许巍然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学霸也有出错的时候？”
“偶尔也会。”李路安的脸颊微微发热，忍不住笑了笑。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把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桌面上交织在一起。图书馆里依旧安静，可气氛却变得格外柔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李路安低头做题，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滑动，心里却不像平时那样平静。他能感觉到许巍然的目光偶尔落在自己身上，每一次都让他的心跳快上几分。他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时光，似乎也挺好的。
直到阅读课结束的铃声响起，李路安才如梦初醒般合上习题册。“我该回去了。”
“嗯。”许巍然点点头，也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漫画书，“一起走？”
“好。”李路安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图书馆，晚风迎面吹来，带着槐树叶的清香。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淡红色，余晖落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并肩而行的影子。
“下次要是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许巍然忽然开口说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李路安愣了愣，转过头看着他。许巍然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耳尖泛着淡淡的红。
“好。”李路安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并肩走着，脚步声被晚风裹着，渐渐远去。夕阳渐渐沉下，天空慢慢染上夜色，可李路安的心里，却像是被夕阳的余晖填满了，温暖而明亮。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忽然觉得，这个秘密角落，或许以后会成为他们两人共同的约定。而那道并肩而行的影子，也会在晚风里，悄悄拉长，直到再也分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