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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新年快乐，胡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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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近，小镇市场越发热闹，虽然大家都在说越来越没年味，但两兄妹走在集市上还是觉得年味很浓。
两人在菜市场门口的馄饨店里坐下，很面前就端上来了热腾腾的小馄饨。市区里已经很少吃到这种汤里加猪油的薄皮泡泡小馄饨了，现在都流行肉馅大的金鱼小馄饨。
“哥，这个好好吃啊！”
胡杨笑笑：“那我们明天还来吃。”
胡曼曼却摇摇头，然后从校服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明天不来啦，今天我们把东西买齐。”
“这么会规划？”胡杨对妹妹写了什么充满好奇，赶紧拿过纸，忍不住笑：“买菜都做攻略，曼曼你可太会过日子了。”
“隔壁婆婆说了，离过年越近菜越贵，我们有小冰箱啊，放冰箱不会坏掉的菜可以多买点。”
胡杨又欣慰，又忍不住感叹，妹妹的懂事让他很省心，这也是他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坚持下去的原因，因为妹妹不会辜负他的努力。
第二天，胡杨一大早起床去喊妹妹一块儿再去吃馄饨，但胡曼曼却是坚定摇头：“哥，我尝过啦，等我们以后赚钱了再吃～”
“曼曼，想吃不用忍着，这个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想到妹妹昨天那么开心的模样，胡杨还是劝道。
胡曼曼推着胡杨让他回房间：“你多休息休息呗！”以前越是到过年，哥哥越是会到处打工，每到这种时候工钱会翻很多倍。难得今年胡杨选择在家休息，她并不舍得哥哥还要奔波，昨天是为了提前买年夜饭的菜两人不得不出去她才那么闹腾的。
见妹妹坚持要他休息，胡杨也不再坚持。
横竖都起床了，今天阳光也很好，胡杨搬了把小竹椅到屋檐下坐着晒太阳。
胡曼曼也自己搬了个方凳，然后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写寒假作业。
看着妹妹一瘸一拐地忙活，胡杨没有帮忙，他很清楚妹妹喜欢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
还得攒笔妹妹的手术钱。都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偏偏他最愁的就是钱。
难得想摆烂一天，见妹妹已经进入学习状态，他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于是刷到王礼心发的状态。一看内容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有助理，那第一次见面还跟他借袜子，套路深啊。
不过他也没在意，确实和他借比去市区买快得多，而且和这家伙偶尔聊天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人。
最近王礼心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做一次模特，聊得多了也了解不少，还挺心动的，拍组照片就能有不菲的收入。
正胡乱想着，手机提示收到一条新消息，点开一看，是秦归。
秦归问他过年有什么安排。
胡杨有点吃不准对方什么意思，但没有酒精冲坏理智，他决定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于是随便扯了个慌说要回奶奶家。
阳光暖洋洋的，不知不觉胡杨就睡了过去，直到胡曼曼喊他吃饭。
“哥，你是不是很累呀？老看见你随地大小睡。”
胡杨被逗的笑不行：“随地大小睡？哈哈哈哈哈！”
“就是随地大小睡，前几天你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太阳晒得太暖和了，你不想睡吗？”
胡曼曼摇头：“不困。”
……
除夕夜兄妹俩奢侈了一把，烧了好几个菜，假装是一大家子过年的样子。吃完年夜饭就一起趴在阳台上看邻居放烟花，笑声一整天都没停过。
家长群里有不少学生用爸妈的账号互相说新年快乐，一连好几个@他的人，他更开心了，李思思说的没错，妹妹在学校是有朋友的。
看到妹妹用他手机和同学聊得开心，胡杨听着放烟花的声音，打了个哈欠。最近真的好容易犯困，但今晚他很想守岁，于是强打起精神，去厨房煮年糕，尽管还没那么饿。
但在他的记忆里，除夕夜的半夜，妈妈会给他煮年糕，吃完年糕就一起出发去寺庙烧香。他家没有宗教信仰，但很多人都会去，于是也习惯了每年都去凑热闹。妹妹出生后这活动停了几年，等她大一点又重新开始没多久，一切都变了。
“哥，有人给你发新年快乐。”胡曼曼看到跳消息就赶紧给哥哥送手机来了。
听到妹妹的声音胡杨这才吓得一激灵，困意全无，差点忘了自从上次酒后乱性后秦归时不时就会跟他聊天这事了。幸好他的备注是【秦老板】，在一众群发新年祝福的好友里不显突兀。他的号里有不少找工作时添加的人事和小老板，备注“X老板”的还挺多。
果然，秦归的消息在一众群发的祝福信息里不显眼，而且妹妹全都没点，能看到的部分基本都是“新年快乐”。
“哥，你饿了吗？才十点多就要吃年糕啦？”
“不饿……”
他本想说“妈妈以前不是都会给我们煮吗”，但看到妹妹一脸疑惑，忽然意识到她对此记忆并不深，吃年糕、去寺庙烧香的新年活动没重启多久就发生车祸了。
“婆婆说这是今天刚做出来的，我还没吃过那么新鲜出炉的年糕呢，想吃吃看。”
胡曼曼一听也满脸兴趣：“做年糕是不是跟电视里一样拿锤子捶啊？村里那么大活动我都不知道～”
“唔……我前几天好像看到是自己拿着米去店里机器做的。”
“哥！你破坏了我对过年活动的美好幻想～”
胡杨大笑，盛了一人一小碗端去餐桌，结果才吃完没多久还没开始消化了，他就在墙角吐了个精光。
胡曼曼担心极了，一边帮哥哥拍背一边忍不住嗔怪：“我就说肚子不饿就不要吃糯米做的东西吧，李老师说糯米不好消化的。我们晚饭吃那么饱……”
胡杨无语望天，这不是这个年氛围太好，他难得有勇气体验变故前的一切么。
“害，可惜了这年糕，那么好吃，结果只在我嘴里跑了一圈。”
“哼，跑了两圈了。”
“曼曼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他更相信李思思说的，胡曼曼在学校很外向这件事了，看来不是安慰他。
嘀——哒——
零点，迎来新的一年，秦归又给他发了条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胡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