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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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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度面上依旧平静，说：“对，公司工具齐一点，我带狗来把摄像头拆了。”
杏仁酥看了眼他桌边的盒子：“那你还用胶带封好干嘛？直接遛狗遛过来呗。”
裴度：“……怕摔着。”
廖阔又嘿嘿嘿像是傻狗一样笑，一副懂得都懂的样子：“别装了，你肯定是想偷偷看看你家小麻薯长什么样。”
不说这句话嘴痒是不是？
果然，他听见对面响起了键盘的声音。
很快，他收到了草莓咪麻薯的消息：「老公，小度……联网吗……？」
裴度扫了一眼弹出的消息框，没回，而是继续对杏仁酥说：“不光是拆摄像头，还要装上发热元件，以后能当暖手宝用。”
他还真不是看见关月舒感冒了临时起意，反而拆摄像头才是临时想的借口。
上次月舒发烧，守在床边的时候，裴度就在写暖手宝小度的程序。
温控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装上发热元件就万事大吉了，额外的耗电负载，过热和过冷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些程序都写好了，只用给小度内部贴上一层硅胶加热片。
“我靠，这么细心，怪不得你有老婆……”杏仁酥挠头，“不过你给小度套件衣服不是更省事吗？”
裴度：“……”
关月舒听着，又开始笑。
对哦，衣服……他以后要给小度买漂亮衣服穿。
午休的时候，裴度拎着小度去会议室改装，抽空回复草莓咪麻薯的问题：「之前是联网的，我给你改成了本地布置的ai。」
「草莓咪麻薯：嗯嗯！」
「披萨心肠：摄像头也拆了。外壳改成发热的，天气冷了可以当暖手宝用。」
他拍了一张工作台上的小度，外壳已经拆开了，露出里面的复杂线路，像是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
草莓咪麻薯发来一个惊恐的表情：「Σ( ° △°|||)︴小——度——！」
裴度把加热元件布置好，有所察觉，偏头去看。磨砂玻璃门外面趴着道人影，正在往里面偷瞧，猫猫祟祟的。
他径直拉开门，关月舒一下跌进他怀里。
裴度伸手揽住他的腰，帮他站稳，关月舒愣愣抬头看他，微张着嘴，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些呆滞、有些惊恐，像是那只雨夜里惊恐逃离的猫。
这么怕他？
他松开手，问关月舒：“偷看？”
关月舒又是下意识的后退，贴在门边，随时准备溜走的样子。
“不用偷看，没什么秘密。”他平静地说，重新回到工作台前，开始重新焊接模拟电子眼的led屏。
关月舒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裴度是技术出身，后来才转岗去当了策划，属于半路出家。
他表面冷酷，但是心却很细，
裴度斟酌了一下用词：“你也喜欢小度？”
关月舒点点头。
“喜欢就好。”
这句话声音很低，轻轻掠了过去，关月舒没有听清。
——
改装好的小度在两市辗转了一周左右，天气更冷了一些。关月舒怕冷，已经穿上了羽绒服，拉链拉到顶端，埋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圆圆的眼睛。
“麻薯，”四心看见他就开始笑，“这么怕冷啊，秋裤穿了吗？”
关月舒撩起裤腿，给他看自己的肉色秋裤，还有小腿袜，勒出纤纤小腿，边缘些微溢出余裕的肉来，脚踝很细，好像一手就抓得过来。
杏仁酥很不自然地咳咳了两声。
杨桃刚好来找四心说话，扫了一眼，立刻道：“要我说男生就该穿裙子，这腿露出来好看。”
关月舒涨红了脸，马上把裤腿放下去了。
杨桃吹了个口哨：“我等你夏天穿短裤的时候——哦对，要不明年组织踢足球吧。”
关月舒恨不得缩到桌子下面去，整张脸都快埋进衣领里了。
杨桃这人纯是公司一霸，仅次于披萨大帝那个土皇帝。
恶霸调戏小麻薯，杏仁酥赶紧解围：“那行，足球赛我肯定参加，支持杨桃姐姐嘛～”
杨桃被他一句“杨桃姐姐”恶心得够呛：“哕。”
“我不上场，那当拉拉队也行，”杏仁酥说，“我梳俩辫儿给你们加油！”
四心看了眼他的短发：“你哪儿来那么长头发编辫子？”
“腿毛啊。”
杨桃：“谁要看你的腿毛啊！”
四心哈哈笑，掺着杨桃的胳膊走了，似乎是去商量大事。或许是因为说不出话，关月舒的耳朵格外灵敏，听到四心似乎是在说跳槽的事情。
这在周围人里也不是秘密，四心有能力，但跟老板处不来，不得重用，白担了一个“负责人”的名头，自然想跳槽去别的地方。
关月舒打开手机，习惯性地点开物流界面。
小度已经在派送中了，今天就可以送到。
他已经给小度准备好了好多套漂亮的衣服。还有自己画的一套服设，专门找人做了，现在还在路上。
关月舒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点笑，高高兴兴地给裴度发消息：「今天就能接小度回家了！(??＞︶＜)??」
再抬头看看界面，没发错号。
「披萨心肠：好。」
「披萨心肠：(????︶????)y」
关月舒：“？”
「草莓咪麻薯：老公你被盗号了吗？Σ(°Д°;」
「披萨心肠：看你平时发颜文字可爱，从你那里复制的。」
「披萨心肠：Σ(°Д°;，这个也很可爱，归我了。」
「草莓咪麻薯：(??_?? )这个比较像你！」
「披萨心肠：??_??这个像你。」
眼睛圆圆的，还紧闭着嘴巴不爱说话。
「草莓咪麻薯：……你怎么知道的啊？」
「披萨心肠：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_?? )这样的？万一我是????( ?? )????这样呢？或者是?? ????????这样的？」
杏仁酥才是????( ?? )????这样的！
?? ????????这样的是小度！
「草莓咪麻薯：不可能。你绝对是(??_??)这样的。要么就是(??_??)这样的。」
裴度用他的话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关月舒回道：「感觉！一种感觉！」
裴度笑了，接着回复：「(????︶????)y我感觉这个也像你。很可爱。」
还有小梨涡……唔，麻薯的小梨涡好像是单边的。
关月舒：「其实我是这样的??(????????????｀）」
裴度：「这是我老板。」
老板？
关月舒继续明知故问：「你自己不就是老板吗？」
裴度每天板着脸，一副精英打扮，大衣挺括皮鞋锃亮，走出去就像是冷酷霸总，不免让人产生“你都穿成这样了老板穿啥”的疑问。
冷酷霸总回他：「我菩萨心肠，当不了资本家，只能当高级打工人。」
关月舒不理他了。
裴度实在喜欢逗他，来到工位，看见对面关月舒攥着笔在画画，神色专注。
他的头发似乎长了些，俯首垂眸的时候侧发拢着精致白净的脸，有种雌雄莫辨的漂亮。
关月舒的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穿的深灰色的毛衣也是高领的，盖住小半张脸。
似乎是心理上封闭的人，在着装上也会下意识把自己遮掩起来，特别是嘴唇部分。所以关月舒喜欢穿高领衣服，总是围着厚厚的围巾，喜欢戴口罩。
裴度叫了他一声：“关月舒。”
关月舒抬头看他，眼睛轮廓圆，眼尾下垂，发间影影绰绰闪着的耳钉都没有这双眼睛亮。
“绩效360环评，”裴度说，“我发你，你给我填一下。”
旁边的杏仁酥正戴着头戴耳机敲游戏宣发方案，闻言“啊？”了一声：“今年这么早就开始了？”
裴度：“……你耳机没放歌？”
杏仁酥：“我耍帅呢。”
裴度看了看他，说：“压发型，显得头扁。”
杏仁酥惨叫一声，揽镜自顾：“不应该啊！扇贝说我这样像是青春男大！”
关月舒在对面笑得发抖。
没有声音，杏仁酥又坐着，自然不知道心上麻薯在笑他，裴度倒是看得清楚。
看来杏仁酥没什么竞争力。
杏仁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裴度在嫉妒自己的帅气。
他很相信扇贝大师作为画师的美商！小麻薯脸嫩显小，这样才般配呢。
不像裴度，跟小麻薯站一块像是霸总包养大学生。
四心刚跟姐妹密谋回来，看见杏仁酥照镜子：“干嘛呢？对镜贴花黄？”
“嗯，总比人老花黄好，”杏仁酥转过来悠悠道：“容貌管理做不强，披萨变成打卤馕。”
小麻薯笑得趴在数位屏上，肩膀一抖一抖。
四心怒道：“你把镜子还我！”
杏仁酥讪讪放回，把镜子扣在四心桌上。裴度看见那背后还写着“自信女人最美丽”。
原来刚刚小麻薯在笑这个。
