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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才不是囤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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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过M大的教学楼，温锦之就揣着课本往阶梯教室赶。金融系的专业课向来人多，他踩着铃声冲进教室时，后排几乎坐满了人，只剩下靠前排的一个空位——旁边还坐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温锦之的脚步猛地顿住，兔耳瞬间绷紧，连耳尖的粉色绒毛都炸了起来。
边叙正单手撑着下巴，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笔，黑色猫耳隐在黑发里，只露出一点尖尖的轮廓。听见脚步声，他抬眼看来，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里亮了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兔子，挺巧。”
“你怎么在这？”温锦之皱紧眉，语气里满是警惕——他明明记得边叙是大三的，怎么会来上大一的金融专业课？
“旁听。”边叙言简意赅，甚至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难道你想站着听课？”
周围已经有同学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几道好奇的目光扫过来，落在温锦之头顶那撮没藏好的粉色绒毛上，还有边叙若隐若现的黑色猫耳。温锦之的脸颊瞬间发烫，咬了咬牙——总不能真站在门口当焦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边叙身边坐下，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尽量拉开距离。
刚放下课本，他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侧头一看，边叙正盯着他的手腕，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像是在确认什么。
“看什么？”温锦之立刻把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语气带着防备。
“没什么。”边叙收回目光，重新转起了笔，语气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关心，“昨天没犯病吧？”
温锦之的身体僵了一下，耳尖的粉色淡了几分。昨晚回宿舍后，他确实因为情绪激动和体力透支，犯了一次轻微的症状，浑身无力地躺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缓过来。这事他没告诉任何人，边叙怎么又知道了？
“跟你没关系。”他别过脸，故意不去看边叙的眼睛，伸手拿出笔记本，假装认真地翻看，却连书页都翻错了页。
边叙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低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悄悄把自己的水杯往他那边推了推——杯子里装着温水，杯壁还带着点温度。温锦之瞥见了，却没动，只是把自己的空杯子往旁边又挪了挪，像是在刻意划清界限。
没过多久，教授拿着讲义走进教室，喧闹的阶梯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温锦之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课，可身边那道若有似无的气息总让他心神不宁——边叙的呼吸很轻，像猫科动物蛰伏时的安静，偶尔转动笔的声响，都能让他的兔耳不自觉地动一下。
讲到复杂的公式推导时，温锦之听得有些吃力，眉头微微皱起，指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却还是漏了几个关键步骤。正当他着急地想往前翻书时，一张写满字迹的草稿纸悄悄推到了他面前。
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公式推导得清晰明了，甚至在关键步骤旁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标注着“这里要注意符号”。温锦之抬头，撞上边叙的目光——他正看着黑板，神色认真，黑色猫耳微微竖起，像是真的在专心听课，可指尖却还停留在草稿纸的边缘，显然是刚推过来的。
“你……”温锦之刚要开口，边叙却忽然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认真听课，下课再谢我。”
他的气息拂过温锦之的耳尖，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让温锦之的耳尖瞬间泛红。他慌忙别过脸，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借着晨光看那张草稿纸——步骤详细，思路清晰，比他自己记的笔记还要清楚。
不知怎么的，心里那点防备，忽然松动了一丝。
下课铃声响起时，温锦之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抓起课本就要走。边叙比他更快一步，伸手按住了他的笔记本：“兔子，跑这么快？草稿纸还没还我。”
“不用了，我自己会补。”温锦之想把笔记本抽回来，却被边叙攥得紧紧的。
周围的同学陆续离开，姜南溪从后排跑过来，看到这一幕，立刻皱起眉：“边叙，你又想干什么？”
边叙没理他，只是看着温锦之，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狡黠：“要么把草稿纸还我，要么……陪我去食堂吃早饭，就当谢我帮你记笔记。”
“我选第一个！”温锦之毫不犹豫地说，伸手去抢草稿纸。
边叙却突然松开手，温锦之没防备，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边叙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温锦之猛地推开。
“别碰我！”温锦之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显然是刚才的动作牵扯到了身体。
边叙的眼神暗了暗，收回手，语气缓和了些：“跟你开玩笑的。”他把那张草稿纸叠好，塞进温锦之的课本里，“拿着吧，对你有用。”
说完，他没再纠缠，转身就走。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教室门口，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在温锦之鼻尖。
温锦之看着课本里那张叠得整齐的草稿纸，又想起刚才边叙眼底的担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乱糟糟的。
“锦之，你别理他，这只猫就是故意的！”姜南溪皱着眉，狐狸尾巴轻轻扫过温锦之的胳膊，“他肯定是早就知道你在这个班，故意来旁听的！”
温锦之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张草稿纸，指尖轻轻拂过上面遒劲的字迹。他不得不承认，边叙的推导确实帮了他大忙，可一想到这只“社会猫”的目的，他又忍不住警惕起来。
“走吧，去食堂。”温锦之收起课本，率先走出教室。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没驱散他心里的迷茫——边叙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想跟他较量，还是……另有目的？
而此时的走廊尽头，边叙靠在墙上，黑色猫耳微微动了动，听着温锦之和姜南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拿出手机，给林知闲发了条消息：“帮我办件事，查一下金融系大一的课程表。”
发送成功后，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温锦之消失的方向，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兔子，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蒸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温锦之刚走进门，就被姜南溪拽着往窗口冲，身后的书包带子还晃悠悠地挂在肩上，兔耳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却依旧警惕地扫过四周——生怕再撞见那只阴魂不散的黑猫。
“快快快！今天有你最爱的胡萝卜蒸糕，去晚了就没了！”姜南溪的狐狸尾巴兴奋地晃着，拉着温锦之挤过人群，很快端着两盘菜回来，刚放下盘子就愣住了，“不是，锦之，你这……也太多了吧？”
温锦之没应声，左手端着最后一盘红烧肉稳稳坐下，面前的桌子瞬间被摆满：两碟胡萝卜蒸糕、一碗青菜豆腐汤、一盘糖醋排骨，还有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米饭，甚至旁边还放着两个刚买的肉包。他是左撇子，握着筷子的左手灵活得很，指尖捏着筷子尖，夹起一块蒸糕就往嘴里送，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粮的小兔子。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姜南溪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面前只有一盘青菜和一小碗米饭，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秀气”。他戳了戳温锦之的胳膊，狐狸眼带着调侃，“我说你这饭量，跟你这瘦得像竹竿的身材也太不符了吧？我这只狐狸吃得都没你一半多，你怎么就不长肉呢？”
温锦之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反驳：“我……我消化好。”说着，左手又夹起一块排骨，啃得滋滋作响，嘴角沾了点酱汁都没察觉。
他从小饭量就大，明明每餐都吃得比同龄人多，却始终瘦得厉害，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脸颊也没什么肉，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以前家里人总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后来检查多了才知道，大概是拉格兰奇氏症让他的代谢比常人快，吃进去的营养大多被消耗，才始终长不胖。
姜南溪看着他面前的盘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空，忍不住叹气：“你这吃的，都快赶上隔壁体育系的熊学长了。再说你左手用筷子这么熟练，当初学的时候没少挨骂吧？”
“哪有。”温锦之终于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汤顺了顺，耳尖泛着淡粉，“小时候家里人想让我改右手，结果我一用右手就摔筷子，后来也就随我了。”他说着，左手又拿起一个肉包，刚要咬下去，手腕突然被一道力道轻轻按住。
“慢点吃，小心噎着。”
熟悉的慵懒嗓音在耳边响起，温锦之的身体瞬间僵住，抬头就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猫瞳里。边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黑色猫耳隐在黑发里，眼神落在他沾了酱汁的嘴角，还有面前堆积如山的空盘子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染上玩味：“兔子，你这饭量，是把食堂当粮仓了？”
“关你什么事！”温锦之猛地抽回手，语气带着防备，却因为吃得太急，喉咙里一阵发紧，忍不住咳嗽起来。
边叙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顺着温锦之单薄的脊背轻轻摩挲，竟意外地让他的咳嗽缓解了不少。
“你别碰他！”姜南溪立刻站起身，挡在温锦之和边叙中间，狐狸尾巴竖了起来，“边叙，你又想干什么？”
边叙收回手，目光落在温锦之苍白的脸颊上，又扫过他面前的空盘，眼神暗了暗：“没干什么，就是没想到，某只兔子看着瘦，饭量倒不小。”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吃这么多，是因为代谢快？”
温锦之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和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盯着我？”
边叙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忽然软了一下，却还是嘴硬：“我只是觉得好奇，毕竟不是谁都能吃这么多还瘦得像根草。”他说着，伸手拿起温锦之没咬的那个肉包，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我拿走了，就当你昨天打我的赔偿。”
“你！”温锦之气得耳尖都抖了，伸手想去抢，却被边叙轻巧地避开。边叙拿着肉包，转身就走，走到食堂门口时，还回头朝他挥了挥手里的肉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兔子，下次想吃肉包，记得早点来，不然……就被我抢光了。”
看着边叙消失的背影，温锦之咬着牙，左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可不知怎么的，心里那点愤怒里，竟掺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刚才边叙拍他后背时的温度，还有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关心，像一颗小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锦之，别生气，那只猫就是故意气你的！”姜南溪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面前剩下的半碗米饭，“你还吃吗？要不要再去买一个肉包？”
“不吃了。”温锦之摇了摇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心里却乱糟糟的。他看着自己的左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被边叙按住时的温度，耳尖不自觉地泛了红。
“真是只讨厌的猫。”他小声嘀咕着，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竟悄悄勾起了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而此时的食堂门外，边叙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包，却没什么胃口。他想起温锦之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他因为咳嗽而泛红的眼眶，还有他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心里那点烦躁又涌了上来。
“代谢快……是因为病的原因吗？”他低声呢喃，琥珀色的猫瞳里满是复杂。他拿出手机，给林知闲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拉格兰奇氏症患者是不是代谢比常人快，需要补充什么营养。”
发送成功后，他抬头看向食堂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执着。
“兔子，不管你想不想，我都不会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