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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该放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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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on的车刚停在别墅门口，就听见客厅里的哭声——他推开门时，Lion正跪在Ploy面前，指尖还沾着Ploy的眼泪，Ploy靠在Mok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别哭了。”Noon把外套搭在臂弯，声音压得稳，先看向Lion，“孩子，先过来。”
Lion抬头时，眼尾还红着，挪到他身边时，指尖无意识攥住了他的袖口——像小时候躲在他身后看Ploy发脾气的样子。
Noon拍了拍他的手背，转向Ploy：“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孩子没错——他现在只是交个朋友，跟我当年不一样。”
“不一样？”Ploy抬眼，眼底还肿着，“你看到他在网络上怎么称呼的吗，你的儿子什么时候叫过别人Only。这叫‘不一样’？”Ploy女士说着又把Lion发的那条动态找了出来，她怒不可遏地将手机朝着Lion脚下扔去，大吼道：“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该做什么——要么跟他终止合约，要么就别做这个明星，你选！”
Lion的脸“唰”地白了，攥着Noon先生袖口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节泛出青白色——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垂着眼盯着地板缝里的绒毛，声音发颤：“妈，我已经成年了，我也有自己的权利选择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你总是......”Lion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Noon先生似乎察觉到他的慌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把话头接了过去：“是不一样。”Noon的语气没松，“他是在学怎么对人好，不是在‘伤害谁’——你要是连他的‘好’都要否定，才是真的往他心上插刀子。”
这话让Ploy的哭声顿了顿。感受到这一丝变化的Lion眼底涌现出一抹希望，但他仍低着头。
Mok先生轻抚着Ploy女士的肩膀，她指尖还在抖，Mok先生试探着开口：“虽然Lion不是我的儿子，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个外人，那就让我这个外人来说句公道话。”Mok先生的发言成功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脸上，他继续说道：“我跟Ploy也在一起十二年了，这些年对你们的过往不说了如指掌，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Lion，抛开其他事情不谈，你这件事情确实没有考虑你母亲的感受，这是你的错。”Lion松开了攥着Noon先生衣角的手，默默地跪在了母亲面前，以行动默默表达着他的认错。
随后Mok先生话锋对准了两个大人：“亲爱的，虽然儿子给你带来了伤害，但是你和Noon先生做为Lion的父母难道就没有给他带来伤害吗？从Lion十岁的时候我就看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到他现在二十二岁了，除了从小到大长大的玩伴，你们看他有对谁主动关心过吗？”
Ploy的身体僵了一下，原本攥着沙发巾的手，指节突然松了半分。她垂眼盯着Lion的发顶——小时候总是喜欢扒着她裤腿甜甜喊妈咪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低着个头了。
刚才还烧着的怒意，像被这一跪浇灭了半截，眼底的红慢慢浸出点湿意。
Noon先生此刻也沉默了下来，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声音沉沉：“我们当年也许都闹得太不体面，今天正好说开。”
Mok先生听到这话立马接上：“对啊，早该说开了！”
Lion的膝盖还抵着地毯，听见“当年”两个字时，垂着的眼睫颤了颤。他没抬头，却能听见Ploy的呼吸顿了顿——客厅里的钟摆声突然清晰起来——“滴答——滴答——”，像在数当年没说清的日子。
Noon先生最先打破沉默：“对不起，Ploy，当年我真的欠你一句道歉，我一心只觉得你对生活的掌控和对我的掌控让我喘不过气，让我选择了极端的方式想要摆脱你，却没有想到这会对你和Lion产生多大的伤害，现在看到Mok先生这么包容你，你能够生活的幸福，我也为你感到开心。Lion，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逃避了一个家庭中作为父亲的责任，让你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说实话，当你来跟爸爸说遇到了想要照顾的人的时候，我的心里非常开心，爸爸盼着你能握住自己的幸福。爸爸，真的......很抱歉。”说到此处Noon先生已经潸然泪下。
Ploy也对Noon的话语有所触动，一向精致体面的人在这场情绪的对撞中早已哭花了脸。
Ploy的手指蜷了蜷，抬手碰了碰Lion的发顶，指尖的温度很轻，语气哽咽：“妈妈也对不起你，当年我和你爸吵架，闹离婚，我把对你爸爸的气迁怒在你身上——摔你的玩具，逼你不准跟他联系，连你偷偷收他的信，我都全部撕了。真的很对不起你，Lion，妈妈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说到此处Ploy女士早已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平复了一阵，手指轻轻抚了抚Lion耳后的碎发，像他小时候闹脾气时，她哄他的动作：“还有，看到你在网上的消息时，抱歉啊Lion，我又犯了老毛病，把对你爸的怨又迁怒到你身上了，你说想照顾的那个人，妈妈不是非要拦着……是我怕啊，怕你像我当年一样，把真心捧出去，最后落得满手碎。但是现在妈妈也想通了，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像你Mok叔叔就能受着我的脾气——好的感情，本就是接住最真的彼此。所以，妈妈也希望你不要在爱情里迷失自己，真正适合你的人，一定是能够接受最真实的你的。”
Lion终于动了，他抬手抹了把脸，将头枕在了Ploy女士的腿上，声音哑得厉害：“没有关系的，爸，妈。我虽然伤心过，但我从来没有不爱你们。现在能这样说开，我真的感觉很幸福了。”Lion头从妈妈的腿上抬起来，“还有，也谢谢你们能够支持我选择我想要的东西。也谢谢Mok叔一直陪着我妈，我真的很爱你们！”
Mok指尖还停在Ploy的背上，听见这话“噗嗤”笑出了声，悄悄捏了捏她软下来的肩，扬声打破那点泛酸的温情：“够了够了，再煽情下去等下不用吃午饭了——今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吃你最爱的咖喱蟹，行不？”
客厅的钟摆“滴答”晃着，刚才还缠在空气里的紧绷感，早被这几句软话裹着烟火气，揉得松松软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