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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头牌舞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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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地下城“Elysian”如同蛰伏在都市心脏的欲望兽，占据着市中心黄金地段大半的地下面积。
这里是极乐的天堂，也是罪恶的温床——所有客户必须经过严格的邀请制与资格判定，方能踏入这片纸醉金迷的秘境。
子清渊已是本月第三次出现在这里。
他独坐在视角最佳的包厢，192公分的身高与锋利深邃的五官，即便置身于一群体格壮硕的欧美人之中，依然显得格外夺目。
昏暗的光线下，他衬衫上那枚墨蓝色袖扣宝石闪烁着幽光，却远不及他眼神深处那抹暗涌令人着迷。
此刻，全场灯光渐次熄灭，最终只余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今晚最受瞩目的存在，全球身价最高、最具吸金能力的舞娘Cyrilla，即将登场。
他一头墨黑长发垂至腰际，身披银白纱衣，随着音乐的起伏缓缓舞动。
赤足轻点地面，每一步都像踩在观者的心跳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眼处那一对对称的红痣，在纱衣与灯光的掩映间若隐若现，欲拒还迎。
莹白如玉的肌肤与墨黑长发在舞动中交织出鲜明的色差的对比，他既像误闯暗夜的精灵，又似盛放在深渊边缘的罂粟——纯净与诱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交融引人无尽遐想
曾有无数人向Elysian开出天文数字，只求与Cyrilla春风一度。然而至今无人成功——他背后的甘比诺家族，从未对任何人松口。
舞台上的人仍在舞动。希
子清渊的目光愈发深沉，修长的手指在酒杯边缘一下、一下，轻轻敲击。
那双深邃的瑞风眼里掠过一丝难得一见的、几不可察的笑意。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兴奋——仅此一眼，他便能断定：这样的人，合该是他的。
作为一个在时代洪流中延续千年的家族继承人，他见过太多光怪陆离，无论美好的还是腐朽的男男女女，都早已让他感到索然无味。
而眼前之人却如此不同。鲜嫩却不青涩，诱惑却不糜烂，恰似一枚饱满的果实凝结在最甜美的巅峰时刻。
子清渊的目光直白而灼热，几乎要穿透空气烫伤舞台上的人。
仿佛心有灵犀，Cyrilla抬眸，两人的视线在喧嚣中骤然相撞，虽只一瞬，却如电光石火。
他从来不是个会浪费时间委屈自己的人。
“清场。”
他即刻吩咐管事，包下全场，清理所有闲杂人员。
尽管怨声载道，但得知是子清渊的手笔后，众人终究还是卖了这个面子，陆续离场。
刷卡机划过，账户余额末九位的数字悄然重组。
当Cyrilla被引至包厢，站在他面前时，空气中弥漫的已不仅是香氛，还有一种无声的较量。
他伸出手，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你好，我是Cyrilla。”
子清渊并未伸手回应，只给侍立一旁的伏特递去一个眼神。伏特心领神会，迅速带领其余人退下，为二人隔绝出一个绝对的私密空间。
那只悬在半空的手，迟迟未等来回应，正欲从容收回，却在下一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握住。
子清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指尖，随即松开，继而挑眉一笑，嗓音低沉：“或许，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中文名字？”
Cyrilla微微一怔。
面对这直白且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他并未像对待他人那般生出厌恶，心底反而漾起一丝隐秘的欢愉。
这个男人的注视，仅仅是这样看着他，竟让身处于这片麻木泥沼中的自己，感到了一丝罕见的慰藉。
一旁，红泥小炉上的水壶咕嘟作响，蒸腾出袅袅白汽。
子清渊不紧不慢地烫杯、置茶、冲泡，动作行云流水。
当一盏泛着淡雅茉莉清香的茶杯被递到季凌歌手中时，他清冽的嗓音也随之响起，吐出三个字：
“季凌歌。四季的季，凌霄的凌，歌剧的歌。”
在这般声色犬马的场所，竟有人耐着性子亲自烧水泡茶。更意外的是，泡的还是他从不沾染的茉莉。
"只为了一杯茶，就刷掉一亿九千万美金。"季凌歌指尖轻抚温热的杯壁。
"不。"子清渊凝视着他，"是为了知道你的名字。"
茶汤清亮，季凌歌浅尝一口。
上次尝到这个味道，已是七年前。"先生，"他泛着红晕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明眸动人，用勾魂夺魄来形容再合适不过，"这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子清渊听出话里藏着的细微不满。他向来不愿哄人，此刻却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你也不是商品。"
"先生一贯如此吗？"眼波流转间，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他的目光落在了子清渊喉结上一颗极其细小的红痣上
"不，"子清渊望进那双动人的眼眸，"这是第一次。"
他厌倦了这你来我往的试探。相遇的场所本就不对，想起调查到的那些信息，心底那一丝不耐被悄然压下。
子清渊微微俯身靠近，目光先是仔细描摹过季凌歌的眼睛，最后缓缓落在那双唇上。
这样漂亮的唇形，色泽诱人，看着就很好亲。
只是那唇角隐约的弧度，为何透着一丝不悦？他心底莫名软了几分，嗓音里带上些许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怨：“可惜没有更早一些遇到你。”
“先生，”季凌歌睫羽轻颤，“感谢您的赏识，但是我……”
“这种客套话就不必对我说了。”子清渊打断他，瑞凤眼深邃得像要将人吸入其中，“我的庄园里有一整层收藏的乐器，你可以挑一件感兴趣的。我们听着音乐，”他顿了顿，声线更低，“欣、赏、夜、景。”
季凌歌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确实心动了。
他见过太多优秀的男人，但像子清渊这样——既年轻又沉淀着成熟的魅力，同时拥有顶级容貌、能力与财富的，实在凤毛麟角。
他是愿意的。
然而，那些关于子清渊风流过往的听闻骤然掠过脑海，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他倏然清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双比季凌歌更甚几分的瑞凤眼，道不尽的风流多情，此刻却只是淡淡微笑道：“没关系。”
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这个认知让子清渊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兴奋。他低头抿了一口茶，借此掩去眼底几乎要溢出的光亮。
这感觉，就像身处一个运行多年的大型游戏，在一众面目模糊的NPC中，突然发现了一个真实的灵魂。季凌歌与那些遵循固定程序、言行大同小异的人截然不同。
故事的序幕才刚刚拉开，他却已经开始期待后续的展开。他确信，这段缘分必将比他预想的更加令人沉醉。
即便，他们相识不过片刻，仅仅打了个照面。
虽出身世界级头部世家，子清渊却极少与圈内人发展私情。即便过往那些露水情缘结束后无人感到羞愤或不满，他依然恪 守自己的原则——不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向来厌烦一切复杂的人与事。
在尝遍各种类型后，他早已陷入漫长时间的索然无味。
而眼前这个男人，竟能在如此年轻的躯壳中，同时兼具鲜活的灵动与成熟的韵味，言行举止间更流露出难得的稳重自持。
这般珍宝，实在极品难得。
季凌歌强压下心底翻涌的躁动，将目光从子清渊脸上移开，却不经意落在他喉结那颗红痣上。
那颗痣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滑动，无声地扰乱了他心跳的节拍。
子清渊却凑得更近，他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最敏感的那处肌肤，撩拨着每一根神经：“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拒绝快乐呢？”
“我会让你快乐的。”
季凌歌挑了挑眉，对上那双毫不掩饰好感与邀约的瑞凤眼，微微一笑：“先生这么看着我，说的话，我可是会误会的。”
“不需要误会。”子清渊的视线直白而专 注，“我对你很感兴趣。”他从容地从西服领口抽出那条丝质方巾，动作自然地为他拭去表演时沁出的薄汗，“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浪费彼此时间。我想，你也是愿意的。”
话音未落，金发碧眼的艾伦顶着一块新鲜伤口闯了进来：“Qing！来到Elysian，我该亲自招待你。”
随后，左手骨节明显泛红的伏特无声地端来两杯调制酒。
子清渊与艾伦接过厚重的水晶杯，杯沿轻碰，发出清脆一响：“幸会。”
若换作他人，艾伦会恭敬奉上厚礼并免除所有账单，但Cyrilla，不行。
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这个话题，从近期汇率波动，聊到新任总统系列政策对股市的影响，又回到新兴产业的前景分析。
相差十三岁的两人，竟相谈甚欢。
一旁的季凌歌不时为二人添酒，并为他们点燃细支雪茄。
夜色渐深，伏特委婉提示宫辞夜那边已在催促。
艾伦朝子清渊伸出手：“改日再见，我亲自安排。”
子清渊与他回握：“改天见。”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落在季凌歌那泛着湿润水光的蔷薇色唇瓣上，毫不避讳地低头吻了上去，随即贴在他耳边，用低沉性感的嗓音留下一句：
“See you tomorrow, lost little lamb.”
艾伦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一只手在袖内悄然握紧了拳头。
司机早已将车停在门口等候。子清渊打开手机，不紧不慢地一条条回复着催促的消息，一边随口问道：“伏特，你们外国人都喜欢老牛吃嫩草么？”
伏特用纸巾仔细擦拭着手背的淤伤，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混血儿。我认为我是华裔。”
“嗤——”子清渊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冷笑话了。”
车辆驶出不久，宫辞夜的视频请求便弹了出来。
屏幕亮起，那张男狐狸精般妖孽的脸上写不满：“我说清渊，你去Elysian不带上我也就罢了，还让兄弟等你这么久，这也太欺负人了！”
他怀里搂着个白白嫩嫩、看着十分乖巧的男生，毫不避讳地用撒娇般的语气抱怨，听得子清渊太阳穴神经一跳。
“今晚都听你的。”
得到满意答复，宫辞夜那双亮晶晶的狐狸眼顿时弯起：“让司机开快点，就等你呢。”
子清渊点点头挂断通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瞥了伏特一眼：“你的模样身材也不差，他怎么就不盯着你呢？”
这话听得伏特前后一紧：“辞夜他一向如此。每次玩腻了就会缠着你解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正也就一晚的事，你就从了他吧。”
子清渊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安静地调整着状态。
伏特是他父亲当年路过战乱地区时收养的孩子，这些年来一直以保镖和助理的身份跟在他身边。
宫辞夜与他两家是世交。宫家大哥现任美联储副主席，二哥是多家新贵财团的首席顾问。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宫辞夜很早就展现出沾花惹草的特性，从未为谁停留。但因出手大方、待人极好，且无不良嗜好，除了欠下一身情债外，唯一的毛病就是玩腻后会来骚扰子清渊。
非要说的话，圈内确实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子清渊是宫辞夜的最爱。不论在外面玩得多疯，他总会回到子清渊身边。
抵达时，宫辞夜正将那个男生压在身下深吻。景柏轩搂着他强抢来的青沐言，在一旁安静地品酒。
意识到空气突然凝滞，宫辞夜停下动作，放过身下人微肿的唇。伏特走过去，熟练地递上一叠美金示意男生离开。
接过砖头般厚实的钞票，那男生怯生生地低语：“谢、谢谢。”
见到子清渊，宫辞夜立刻笑吟吟地要扑上来亲他，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住了唇。
“先去洗洗。”
“哼。”宫辞夜挪开那只手，轻哼一声，“谁让你不带上我？我只好找个人陪陪我。”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转身走向浴室刷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