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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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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儒雅的环境，余烬身着深蓝色的西装，手中的红酒杯微微摇晃着，来来往往交谈的人不断。
“很忙啊，余总，好久不见了。”
来着是余烬的同学，两个人算不上是朋友，互相都看不上对方，但却很有缘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现在想来高中毕业之后两个人就没见过了，或者应该这么说，没有交流的机会了。
“没有，最近好吗？赵总？”
“还不错，比起余总自己创业，我这个继承家族产业的败家子可轻松多了。”
话是这么说，意思却是相反的，赵亦心这个人都不用深究，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哪有，赵总年轻有为，我还刚起步。”
“这是哪的话，咱们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余烬的嘴角没有一丝幅度，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通常都是不用动脑子的，但刚刚那句话，余烬小幅度地挑了一下眉，抬了下头，看着他的眼睛。
“哦？这么久不见，赵总来找我，是想在我这知道些什么？”
眼睛里满是不容侵犯的防备，却还是带上了一丝玩味，毕竟余烬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就算再滑稽特也不允许任何形式上的窥探。
“现在谁都知道，你们余家是什么情况，你父母在国外忙得热火朝天，你那群亲戚虎视眈眈的，你倒好跑去自己创业，一人把持着两个企业，真是令人佩服啊。”
“我听说你父母要回来了吧，不知道这余家最后还会不会是你的。”
赵亦心并非真是想知道些什么，因为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掀起什么水花，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想落井下石一番罢了，可惜，他面前的人，是余烬。
他永远不会有机会，真的成功。
“不劳赵总上心了，我父母正值壮年，余氏有我母亲这么多年的心血，她们还不会这么快就退休。”
错过视线，余烬看到了站在赵亦心身后的慕莫，正一个人站着看手机，他一抬胳膊，红酒荡漾。
“失陪。”话音刚落，就要向前走去。
“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你说他一个外姓人，会和你抢家产吗？”
不用回头余烬都能想象得到他的嘴脸，只在回头一瞬间余烬的眼睛里就多出了狠厉。
他转过身，声音毫无波澜，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弟弟不管姓什么都是我弟弟，赵总多关心下自己吧，偌大的产业因为你衰败，你才是需要担心的那个。”
“你当时不是和我接受的一样的教育吗，怎么没学会？如果有什么需要，或是想请教的，可以联系我的助理，失陪。”
余烬无心听他的回应，转过身朝着慕莫走去。
他本无心和他掰扯，平时和他说这么多话都算得上是浪费口舌，只是有些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的长舌头，非要嚼上两句，既然如此，给他两句警告，也无可厚非。
“怎么了？那个赵亦心又找你麻烦了？”
距离不远的慕莫看到了余烬，刚上前几步就听到他和赵亦心说话，现在看到他朝自己走来，连忙走上前询问。
“没事。”
“也是，这么多年，他掀不起什么风浪，你说你那个高中那么难考，他怎么考上的啊？”
慕莫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不禁开始好奇起来。
“赵亦心这几年真是出了名，我一个不在商圈混的人都知道了，可见他家有他真是倒了霉了，诶对了，他不是还有个姐姐吗。”
这个话题余烬不想继续下去，看慕莫还在好奇，也没理他，直接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不参加吗？”
“什么？”
一下子，慕莫没听懂他说得是什么，眼睛和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他反应了一下，心下知晓了余烬的意思，表面上笑吟吟地，话语里却满是无奈。
“我弟弟生日，邀请我了，就来了呗。”
“今天不上班？”
“没有我晚自习，下班就来了。”
余烬打量着他身上的西装，是很多年前流行的款式了，可能是没熨好的缘故，有些皱皱巴巴的。
“我买了几套西装，给你送去。”
“诶，不用，我平时又不参加这种场合，哪能用得上。”
他连连摆手，现在的他确实用不上这些，给了自己也是浪费。
“你不是喜欢？”
“那都是以前了。”
杯中的红酒被慕莫饮下，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现在看来未免有些勉强。
“后悔吗？”
无需解释，慕莫一下子就明白了余烬的意思，他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褶皱，坦然地说。
“我做我自己他们不喜欢，我没办法，但我的学生说喜欢，谁都不想委屈了自己。”
“但说一丁点都不后悔是假的，我也有欲望，没钱的日子就是不能随心所欲，有的就有失，应该的。”
空的酒杯被放下，慕莫换了杯香槟，和余烬碰了下，小口得喝着。
应该的吗？余烬在心里将这句话反复咀嚼，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哽在喉咙里，有些不适。
“聊什么呢？找了你们半天了，都不见人，原来在外面。”
这时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打断了两个交谈的人，他们同时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黎尧缓缓走到了他们身边。
“我进去也是自讨没趣，无聊。”
“他不想进去，你呢？里面的人大部分可都希望能和余少说上几句话。”
眉毛和头同时抬起，黎尧好奇地看向余烬。
回应他的只是默不作声，其实不用余烬回答，黎尧也知道原因，于是他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还有，初夏怎么没来？”
“他有事。”
这个回答在慕莫那里听来没什么问题，但黎尧耳朵里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他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些什么。
“我刚才看到了你表哥表弟，不去打个招呼吗？”
“没必要。”
“也是觊觎自己东西的家伙没必要搭理。”
他们正说着，大门处走出了两个人，正是他们谈论的对象。
余烬没有刻意躲避他们，对上他们投来的眼神，只是微微仰头，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动。
“幸好伯母她们要回来了，要不你再这样累下去，迟早累出病来。”
黎尧看着他脸上的永远去不掉的疲惫，对这个一起成长明明比他小却更老成的弟弟有些心疼。
“有没有人心疼我一下啊，我刚当上班主任，这才几天啊，头发都愁白了。”
稍微用发胶抓了下的发型就这么被他随意地翻弄着，一定要给他们看到自己的艰辛。
“有人心疼，可惜他今天不在。”
“切，我宁可收不到他的心疼。”
“我不说是谁你都知道了？”
“除了肖恩那个人类好朋友还能是谁啊，我再说一遍，挖苦不叫心疼。”
慕莫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今天他听了不少八卦，和面前这两个人说肯定无趣，他盘算着等哪天见到肖恩了定要一吐为快。
“说说吧，这班主任也当了一阵子了，怎么样啊？”
长桌上的食品，琳琅满目的，黎尧随手拿了块甜品，凑近一看是巧克力，他又放了下去。
“其实也还行，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但既然选择了就得乐在其中才行。”
“最近的事情有点多，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在加上刚放完假，麻烦一股脑全来了。“
其实慕莫最近忙得飞起了，临近期中不光要复习，还要往下赶新课，背课都还没背过来，学生又出事了，这几天他的睡眠真的严重不足。
“没看到我的黑眼圈吗？”
“那你还来？回家睡觉不好吗？”
黎尧玩味地看着慕莫，很期待他的答案。
“我弟弟过生日，作为全家跟我关系最好的一个人，我不想驳了他的面子。”
“以前怎么不见跟你弟弟有什么往来呢？”
听了这话，慕莫的眼神立刻就变得鄙夷了起来，他先是切了一声，随后说道。
“一看你就是独生子女，像我这种跟父母关系不好的，跟弟弟的关系就是会更亲密一点，这种关系不是浮在表面的，是在心里的，你根本就不懂。”
双手捧作一颗心放在心口处，黎尧发现慕莫越来越像肖恩了，听了他的回答，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触，但他觉得某个人肯定会有。
“我不懂，但有人会懂。”
说着，他的眼神就飘到了余烬的身上，他正听着他们的对话，神情有些放空。
见余烬没什么想说的，慕莫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其实有没有血缘还是有区别的，我们班有个学生是孤儿，收养家庭里有一个哥哥，近几年条件不是很好，我刚接手的时候，谦班主任是因为生病才休息的，我联系不上，就一点一点了解，最近才发现，这个孩子，自己挣钱，外面的零工按天结钱的她都干过，前些天我给她申请补助，问了一嘴，她说她已经住了人家的房子，就想把生活费给赚出来，不想亏欠太多，人家攒钱给哥哥买了不少东西呢。我弟弟就从来没给我买过东西。”
他了解得很细致，慕莫觉得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血缘来维护的，像这种没有血缘的关系就是要费劲心里才能维护好，他对那个孩子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也没有因为余烬在场觉得这些话有什么问题，毕竟在他们的眼里余初夏早就已经是余家亲生般的存在了。
“自己赚钱？”
很久没出声的余烬，终于说话了。
“对啊，自己赚钱，现在这小孩都很独立的。”
“没成年怎么自己赚钱？”
“这个女生上学晚是成年了的，要不我也不会让她再去打工，但是现在很多商家都喜欢用未成年的，好控制啊。”
“不会影响学习吗？”
在高中就有这样的觉悟，黎尧觉得还是很难得的，但要是因此耽误了学业，得不偿失。
“因人而异吧。”
余烬默默地喝了一口酒，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杯中剩余的一饮而尽，指节泛白，心中混乱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