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脱缰的野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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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Ao哥喊去公司商谈的消息时，陈济斯刚跟朋友们扒完最后一口饭——指针都快指到七点了，这时候喊人，显然是公司把后续方案敲定了。
没想到刚走到停车场，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车旁那辆哑光黑SUV——Lion哥正靠在车门边，帽檐压得极低，一身黑衣黑裤几乎要融进傍晚的阴影里，只有耳尖的银色耳钉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看到这个场景陈济斯越想越觉得哪里怪怪的，中午这人打扮的那么光鲜还光明正大地牵他手，怎么这会儿反倒藏得跟地下党似的？他宁愿不要曝光也不要整的那么沸沸扬扬的。
这么想的陈济斯也就这么走到Lion面前问出口了：“哥你中午咋不整得低调点？看现在这闹得沸沸扬扬的。”Lion有点心虚的撇开眼，狡辩道：“就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大家太会脑补了吧！”
“那哥这个点来学校干嘛，Ao哥不是说去公司吗？”陈济斯疑惑地问。
Lion拉开副驾驶车门，说道：“来接你一起去，你学一天也累了，而且有些话想先跟你说。你的车我会让我的助理给你开回去。”话音刚落，一个戴棒球帽的女生从后座钻出来，乖乖站在旁边等钥匙。
陈济斯一想也行，于是就把钥匙交给了Lion哥的助理，然后上了Lion哥的副驾驶。
Lion没急着开车，他顿了顿，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了敲，目光刻意避开陈济斯：“你下午没看手机吧？现在可以看看，到公司好商量。”
陈济斯确实一下午没看手机，Ao说了他会处理的时候他就关静音了。不过从图书馆出来时，路过的人都偷偷看他，想来是热搜又发酵了。
刚打开手机，发现妹妹陈济莹，也叫Ying，已经打了四五个电话，连带着几十条轰炸式信息。不愧是“嗑CP一线选手”，显然已经杀疯了。陈济斯先把网上的消息抛到一边，给妹妹回拨了电话。
电话还没超过三秒就被接通了，陈济斯还没来得及开口，甚至没开外放，妹妹的尖叫已经掀翻车厢：“哥！网上的消息是真的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支持，我要当你们这对CP的船长，太配了！！！”
Lion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陈济斯红着脸把手机拿远了点：“你小声点！还有，遗憾地告诉你，网上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现在要去公司，我明天会回爸妈家一趟，跟爸妈说一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就这样，挂了。”
于是陈济斯无情地挂断了妹妹的电话，转而点开了IG等软件进行查看，第一条就是#Lion James#的热搜，他往下滑，看到那张被拍的照片，评论区已经刷到了上万条。CP超话的粉丝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跳，数量已经破了3万。越看他越震惊，不经惊呼出声：“我去……这什么情况？怪不得Ying那么激动，我们连合作都没谈过，就被绑CP了？”
事情的发展犹如脱缰的野马，已经彻底不受陈济斯的掌控了。Lion的喉结滚了滚，没接话，只是默默发动了车子。引擎声里，陈济斯没注意到他藏在方向盘后的手指，悄悄攥紧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公司。
公司会议室里，Ao哥已经带着一群陌生的面孔等在那里。陈济斯刚坐下，就感觉到了那种不寻常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他和Lion身上。
Ao先安抚了一下陈济斯紧张的心情，轻声道：“Jame不用太担心呐，现在的局面其实……不算太坏，只是跟公司一开始跟你定位有点偏差。”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继续说：“本来，公司是想让你学习一下演技然后参演一部轻喜剧出道。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已经有好几个BL剧本送到我这里。公司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和Lion的CP热度很高，可以顺势合作，去演一部BL剧。”
“哈？”陈济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攥着手机的指尖都僵了，BL剧？他只在腐女妹妹Ying的疯狂安利里听过这个词，他来到泰国也两年了，对于泰国对同性娱乐产业的包容也有所耳闻，也见过满街的BL剧海报，但从没想过这事儿会砸到自己头上。
而现在如果要他参演BL剧的话意味着他要和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生演感情戏，甚至还要拍亲密戏？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而且他在妹妹的科普下对这个产业链也有所了解，如果真的要跟一个男生合作CP的话，不仅仅需要非常敬业，而且长尾效应很强，不会轻易的解绑，据她妹妹说，她嗑过的CP其中合作最长的已经十年了，这哪是出道，分明是“把人生打包绑定”。
果然艺人这碗饭不是谁吃都可以的，想到这他转头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Lion哥，问道：“Lion哥，你怎么看？”Lion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试探的柔软：“你呢？”
陈济斯不假思索地摇头，并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嗷，我现在不太能接受，这样也太突然了，我跟Lion哥都没见几次面。而且这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决定的事情，这不仅仅是对我们自己人生的事业负责，也是对以后的粉丝负责，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慎重考虑。”
Lion听完思考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我能理解，其实在这之前，公司有想过让我去演BL电视剧，但之前我都拒绝了，现在我想了想的话，我觉得如果是和Jame合作的话，我愿意。”
Lion这话说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轻轻地发出了“呜咦”的声音，陈济斯听到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脸颊似乎也有点发热了，不是，这么直白的话搞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喂。
Ao哥适时打圆场，语气温和却带着职业的分寸：“你还没满二十，很多事要签约的话需要跟监护人沟通，所以不用急着给我答复，等你期末考完再定也不迟。现在就官宣合作，反而容易被当成炒作，得不偿失。不过你可以先看看这个。”说着Ao哥把一份装订好的报告递给了陈济斯。
上面显示的是公司部分男艺人在合作CP之后的收入对比和粉丝量对比，看的陈济斯瞪大了双眼，合作的好的CP双方身价翻了十倍不止。连带着商务资源也一路飞升，从拼盘活动挤到了一线品牌代言的名单里。
这份报告直白得像本“赚钱指南”，他没几分钟就翻完了。这时Ao哥抬手招了招，把会议室角落坐着的女生叫过来，对着陈济斯说：“Jame，这是Cindy，公司给你安排的专属助理——后续不管是行程还是对接，我都会先同步给她。”
随后Ao哥想到上面老板说的话，他补充：“还有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公司都能够理解呐。从公司的角度来说，要是你真的能和Lion一起合作的话，比按照公司给你安排的原计划发展快速多了，而且我相信你当初决定要进入娱乐圈肯定也不是一时兴起，演BL不代表就被框死了——圈里不少前辈都是两边都能接，不要太担心呐。”
“谢谢Ao哥和公司的体谅……我这段时间会好好考虑的。”陈济斯的内心已经有点动摇。
聊完之后，Ao哥也让他们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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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斯目前还没有正式走到大众眼前，所以也没有行程安排，目前Cindy的作用就是帮他安排时间和控制饮食，两个人加好联系方式之后，陈济斯就被Lion带走了，Lion哥要跟他一起回家。
Lion的车平稳地滑出公司停车场，车厢里只有空调的轻微鸣。陈济斯坐在副驾，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的卡扣。
“压力不用那么大，”Lion的声音很轻，“其实公司一开始也先来问过了我的意见……我没有拒绝，所以才会来问Jame愿不愿意。”
刚好遇上红灯，陈济斯转头看向Lion哥，落入他不同于会议室里试探的目光，此刻他眼里有着直白的侵略感和野心，好像他已经被打上了Lion哥的标记。
Lion哥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着：“之前我拒绝BL剧，不是反感题材，”他顿了顿，“是没遇到想一起‘演’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Lion在心里默默补充。
陈济斯被这眼神看得有点发慌，手指抠安全带卡扣的动作都停了，眨着眼睛愣了两秒才接话，语气还带着点“你是不是小题大做”的直白：“啊？不是……哥的意思是之前拒是没合适的搭档呗？我会认真考虑的，你不用这么郑重吧。”
他还刻意把身子往副驾那边挪了挪，试图拉开点距离，又怕显得太刻意，摸了摸鼻子补充：“其实Ao哥说完我已经没那么抗拒了——就是咱俩确实还不太熟，等我明天回趟家，我还要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毕竟这个不是一下子能决定的。”
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Lion哥想听的，但是Lion哥把那股侵略感十足的眼神收回去了，陈济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毕竟Lion哥的眼神太直白，哪怕没懂深意，也让他莫名有点不自在。
此时绿灯亮了，他刻意把语气放得大大咧咧，甚至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试图把这古怪的氛围盖过去：“哥，绿灯亮了！我们快走吧！”
良久，静谧的车厢里响起了Lion哥的一声轻笑，陈济斯转头望去，Lion哥开口说道：“好，那我就等着Jame的好消息了，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陈济斯坦然一笑：“当然啊Lion哥，你对我那么好，我们当然是朋友！”
“好。”Lion悄悄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朋友迟早变成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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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已经快九点了，陈济斯洗完澡坐在了书桌前，对于是否要出演BL剧，他的心中还是有点忐忑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济斯在网络上搜索了起来。
一入腐门深似海，不知不觉陈济斯已经在网上嗑了俩小时CP了，这下他总算明白妹妹为何对嗑CP如此痴迷——那些同人文、剪辑视频里的细节，简直比正剧还“敬业”，泰国男艺人事业心还是太强了，可市场就是这样，观众要什么，资本就会像填鸭一样，把东西送到眼前。
但是想到自己的时候，陈济斯假设了一下如果他和Lion拍吻戏——脑海中浮现出他被Lion哥强势地推到在床，Lion哥有力的臂膀将他圈在身下，紧接着Lion哥抬起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英俊的脸庞缓缓凑近......
陈济斯不敢在想下去了，舞动着双手将脑中的画面挥开，简直不敢想象，而且，为什么脑补里，他是被圈在下面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脱缰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