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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凌歌，我来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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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一点，宫辞夜才睡眼惺忪地醒来。看到那只仍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以及戴着耳机、正用手机审阅报表的子清渊，心底悄然泛起一阵温热的涟漪。
他顺势缓缓支起身，给了对方一个带着睡意的早安吻。
"嗯，睡醒了，小家伙。"
"哼╭(╯^╰)╮，我才不小。"宫辞夜故意蹭了蹭他，"哥哥想试试吗？"
在子清渊眼中，宫辞夜无论什么模样都是可爱的——就连生气骂人、或是在外主动惹是生非的时候，也不过是带着几分稚气的任性罢了。
何况，宫辞夜确实极度依赖他。只要他在身边，无论大事小事，子清渊都会一手包办。
"小夜，该起床吃点东西了。"他轻抚对方的后颈，"别饿着，好不好？"
宫辞夜弯起那双狐狸眼，笑眯眯又傲娇地伸出手，示意要抱去洗漱。
子清渊单手托住他的臀，183公分的宫辞夜在他怀里，竟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模样。另一只手按下语音键："稍等，十分钟下来。"
楼下，伏特早已备好清淡的餐点，此刻正陪着景柏轩与青沐言一边喝茶一边等候。
“哟，昨天战况很激烈嘛。”景柏轩坐在轮椅上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为青沐言拉开座椅，目光在两人脖颈间大片的吻痕上扫过，不忘笑着调侃。
子清渊拿来软垫放在椅上，才让宫辞夜坐下：“你要是不行，回国我给你找个老中医治治。”
“放屁！要喝也是你们两个喝。”景柏轩耳尖微红搂着青沐言嘚瑟的说，“我跟我老婆日子好着呢。”
伏特适时为每人盛了碗粥打圆场：“先吃饭，先吃饭。”
席间，子清渊的父亲子非恒弹来视频通话。
起初老爷子面色不悦，嘱咐他明日回家一趟，交接国内事务。
但当镜头扫到一旁的宫辞夜时，老爷子立刻换了副面孔，乐呵呵叮嘱儿子要“好好照顾人家”。
一旁的景柏轩与伏特肩膀一耸一耸，拼命憋笑。
“哈哈哈哈哈——”视频挂断后，景柏轩终于笑出声，“清渊，你家老爷子还蒙在鼓里呢？你都从床上照顾到床下了，他们丝毫不知情？”
一向寡言的伏特难得开口解释：“爸爸要是知道，他们两个都得被打断腿。”
“可、可是他们脖颈上的痕迹……不是很明显吗？”青沐言小声说道。
这话让众人皆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看来明天的家宴，注定是场鸿门宴了。
饭后，任劳任怨的伏特收拾完餐具，为四人端来各自偏好的咖啡。
“清渊，你在开曼和BVI的两家离岸公司，流程进展到哪一步了？”景柏轩放下咖啡杯问道。
这话让子清渊啜饮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你想过来给我打工？”
“这话见外了。”景柏轩笑道，“什么打工不打工人，明明是互利共赢。”
“这事我不能完全做主。”子清渊目光转向身侧，“你得问问辞夜。他手里的股权和我的齐平——开曼那边他占百分之二十六，BVI他占百分之三十六。”
言下之意很清楚：两人股权相加已具备相对控制权。而他报出的宫辞夜持股比例，其实也正是他自己的。
“我把薄凉拉进来，如何？”这句话，景柏轩是看着宫辞夜说的。
宫辞夜本不愿再有旁人介入，但如果是景柏轩与薄凉——这值得他破例。
景柏轩的家族势力主要遍布政法领域，其大姐瑟琳娜在北美律师界出道至今，从无败绩。他本人在风投圈更是风生水起。
至于薄凉，此人仅凭一件事便一战成名：凡经他手的财富管理，年化收益从未低于百分之十。
自此，他成了顶级巨富圈内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先不论景柏轩本人就是真才实干之辈——单凭他能拉来薄凉，宫辞夜也愿意为此破例。
见宫辞夜点头应允，子清渊打开投影，开始系统阐述两家离岸公司的架构与前景。
随着对诸多核心问题的深入探讨，景柏轩愈发确信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他与薄凉的加入，不仅能带来可观利益，其名下关联的集团及企业也将迎来新一轮跃升。
他高兴地搂住青沐言亲了又亲：“老婆，养你的老婆本又能厚上几成了。”
合作敲定，双方皆大欢喜。虽是同个圈子长大的发小，但亲兄弟明算账的规矩他们都懂。
不知不觉间，暮色已沉。他们所在的Penthouse是宫辞夜名下产业，坐落于中央公园南侧57街附近。
凭借俯瞰公园的绝佳视野与顶级地段，这一带的房价常年位居世界之巅。
晚饭时分，景柏轩带着青沐言回去用餐，将空间留给两人。
人刚走，宫辞夜的脸色便沉了几分：“你今晚又要去找那个舞娘？”
这话乍听似有醋意，但子清渊了解他，知道并非如此。
他将人揽过来坐在自己腿上，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尖，宠溺道：“怎么闻着有点酸？今晚带你一起去？”
“哼，”宫辞夜嘴角微扬，“这还差不多。”
夜晚的Elysian早已沉浸于癫狂的韵律之中。各类风格的侍者与舞台表演有序交织，将氛围逐步推向高潮。
在这里，所有属于Elysian的人都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只要付够令人满意的账单，便能尽情为所欲为。
空气里弥漫着奢靡的香氛与欲望蒸腾的气息，不断撩拨着人性最深处的渴求。
子清渊唤来管事，命其带上一批未经世事的雏儿供宫辞夜挑选。
而季凌歌，则早已按预约在包厢内静候。
宫辞夜见到季凌歌的第一眼，便觉周遭众人皆黯然失色。
心中涌起复杂难辨的滋味，他半眯起狐狸眼，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子清渊：“眼光不错。要不是你的人，今晚我就要他了。”
子清渊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低语道：“希望我的小夜宝贝今晚玩得尽兴。”
这次他特意让管事换上低度数的鸡尾酒。
季凌歌静静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心底泛起阵阵难以言喻的涟漪。他弯起那双笑吟吟的桃花眼，直直望向子清渊，半开玩笑般说道：“身边已有这样的绝色，你怎么舍得带出来让人瞧？”
子清渊慵懒地瞥了眼宫辞夜正挑选的人，目光重新落回季凌歌脸上，唇角微扬：
“我说过的——明天见。”
子清渊点了瓶慕西尼特级园红葡萄酒。伏特静候门外，季凌歌则熟练地开瓶醒酒，为两人各斟一杯。勃艮第红的酒液在玻璃杯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黑樱桃、紫罗兰与湿泥土交织的馥郁香气。
纵然是在这般声色场中浸润已久的季凌歌，此刻竟也有些不敢直视对面那人。
他只是坐在那里，便散发着无形的引力。明明是没有饵的直钩，自己心头却泛起阵阵悸动。
“嗤。”子清渊察觉到他微妙的紧绷，忍不住轻笑一声，忽然倾身靠近，“我以为今晚我会栽在这里——准确地说，为你倾倒。”
骤然放大的俊颜清晰到能数清他鸦羽般的睫毛。那双微微开合的薄唇，还带着一丝刚饮过的酒香：“先生，引人犯罪是不对的。”
“可我是自愿的呢。”
两人静静对视半晌。子清渊一丝一毫的紧张都没有，那双瑞凤眼自始至终含着从容的笑意。
季凌歌轻轻呼出一口气，拿起酒杯饮了一大口。他不能失态，更不能相信来这里任何男人说的话。
子清渊却突然起身，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季凌歌下意识挣扎：“放我下去。”
“别动。”手臂收得更稳，“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季凌歌蹙着眉安静下来。透过衣料传来的炽热体温，让他莹白的肌肤渐渐泛起浅粉。
“我十四岁开始跟着季霄院士参与自主芯片研发，初代的设计与开发全程参与。只是刚要进入验证阶段……他一家就遭了灭门。”
季凌歌的身体骤然僵在子清渊腿上。
只听男人继续道：“他家有个很漂亮的小男孩。验证前我曾对导师说，如果一切顺利，这份成果够不够娶他儿子。”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后来我找了你很久……查到的消息却是你已经死了。”
子清渊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四目相对间，他声音沉缓而清晰：
“墩墩，一别十四年，我来晚了。”
“墩墩”这个早已尘封的小名，让季凌歌的眼泪瞬间决堤。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滚落，被子清渊温柔地一一吻去。他将人稳稳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膛。
“墩墩，”他的声音低沉而滚烫，“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那目光太过灼热，季凌歌几乎不敢直视，眼神微微躲闪：“甘比诺不会放我走的。”
“我也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直留着我……现在一切都说通了。”他苦笑道，“我只是那个钓你上钩的饵。”
子清渊轻抚他的发丝，在眉间落下一个珍重的吻：“你的男人很强。你可以完全依靠我，所有问题都交给我来处理。”
话音未落，宫辞夜一脸不爽地推门而入：“清渊，那些雏儿也太单纯了，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Elysian是死脑筋还是不会调教人。”
看清两人相拥的姿势，他挑眉调侃：“哟，这么会儿就抱上了？行吧，今晚我就勉为其难做个优秀导师。走了。”
说完利落的关门离开了
季凌歌想起方才进门前子清渊落在宫辞夜唇上的那个吻，很想问清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可现在的身份与立场，让他无法开口。
原本轻搭在子清渊胸膛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衬衫布料。
察觉到这个小动作，子清渊心中又是一阵钝痛——他的墩墩在这种地方，不知受过多少委屈。
正要开口，艾伦却带着人走了进来。这次他脸上没有伤，显然学聪明了。
“Qing，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你来Elysian，我亲自招待。”他虚假地笑着，目光扫向季凌歌，“又是Cyrilla……看来你的确很喜欢他。”
子清渊将季凌歌轻放在沙发上，起身直面艾伦。两人身高相仿，但艾伦的身形更为魁梧。
“艾伦，”子清渊的语气冷了几分，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相比你父亲，你逊色的不止一点。至少我从没在鲍勃脸上见过如此低级谄媚的样子。”
对于这个觊觎自己珍宝的老男人，他的话毫不客气。
艾伦的脸色青了又黑，强压下一口气。想到近来家族中兄弟们的蠢蠢欲动，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Qing，”他挤出一个笑容，“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Elysian现在的表面老板虽然是你，但你本人并没有股份吧？”子清渊的目光洞若观火，“应该是鲍勃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 给你的一次机会。”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你父亲年轻时很有远见——质量不行，就拉高数量，给你生了一堆兄弟姐妹。”他瞥了眼沙发上的季凌歌，又转回艾伦脸上，“艾伦，我带走他，换你Elysian的实权，如何？”
这条件既隐含威胁，又极具诱惑。艾伦脑中瞬间天人交战——Elysian是甘比诺家族现金流最丰厚的产业，明里暗里的生意网遍布全球顶层。
这些人脉与资源虽由他经营，但股份与实权始终牢牢握在父亲手中。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姐妹，正等着揪住他的错处，将这肥肉夺走。
这种如履薄冰、处处受制的滋味，他早已受够了。
可Cyrilla……他觊觎了这么多年，始终未能得手。就这么拱手让人，他如何甘心？
此时，门口隐约传来伏特与布诺斯寒暄的通话声
布诺斯！又是布诺斯！
为什么父亲要生那么多杂种来跟他抢家产！
艾伦攥紧拳头，指甲几乎陷进掌心。眼下即便他不放人，子清渊也有能力强行带走季凌歌。罢了……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妨再忍一时
想通之后，他挤出僵硬的笑容，连原本平滑的眼角都挤出几道细纹：“Qing，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愿意帮助我，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伸手紧紧握住子清渊的手掌，语气热切：“我等你的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